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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嵌牛导读】联想又一次转型了,杨元庆在Lenovo Tech World 2017大会上宣布AI将是联想集团接下来的核心战略,并称“联想是赌上身家性命去押注AI”。
【嵌牛鼻子】联想公司 转型
【嵌牛提问】基于上次转型失败的总结,联想的研发能否赶上时代进步的潮流呢?
【嵌牛正文】
2017年7月20日,作为长久以来饱受坊间“诘难”的中国“最贵CEO”杨元庆,在Lenovo Tech World 2017大会上宣布AI将是联想集团接下来的核心战略,并称“联想是赌上身家性命去押注AI”:“联想的使命,是要成为这一轮‘由AI驱动的智能变革’的推动者和赋能者,并通过‘设备+云’‘基础设施+云’为用户提供更加智能的产品和服务,助力各行各业实现智能化转型”。
是的,联想又一次转型了。考虑到这是联想在10年内第三次较大幅度的战略调整,以及主角AI刚刚在2017年7月8日被国务院在《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的下发通知中被重点提及,除了不得不感慨联想对赶热点的执着度外,事关联想未来如何的讨论也再次浮出水面。
联想不是一家保守的公司。回溯联想33年至今的发展史,纵然在创业阶段有过谨小慎微,使用过“不做改革牺牲者”这样的思想武装过自己,但回到具体行事风格上,联想依然保持了足够的准确与凌厉。这点在联想不断通过扩张去解决发展瓶颈的问题,已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PC产业的利润流向自Wintel联盟存在的那刻起,就注定是畸形的。无法想象即便在PC已被公认为是一个疲态尽显亟需变革产业周期中,在迄今为止长达35年的利润周期中,英特尔与微软在净利润率上很少有低于20%的情况出现。即便在出货量受智能设备影响接连下滑的最近两年也是如此。与以上两个赢家相比,所谓PC销售巨头收益只能是差强人意,4%~5%的净利润率都需要用更大的市场份额艰难换取。老实说,该数值已经低于传统小家电业在净利润率上的表现了。
变革与转型再次变得迫在眉睫。只是同样作为一家不以研发著称的科技公司,想要对联想的后市表现加以判断,恐怕目前阶段是难有结论的事情,惟有从联想再次“联想”之前的动作中去寻找蛛丝马迹。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如果说2004年IBM将PC事业部出售给联想发出的讯号尚不明显的话,那2013年戴尔电脑(Dell)宣告转型并举债170亿美元完成私有化,无疑是PC业界巨头对PC所主导的消费时代彻底悲观的明证。不论IBM还是戴尔都十分清醒地知道,在这些关键的节点上,只有行动的足够快才能获得宝贵的主动性。一年后,IBM将x86服务器部门摆上了货架,再次打包出售给了“老朋友”——联想。
当时的“商业计划书”是,收购后,联想服务器业务将在全球拥有14%以上、国内拥有22%的市场份额。虽然IBM的x86服务器部门在净利润率上长期只能维持在3%~4%,但联想认为只要成本削减成功,则该业务利润率将大幅上扬。时任也是现任联想集团董事长兼CEO杨元庆,不仅对本次交易表示满意,也对外再次重申了联想对于PC业务的信心。
这种信心也非无的放矢。联想2013~2014财年全年营收387亿美元,净利润8.17亿美元,较上一财年增长28.7%。这些数字驱使着联想希望通过并购,实现市场份额与品牌价值的双向延伸。但企业市场并非一成不变。即便在当时,云计算也就是虚拟化技术早已徐徐展开并取得了部分客户的信赖。相较之下,这种不需要实际采购服务器硬件全程按需定制和按需付费的新型服务形式,直接满足了企业对降低运营成本的客观需求。亚马逊云计算(Amazon Web Services)用2014年全年高达50亿美元的营收,结结实实地给竞争对手上了一堂有关“互联网服务与算力变现”的公开课。
表面上看,不论是更多互联网平台向企业兜售云计算服务,还是更多企业抛弃传统机房选择云计算,都是对算力需求也就是服务器资源的利好。但跟普通企业用户需要算计成本的心态类似,云计算提供商同样需要权衡成本。2006年亚马逊推出云计算服务时,打的就是降低自身运营成本,与其他客户平摊过剩算力的主意。这意味着从长远来看算力开销的话,除非事关云计算的竞争能够无限被拉长,否则纯硬件服务器提供商的劣势将很难被扭转。并且,在云计算平台的天然阻隔下,普通客户谁会去关心实际算力来自哪种架构哪个品牌呢?
