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教育工作者的写作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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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独有偶,2015年暑假的一次培训中让我结识了来自江苏师范大学的寒门子弟吴跃华教授。吴跃华,1970年出生,现江苏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副教授、硕士学位、硕士生导师、校首届优秀青年骨干教师、教育部学位中心特聘硕士学位论文通讯评议专家,《北方音乐》刊物特约编辑,《琴童》杂志特约撰稿。2005年以来在《人民音乐》《中国音乐》《四川音乐学院学报》《西安音乐学院学报》《广西艺术学院学报》《钢琴艺术》等刊物上发表文章60余篇。其中《论音乐知识技能教学》获评省厅一等奖、教育部二等奖。创作歌曲《我寻找那棵树》获评全国音乐教师征歌一等奖。参与国家级重点课题两个,省级重点课题一个。出版专著五部,《音乐教育自传》、《平民音乐教育家费承铿释传》(此书正被音乐核心杂志《乐器》连载)等。很难想象这么多殊荣的背后,此老师竟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而且是在苏北那种只长盐碱不长庄稼的地方。放了近10年的猪,初二才开始真正读书,20岁才知道“3是mi”,而且家里的环境也是一团乱麻,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吴老师还有癌症缠身。不管是吴老师的“学艺”经历、“教艺”经历还是“研艺”经历、“编艺”经历、包括“生活”经历都让我感到深深的好奇,让我无法想象对于现在这个难找工作的社会、似乎没有钱寸步难行的社会来讲,对于吴老师这种要背景没背景,要家世没家世的寒门子弟来讲是怎样学习音乐的,又是怎样考入的音乐学院并且可以留校的。就影响个体身心发展的主要因素来讲,不管是从遗传、环境还是教育来讲吴老师可以说都不能算是幸运儿,但仅仅凭靠着一己之力,仅仅靠着个体主观能动性就真的可以逆风翻盘吗?出于各种疑问和好奇我研读了吴教授的《音乐教育自传--找寻过去的意义》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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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教授的自传记述了他的成长故事,成才原因,行为习惯、方式和方法等,但影响我最大的应该是对其行为方式进行的反思和分析,挖掘并认识到隐含在其行为背后的主体性信念。而且启发了我一种非常好的研究方法,就是教育叙事研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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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中采用“教育叙事研究”方式写就,“叙事研究”是让人们不断地讲述和复述他们的生活故事,既描绘过去,又创设未来,通过这种方法来研究如何使经验有意义;加拿大学者康纳利和克兰迪宁认为:“叙述和讲述代表一种思想,这种思想设计人类经验的性质,设计经验怎样被学习被表达,以及如何在科学——人文这两极之间选择一条中间道路”或许叙事研究方法是最能触摸到教育真实的很好方法之一。毕竟,叙事是理解和表达人类经验意义的最佳方式之一。

        近年来,随着教育改革的不断深入,教育叙事这种研究方法也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和关注。但是音乐教育叙事的研究还不是很多。正如李正涛教授所指出的“教育叙事主要处理的不是现场与文本的关系,更不是文本与文本的关系,而是人与人的关系,是人在关系中的生存处境。这种处境反映了叙事者和被叙事者的基本生活状态,与文学叙事不同,教育叙事中的人的生存状态,主要聚焦于叙事者和被叙事者生命成长中的状态,尤其是他们的精神成长状态,因此,是一种生命成长的叙事,更是一种精神成长的叙事。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教育叙事具有了本体性意义。……只有对具体个人的体认和尊重,教育叙事才能获得应有的“个人深度”,从而叙述出当代中国师生的具体生动的心灵图像。无论如何,好的教育叙事必须在教育世界和教育存在面前获得一种深度,而不是简单地在教育生活经验的表面滑行,制造出转瞬即逝的事件泡沫。”

        当前,音乐教育研究模式的倡导还主要以类自然科学研究的,在调查、统计、实验基础上进行归纳式的科学模式为主。20世纪70年代的批判教育学认为,“教育现象”不是中立的和客观的存在。事实上,狄尔泰早在20世纪前就已经提倡一种与自然科学研究不同的“精神科学”,意在阐明人的存在是一种文化存在,人的教育是一种历史文化过程。20世纪末,狭义的质性研究在我国兴起。(以1996年北京大学的陈向明教授发表《王小刚为什么不上学了》(教育研究与实验,1996年第1期)为标志).近年来社会学界又出现了一种叫“解释性交往行动主义”。

        即使在美国,音乐教育叙事研究大部头的成果也只有最近出版的两本书。由于实践的匮乏,显然,音乐教育叙事研究方法论的建构还有待时日。但事实上正如美国伯格所云:“我们一生都被叙事所包围”叙事思维是我们每个人每天都在用都能用的,这也是一种“原始的诗性智慧”。我们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的“实验室”里,我们完全有可能拿出我们自己独有的研究和思考。叙事就是讲故事,音乐教育叙事研究就是以自己为研究工具,它不直接告诉你教育是什么和怎么做,它通过讲真实的故事使你从中觉悟出教育是什么和怎么做。所以,这可能是最接近教育本质的研究方法,也是最适合我们一线教育工作者的研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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