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不能好好过?我今天就问一句!”周全安气急败坏地吼道,然后脱下西装狠狠地甩到沙发上,以示愤怒。
“不能!”他的妻子闫晨酒醒后强硬回答。
“好,你说的!离婚!明天就去离婚!”
“不离!”凭什么他说离就离?他以为他是谁?就是离,也不该是他提。就他,还有提离婚的资格?
“我们现在这样还有意思吗?没意思。”
“你说的太对了。的确没意思。没意思透了。你不是喜欢玩吗?好,我奉陪,一起玩。就TM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一起下地狱。以后,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想多晚回来就多晚回来,我愿跟哪个男人上床就跟哪个男人上床”闫晨还没说完,怒火冲天的周全安就跳了起来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笨蛋!”
他周全安的女人岂能人人得而睡之?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他也绝不允许。她是他的女人。他可以睡别的女人,但别的男人不可以睡他的女人。除非,这个女人跟他再没关系。有一天关系,他就不能容忍。他就是霸道,就是独裁,就是不可理喻。
周全安爱玩。身边经常围着一些女人。但年龄到了,家里开始催婚。他也想安定下来。就开始相亲。身边围着的那些女人,只能玩,不能过日子。结婚成家需要过日子的女人。后院不稳固,别的都是扯淡。他清楚这一点。还有,不能太动情。太动情,沾花惹草就不够自然。他不想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不,是满园春色。
“周哥,我们都好了几年了,你对我也特别关照。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伺候你。行不?”周全安亲了亲说话的女人,“伺候可以。结婚,就别想了。”人尽可夫的女人没有资格谈论婚姻。当然,这样的女人不影响男人玩弄。
“周全安,为了你我可是离了婚。现在,我要嫁给你!”周全安摇了摇头,“我没有要求你离婚,我也从来没有给过你什么承诺。我不会娶你。”自私没有责任感的女人,他不要。如果要,也只能是床上。
“宝贝,咱们多合适呀,郎才女貌。事业上,我们也是珠联璧合。一起领个证吧,强强联手。”眼前这个妙人儿真的是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但做老婆差点,太刚。只能是职场伙伴,套房搭档。
“大叔,你老夸我聪明又可爱,还会玩。那你把我收了吧。我也不小了,都22了。大叔大叔,娶了我娶了我。”周全安心里暗笑一下,我找老婆又不是养女儿。女儿好养,又是老婆又是女儿不得折腾死我?“乖,大叔明天陪你买包去。”一个包能解决的问题干嘛拿婚姻作赌注,他又不傻。
“你男人什么时候回来?”周全安轻抚女人粉嫩光滑的脸蛋,柔声问道。“今天下午四点。安,我们私奔吧。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周全安笑着说,“真傻。我穿衣回去了。”还有半小时就四点了。这样色胆包天的女人,他无福消受。偶尔偷偷腥解解馋就行了。想什么呢。
周全安不缺女人。缺个过日子的老婆。他没有时间和耐心去邂逅生命中那个最重要的人。生命中怎么可能有什么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只有自己。其他,都是绿叶。对,自己也是极端自私无趣。周全安毫不讳言。
一开始,周全安觉得相亲好玩。你想,从来不认识的两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奔着结婚的目的东拉西扯,然后尽显人生百态。是不是挺逗?人性中美的丑的善的恶的黑的白的荤的素的悉数登场。那一张张嘴和脸,看起来不知道有多滑稽,跟唱戏一样。
时间久了,就腻烦了。“这是最后一次。再没有合适的,就不婚了。亲爹亲妈说也没用。”反正不缺女人嘛。
第一次相亲,周全安打扮得非常得体,没想到遇到了一个奇葩,差点把周全安恶心得上吐下泻。最后一次,他也没什么好心情。连澡都没洗,顶着一个鸡窝头,穿着T恤大裤衩就来到了他选的大排档。大排档,接地气。他以为不会有人赴约。没想到,相亲对象已经到了。
介绍人说,女孩短短的栗色卷发,亮黄衬衫,牛仔短裙,小白鞋,挎个比较夸张点的大包包。
特征很明显。周全安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卷毛坐在九号桌。九号桌他挑选的。不过小卷毛不是一个人来的,好像还有一个人。女的。不是闺蜜就是亲戚啥的。参谋长。
周全安有点后悔今天的穿着。毕竟,要面对两个女人。不过,那又怎样?他的自以为是占了上风。
小卷毛真的带了参谋长,她的大表姐,闫晨。闫晨本来都已经睡下了,被她好说歹说给拉了过来。小卷毛说,“表姐,好表姐。今天我要去相一个刺儿头,听说他已经相亲五十次了,没有一个瞧得上。我不信这个邪,我是替我闺蜜复仇的。他完完全全把我闺蜜踩在脚底下,不当回事。我的闺蜜哭得那是梨花带雨啊。你得帮我,我怕我一个人对付不了。”
闫晨好奇,就来了。
果然不是善茬。瞧他穿的那样,怎么不提溜个鸟笼呢?要是早上,说不定就能。可是大晚上,怎么就顶着鸡窝头呢?根本就没有诚意。不仅没有诚意,反而有些恶意。大概是涮羊肉来了。还不知道谁涮谁。模样身材气质倒是也无可挑剔。气质是遮不住的。玩世不恭的气质上蹿下跳。这灯,不省油。
然而,周全安就是看上闫晨了。大家闺秀的范。小卷毛说话他根本就没听,也没搭茬。他当小卷毛是空气。闫晨入了他的法眼。气度优雅,谈吐不俗,说话不紧不慢,也不多,字字珠玑。不,也有带刺的时候。有玫瑰不带刺的吗?没有。闫晨既是百合又是玫瑰。他算看出来了,这个女人,不惹她,她就是清纯百合;惹了她,她就是刺儿玫。有点意思。不,不是有点意思。是很有意思。她以后就是他周全安的女人了。管她单身不单身。单身,正好;不单身,抢。
闫晨不单身,她有一个男朋友。男朋友不在身边,上星期被公司外派出去,好像是做分公司的经理。机会比较难得。闫晨虽然不舍,但是支持。两人相约,等工作步入正轨,他们就去马来西亚旅行结婚。时间不会太长,两个月差不多。闫晨说,你要全力以赴,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两个月太长。周全安一个月拿下了闫晨。一个半月娶了她。有人说,我是无神论者,我不信鬼神不信命。但命就在,你不得不信。特别是遇到周全安这种果断迅猛的猎豹,你一定要信。他让你信,你不得不信。因为他有,独特的难以抗拒的魅力。你再嘴硬也没用,你的身体会出卖你。闫晨在他的怀抱里,彻底熔化。她有过反抗,很虚弱。男性的荷尔蒙强烈地刺激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她举着小白旗乖乖投降。
“晨心肝,在干嘛?”