但联想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么多了,因为在与IBM完成交易的七天后,联想就再次宣布以29亿美元(6.6亿美元现金+价值7.5亿美元的联想股票+剩余以三年期本票支付)从谷歌手中收购摩托罗拉移动。本次收购后,摩托罗拉持有的2000项专利、旗下的3500名员工,以及摩托罗拉移动品牌和商标组合、全球50多家运营商的合作关系,都归于联想移动业务集团。
事情终于在这一刻变得复杂和有趣起来。如果把联想两次并购的战略重心始终设定为手机业务,那么同时选择将x86服务器业务收入囊中就可以理解为一项财务防御和风险对冲,毕竟摩托罗拉在谷歌的疯狂输血之后仍保持着持续的“贫血”之状。
2014年的智能手机市场确实开始变天了,小米以全年6080万台的销量,力压三星、联想、苹果、华为勇夺销售冠军。联想位居第三位,总销量为4730万台。但与小米几乎完全依靠互联网渠道,还打响了性能招牌并完成登顶相比,联想还停留在移动运营商定制机领域,市场份额完全是靠着低价机海捆绑“倾销”完成的。在不谈利润率只论销量含金量多寡的对比上,联想在这个阶段确实远不及小米,因此新的联想移动攻略必须被尽快重新启动。
就这样,两场发生在2014年年初的收购,让所有准备进击的联想人都焦急地等待着2015年的到来。理论上,即便状态再差的摩托罗拉也肯定要比初出茅庐的小米要强上三分,再加上来自谷歌的技术支援与专利共享、国内国际渠道的联合发力,以上利好条件抱团组合只为同一个品牌站台,不客气地说是不是想失败都难?
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在并购频发的IT业内,想要找几个一口吐下却消化不良的案例,是件异常简单的事情。但,也许只有在重新讲述AST PC的故事时,才能真正让联想人感同身受。其中的缘由并不复杂,盖因追究起来AST才是联想真正“第一桶金”的发源地。
AST成立于1980年,开始只是一家生产微机内存扩充卡的公司,1986年搭上PC兼容机的大潮,开始从事x86微机生产。1987年时,AST进入中国市场,联想成为它的代理商。那个时代正值典型的卖方市场,在其他物质都不丰富的大环境下,更不用说象征着高科技的个人电脑了。一时之间,AST PC风靡全国。销售商们为了代理权蜂拥而至,不放过任何可能抢到AST PC配额的机会。
在代理销售AST之前,成立于1984年的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新技术发展公司(联想前身),通过对联想汉卡的小试牛刀,已经初步在市场中站住了脚。1989年年末,公司正式更名为“联想集团公司”,并接到了当年下半年最大的一笔订单,130台AST微机,总价为650万元。对这段由AST和联想汉卡主导的掘金之旅,柳传志曾回忆道:“AST好卖得不得了,张立基(联想香港AST代理业务负责人)他们狂得不行,所有的人都求他们。直到1992、1993年,康柏(Compaq)都被AST压在底下。”
借助AST销售完成资本积累的联想,在上世纪90年代竭力发展自主微机品牌终于获得市场认可,从此走上了更快的车道。而AST,却不幸在几次市场动荡并经历了大幅亏损之后,不得不接受被韩国三星控股的结果。只是三星对AST的热情只持续了短短几年,自始至终都在碰撞的美韩两种企业文化,最终没能令AST的转型再次收获令人满意的结果。
作为曾经的合作伙伴和旁观者,AST的发展历程无疑对联想是一种“震撼教育”。始终要与渠道商保持着紧密关系,也似乎成为联想发展道路上必须要被遵守的铁律。但事物总有两面性,新的互联网时代恰恰视传统渠道为绊脚石,传统生产者在粉丝经济大行其道时如何自处成了时代难题,这不得不说是种异常特别的讽刺。
因此这次联想手机攻略的失败,根本原因并不在客观条件,而是联想已成长为一家不能领略时代精神的公司。对始终在强调奋斗精神的一代人来说,这确实是个非常伤感的结论。但实情正是如此,不是么——否则联想不会让一台台made in china的Thinkpad,漂洋过海经历四次海关再打上进口标签高价出售到国内市场,却把高价的理由归咎于国内的增值税率;也不会只将相对更好的配置订制留给美国消费者,国内消费者只能享受到“低配高价”和“高配天价”。把这样的生产、“过桥”与营销策略,放在一个对本来最自己的品牌具备足够消费力的市场上,除了“致力于给美国减少贸易逆差”的胡猜和“出口退税”的狐疑之外,简直无法有其他的猜想。
不患寡而患不均。当小米的估值开始超越联想、华为喊出“三五年时间内超越苹果、联想”时,不知此番言语落入联想人耳中,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