记忆里的春

记忆里的春

愚人叁月叁拾日

现在是三月底四月初,已然到了初春的时节了。对于四季,初春万物复苏,无论走到哪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夏日太过炎热,中午不敢出门,下午沉闷的空气又显得死气沉沉,让人接受不了;深秋虽然漫山遍野都是好风景,但秋风过后只剩凄凉,那种美只是短暂的;寒冬时所有树上的叶子掉的一干二净,每天穿着笨重的大衣急忙穿走于人流,进入温室眼镜片便被雾气笼罩,也不喜欢。所以我还是爱这初春的生命力,一切都让人感觉那么舒服那么温和……

记得小时候院子里有一棵杏树,每天早上醒了都要过去看看花骨朵有没有长出来,急着给它浇水松土。当出现一个花骨朵时就异常兴奋,然后只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杏花就可以完全开放了,感觉就是一种神奇的魔术一样,暗红色的花骨朵里包裹着粉色的花蕊,一走近便能闻到那花香。成群的蜜蜂像是等了很久一样,匆忙的采集着花蜜,我有时还会手贱的捉几个蜜蜂来玩,真是怀念。

初中时,每天要自行车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每当经过那个桥洞时,桥洞上面的迎春花真是好看,只有黄色的小小的花,那大概是所有花里开的最早的了,也见有人下车赶紧折几枝,在清明节时放在祖先的墓碑前。

桥洞下来来往往的汽车和拉煤的半挂,搞的那条公路上的空气严重超标,但初春的那抹景色是上学路上最好的风景。

盼完了花开,就是等待树木抽新芽了,小时候家里有一棵很大的香椿树,妈妈说那树的年龄比我都要大了。香椿树不开花,直接发芽,红红的嫩叶紧紧的抱在一起,真是令人兴奋。我赶紧找工具,在一根长长的竹竿上绑着一根弯成个钩子一样的细细的铁棍,然后在平房上面小心翼翼的把香椿芽弄下去。妈妈就在下面捡,然后做香椿炒鸡蛋,超级超级好吃,这是从小吃到大的,上了高中只能每月回家一趟吃那么几顿了,因为香椿老了就不能吃了,所以是季节性小吃。上了大学,离家那么远,当然是吃不到了,昨天给家里打电话,妈妈说都要发芽了,我也只能唉声叹气,也似乎已经忘了香椿的味道了……

五月多,槐花就要开放了,它比其它的观赏性花朵要开的晚,妈妈说她就是在晚上梦到了杨槐花就怀了我。杨槐树比较高,要用更长的竹竿,白色的小花比别的花都要香,若是在上学路上看到有小棵的杨槐树,就可以直接拿手一捋放到嘴里,槐花的清甜就留在唇齿之间。槐花树有很多刺,就像刺玫瑰一样,一般用钩子钩它的枝条要站的很高,还要有技巧性,所以一般都是大人来弄,我就负责一朵一朵的把花捋到盆子里,等着蒸槐花吃。而今,似乎只有农村才有槐树了,也应该再也吃不到蒸槐花了,就像香椿一样。

现在在离家五百多公里外的地方上学,虽说也在省内,但是来回都要花费一天的时间,所以也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去。这的气温比家里那边要低一些,整日刮着妖风,没有一点雨,中午出去还要面对着强烈的紫外线。校园里花很少,这两天也看到柳树发新芽了,但这里的春对我来说显得太陌生,在这里看不到有香椿树有槐树,在早上也听不到有布谷鸟的叫声。我怀念小时候的一切,想整日盯着那棵杏树发呆,想在每天早上自然醒后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麻雀和布谷鸟的叫声,想在每天吃着香椿炒鸡蛋和蒸槐花,想……

也只能在记性里努力找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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