“好肉麻。我在健身房。你呢?”闫晨在煲汤,很快就要好了。她想给他一个惊喜。他疼她,她更要爱他。
“还有更肉麻的要不要听?哈哈。健身好。我嘛,在公司。那你继续吧,我这边来了客户。挂了。想你。亲一个。”
不过半小时,闫晨就提着煲好的汤来到周全安的公司。秘书看到她,有点紧张,立马站起来想说什么,她微笑着“嘘”了一声。然后径直走进周全安的办公室。保温壶“咣当”砸在了地上,空气瞬间凝固。
她以为自己是周全安的真爱,唯一的爱。然而并不是。
“你听我解释!闫晨,闫晨!”
她还有必要听吗?她的眼睛又不瞎。怪不得秘书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门都不关,就肆无忌惮地在办公室和别的女人颠鸾倒凤。这种嚣张无耻,她闫晨算是领教了。回想起来,自己得多荒唐可笑。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孤独而又悲凉。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另一个女人抱着一个两三月大的孩子敲她家的门,说是周全安的孩子,DNA鉴定书都有。没有别的要求,收下孩子,她拿五十万走人。周全安电话中承认了。可是他在国外。他说等他回来再处理。闫晨没有等,她给了一百万,留下了孩子。从此小孩与那女人再也无关。女人答应。
没多久,有人寄来信件,信封里是照片,照片不堪入目。在国外的周全安流连在花丛柳巷,身边美女如云,左拥右抱。
“能要点脸吗?”闫晨心如死灰,“还有什么炸弹来呢?”
“不会再有了。对不起!”周全安第一次向女人道歉,这个女人他很爱。可是这么多年,他一时还是管不住自己。本来他只是想娶个老婆有个家,家中的老婆能守家能过日子就行。但他遇到了闫晨。他是因为爱才娶了她。
她背过脸去,默默地流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嫁了这么一个男人。一个花心得没有边际的男人。她还能信他什么呢?道歉就会改变吗?她知道他不会变的。女人,就是他的一切。而她,什么都不是。可是凭什么呢?他娶了她,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最起码的忠诚在哪?看不见。
闫晨把周全安那个私生子送给了自己的母亲抚养照料,孩子是无辜的。她开始放纵自己。怎么疯怎么玩。能玩多晚就多晚。能多醉就多醉。她闫晨也是美人儿一个。她有大把大把的男人喜欢。他周全安算什么?算什么!算什么!他居然那么欺负她,娶了她欺负她!超级大混蛋!
“滚!滚远点!男人没有好东西!!滚!”闫晨借酒买醉,但她不愿真的堕落下去。她的心里也容不下别的男人。她的心里只装着那个混蛋。再怎么醉,她也保持最后的警醒。她不要别的男人玷污了自己纯净的心还有身体。她的身体是美好的。周全安不珍惜,她自己珍惜。“周全安,你混蛋!”
混蛋的周全安每次在闫晨醉得半死不活时把她带回家,给她脱衣,给她清洗,给她准备不冷不热的茶,温暖舒适的床铺。他心疼她,也纵容她。他知道,她需要发泄。
可是因为堵车,这一次他去得有点迟了。他到酒吧后,闫晨不见了。他心急如焚。然后就看她倒在电话亭旁边,衣衫不整。衣衫不整是因为旁边有两三个二十多的青年,正试图调戏她,她则张牙舞爪反抗。周全安愤怒至极,跳下车,抡起车上的球棒,毫不留情打在那些王八羔子的身上,那些个社会渣渣吓得屁滚尿流,仓皇逃跑。
周全安见识过一些夫妻,各玩各的,那样的婚姻腐朽不堪,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曾经快要腐朽烂掉。幸好,遇到闫晨。他终于有重生的机会和动力。他知道他的闫晨是个好女孩,好女人,好媳妇。他没有别的能耐,他唯一的能耐就是保护好她。这是他的使命。以后也不会再沾花惹草了。花草就是花草,命只有一个。闫晨是他的命。今天看到她那样子,他实在是又疼又气。没有控制住,打了她。他又怎么会和她离婚呢?跟她结婚,就没想过,离婚。因为是她,闫晨。她是他等来的宿命。
“和好吧,我爱你!”周全安吻了一下默默不语的闫晨,然后紧紧握着闫晨的手,守着心爱的女人。闫晨再次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