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风云录【第十七回】

上回说到，南海郡晋江县有泼皮四处施毒，被县衙收监。此事才罢，江夏病毒署传来捷报，原是那花旗国，不计前嫌，将太医院所制药剂，赠予江夏太医署，以缓燃眉之急。

说来也是无巧不成书，这花旗国太医院之秘方，并非祖传，实乃名曰“埃博拉”疫患肆虐，其太医院承国主圣命，聚国之良医，共谋克疫之策。越三载，虽有良药出，奈何其效甚微，故不为人知。

时在庚子初，华夏大疫，花旗国主传谕，命礼部驻华使节归国。然有使节出入江夏者，染疾病笃。举国苦无良策，乃以既有之药，赐患者服之，翌日止热，三日去毒。诸医大异，故有所得。

及至江夏太医署无以为计之时，花旗太医院欲以其药援之，乃俱表奏请国主示下。国主闻故，乃书特赦令，并免援药之重课。然因其药并无肺疾之初衷，故嘱江夏太医署，言道：“此虽良药，并无药史。初用于他病，今用于肺疾，实乃无奈之举。若欲推广，务必临床者三，切记切记！”

首辅李大人闻花旗国赠药至，大喜，传谕江夏，务以花旗太医院之嘱为念，并着礼部索方于花旗，予江夏郡属各医馆，日夜仿制，以绝肺疾之患。若有不从，革职查办。

江夏太医署承内阁命，纳方欲为药。时学部高院士至，乃调言太医署功曹王大人道：“今有一计，可获余财，大人意下如何？”

王大人道：“愿闻其详！”

高院士道：“夫花旗赠药，虽有奇效，并非初衷。其药初治埃博拉之毒，并无功效。后用于肺疾之毒，实属巧合。故此药，花旗并无专制之权。今若抢注其专利，获利必丰！”

王大人道：“虽无不可，然有违援药之良苦用心乎？”

高院士道：“无毒不丈夫，此事若成，必达于后世。”

王大人颔首应允，乃托高院士假太医院之手，抢注该药方之专利，并公诸于世。越三日，太医院出榜谕民，俱言江夏太医署以获肺疾之良方，望民勿忧，丝毫不言花旗赠药之实。

有人或闻其实者，言于他人，消息不胫而走，国人悉知，大哗，俱责江夏太医署之无耻行径。花旗太医院闻之，俱假礼部交涉，首辅大人亦闻之，尴尬之余，谋策于六部尚书，俱无良策以对。

骤闻礼部侍郎华大人言：“此事易耳。但请首辅大人传谕：此药虽受方于花旗，然吾国所注之专利，非此方之持有权，实为此方之使用权也。众所周知，此药实出于埃博拉之毒，今于肺疾之之用，实出于吾国也。”

首辅大人大喜，道：“虽出于无奈，然华侍郎之言，甚得吾心！”

遂传谕九州，俱依华侍郎之言，并着礼部，俱言相告于花旗之实。民怨乃罢。

然花旗诸事才罢，忽有罗刹国书至礼部。国书俱言：“两国虽盟，然肺疫无情。鉴于两国毗邻，故自即日起，封城闭市于疆界，以绝彼此往来。恢复之日待定，望知悉！”

礼部得报，不敢怠慢，速呈于首辅。李大人览毕，拍案而起，大怒道：“罗刹欺人太甚！但凡尔国大难，吾国必倾国力以待，侍之如父母。今吾国大疫，其不思抚恤也罢，竟绝秦晋之好于先。”

礼部尚书大人劝言道：“大人息怒，罗刹狡黠，非出于一日。自满洲以来，适逢国难，其必陈兵漠北，以待时机。凡百余载，陷吾国土三百万，迄今未还。然太祖立国，多蒙其恩，故其倚此为由，多有刁难。”

首辅道：“尚书大人，今日且待如何？”

尚书大人道：“前有百济闭关于渤海，今有罗刹闭市于漠北，如欲以言相责，必同罪于两国。今莫如无视二国之举，以观来日。”

首辅道：“如国人怨之，以何相对？”

尚书大人道：“择其为首者，以造谣论处。后人皆不敢！”

首辅大人叹道：“也罢！”遂着礼部来见，吩咐毕，乃俱表上奏于帝。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