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孩与杰出的艺术品一样

在我刚步入技校的时候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表面上与他人没什么不通,还表现的极其乐观,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有想要自寻短见的念头,我不知道生活意义在何处,我不了解活着有多么的欢乐,甚至不明了炸鸡原来这么好吃。


          记得那是一个周六下午,我写好了遗书,准备好了冰块与壁纸刀,看着窗外泛黄的天空。我将冰块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网上都是这么做的。要是放到现在我可能会仔细的查一下,当时没那个求知欲。把壁纸刀拿起来对着自己的左手手腕,想到自己终于可以不用考虑复杂的生活轨迹,不用再考虑摘下面具如何求生,解脱了。这时候手机响了,陈奕迅的《积木》比之前歌词听的更清楚。是一个很好的异性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放心了,不管她是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但好在临死之前还能听听一个人说话。我放下壁纸刀用毛巾擦了擦手,拿起手机“喂。”


“傻蛋,你干嘛呢。”


“没事儿,睡觉呢。”我装作打了一个哈切。


“这周日陪我去王府井吧,我还没有去过呢。”


“看看吧,我不知道呢。”


“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别装丫挺的,我还不知道你,说怎么了。”


“吃屎烫嘴把脑子烫坏了。”


“别跟我扯蛋,这几天看你状态不对,跟姐姐出去放放风,请你吃好吃的。”


“行吧,我看看。”


“行,明天我等着你,你要是不来我上你家弄死你!”


        挂了电话我想,你不弄死我,我自己也要去那边了。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从小到大一起玩闹的女孩,好像发了光,不知不觉我没德行的手已经把冰块放进可乐里,壁纸刀也变成了刮胡刀。真是讽刺,刚刚恨透这个世界的人现在觉得世界有点儿惬意。我看了看镜子,发现头发已经长的遮住了眼睛,嘴巴上长满胡渣,一看表已经晚上七点了,是该好好收拾一下。


          深秋的夜晚,天上的月亮很光,星星与天空的调色恰到好处。我在去理发店的路上,道两旁的落叶与电动车轮胎发出清脆的声响。理完发,清爽了不少,明天应该不错。我记得那天她穿了一件纯色的毛衣,笑的无比干净好看。我们去了西单,逛了首都图书馆,吃了很多好吃的,炸鸡真的是令人感动的美味。我才明白,感情这种东西很奇怪,喜欢一个女孩儿并不是因为她长得很漂亮,性格很温柔,或是家境很富裕。而是那天下午阳光很好,她穿了一件纯色的毛衣,笑的很干净很好看。


        在哪之后我经常约她出去,好像我的世界都是为她而活,在雨天的公交车上,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我挨着她。她透过车窗看外面的世界五彩斑斓,我也随着她的目光,假装看车窗上排列的点点划划的雨迹。一个女孩的脸映在车窗上,长得可真好看。


        对她的好感我一直不敢表达,她好像已经发觉,但是从没提起,我很感谢。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她在哪里,哪里就成了戏台,小丑的帽子就扣到了你的头上,你开始上窜下跳,滔滔不绝,现演。于是这场感情就变成了我的独角戏,我深知不可能像对她一样再对另一个女孩。我深知自己愿意开一家属于我们两个的云中旅店。我深知这个世界极少有人合我心意。可我还是同其他女孩聊天,恋爱,吃饭,看电影。真是个混蛋。


        或许是我与她的相处总是处于被动,她叫我要我往东我绝不看另外的方向。我从小到大的优越感感到无处填补,便做出了对不起其他女孩的事情。 第一个女孩,我与她坦白,骂了我一句混蛋然后分手。第二个女孩,学精了的我没有向她提起,但我拒绝同她睡觉,她说我怂包然后分手。第三个女孩,她问我爱她么,她骂我骗子然后分手。她们对我无话不说,我对她们也是谎话连篇。我向她们写的情话是我想对她说的,我向她们推荐的餐厅是她喜欢吃的,我甚至连与她们约会都是自己拿来同她出游的练习,可我敢保证,我所说的话里,至少有百分之五十是真的。她们也敢保证,对我说的也是这个比例。我亲吻她们,拥抱她们,情侣之间所做的一切我与她们都做过,唯独没有同她们睡觉。要是精神上都欺骗了,肉体上就别装大尾巴狼了,每次我起了同女友睡觉的想法就这样劝自己。可这样也无法让我自己觉得,我是一个好人。


          我对她的喜欢,太希望得到回应了,这让我无时无刻不活在煎熬里。在将要同她见面的几天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会喜欢嘛?她会爱听嘛?她会爱吃嘛?她会爱看嘛?她会乐意嘛?见面都是她不喜欢,不爱,不乐意。


  “放自己一条生路吧,”我有时会这么想。


“再喜欢这个女孩的话你可能连命都要搭进去了,”我有时会这么想。


“你第三个女朋友不是很好吗,”我有时会这么想。


“但是当时如果没有那通电话,我已经死了啊,“我有时会这么想。


“她真的很可爱不是嘛? “我有时会这么想。


“那就让她在你心里好好生活,别想这些没用的了!”我忽然间这样想。


我从地铁一号线换乘的14号的隧道里,看见的人无数,他们千姿百态各有思路。有各自喜欢的人,有各自的难处。妈妈带着孩子,笑的很开心。儿子推着父亲,眼里净是温柔。我背着书包,心里也笑的一包欢乐。


“喂,你在哪?”她说


“学校,怎么了?”


“我跟你说XXX与XXX离婚了你知道嘛?我觉得可能是炒作!”     


“哎!可不是嘛!我也觉得……”


    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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