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总是问我:“妈妈,你小的时候有什么好玩的?”这个问题看似简单,竟然也让我一时无语。不知该从何说起,又该如何回答。
我们那个年代物质匮乏,缺吃少穿。虽然没有经历过六零年的饥荒,也没有挨冻受饿。但是对于玩具这么奢侈的东西,是不常见的。没有故事书,更没有拼装玩具。偶尔家中出现几本连环画,也是哥哥不知从哪儿借来的。
记得曾看见过两本《血疑》连环画,也是有头无尾。只知道里面有个医生名叫“大岛茂”,他的妹妹名叫“大岛理惠”,他们兄妹之间感情深厚,哥哥收养了妹妹的女儿,名叫“幸子”,结局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似乎当时也不感兴趣,故事情节也不是太吸引人。
只是多年之后,总让人不由自主沉思与回味。毕竟,那是儿时我唯一看过的两本连环画。怪不得三毛曾说:“自己可能以为许多看过的书籍都成了过眼云烟,不复记忆,其实他们仍是潜在的。”
我们喜欢露天游戏,像毛妮子一样到处乱跑。小丽家的后院有两间西屋,屋后有一片空地,还有两个柴火垛。西屋的前边靠北一点,也是空地还未建房。有鸡窝、猪圈、还有一个茅缸。茅缸东边是小坡家的房子。
小坡会做泥巴枪,他是小丽的堂兄。我们经常在一起玩打仗游戏,又扮演游击队,又扮演日本鬼子。鸡窝、茅缸、柴火垛,都是我们的营地。嘴巴就是机关枪的配音,“啪啪!”“嘟嘟嘟……”大扫荡!打一会儿,头便缩到鸡窝里,或者藏到柴火垛里,假装没子弹了,要装枪子。
弄得院里屋后一片狼藉,鸡飞狗跳,真有一种日本鬼子进村扫荡的景象。玩得不亦乐乎,气喘吁吁!沾了一身柴火,碎麦秸秆和烂苞谷叶子。这些游戏都是跟着电视学的,比如地道战,小兵张嘎等,只有手枪是用泥巴自制的。
用纸烟盒叠纸面包,用废旧的课本折纸飞机。面包能叠一大堆,有用报纸叠的,又大又软可经打。看着样子不咋好看,对方就是打不翻。用硬纸烟盒叠的面包好看,用旧美术课本叠的更是精致,又光滑又明亮。上面还有颜色,五光十色的。好看的面包就是不经打,轻轻一打它就翻身了。一会儿功夫,都输光了,全跑到别人口袋里了。
童年的乐趣多又多,就像那满天飞舞的纸飞机。折得好的飞得又高又稳,折得马虎不用心的,一下子就钻到柴火垛里了。精彩的人生也是如此,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马马虎虎不思进取,是不可能取得好成绩的。
不管是跳绳或磕鸡,扔沙包或者踢毽子,老鹰捉小鸡等等。似乎这些游戏都玩腻了!总想变着法儿的,来点儿新鲜的。我灵机一动,馊主意又来了。我把脖子上的花纱布取下来,对大家说:“今天咱来做个好游戏,把纱布蒙在头上。然后,大声说,我是新媳妇!”
大娟妮子一听,高兴得拍手叫好:“我先来!我先来!”从我手中夺走纱巾,便盖在头上,像是电视上要出嫁的姑娘。她又蹦又跳,欢天喜地的大声叫道:“我是新媳妇!我是新媳妇!我是……!”
“好了好了!说一句都行了!轮到下一个人了,”我打断了大娟妮子的话,顺手把纱巾拿了过来,递给师大爷家的小女儿。谁知小玉娟不乐意,扭扭捏捏地说:“俺不想说,俺不想玩这个游戏。”
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咋不说?你不想当新媳妇?快点把头蒙上,你不说!俺们都不给你玩了。”没想到竟然把她给吓住了,她哭哭啼啼地,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俺是新媳妇,”好像做新媳妇是挺委屈的一件事。
时光总是一眨眼功夫就过去了,如今的我们早已变成了新媳妇,做了母亲;可我总觉得自己还未长大,总喜欢回味那童年的趣事;那流逝了的岁月,不用文字记录下来,该有多么可惜啊!
冬季天冷寒风刺骨,我们都把小手藏到棉袄袖子里。找个靠墙根的太阳地里,十个八个孩子聚在一起,便开始挤囊包了!“挤!挤!挤囊包!挤出来屎你吃喽!挤出来肠子我束腰!”
像是唱儿歌一般,边挤边唱。大人们看见了,也想凑热闹,和我们一起挤!个个脸上笑盈盈的,越挤身上越暖和,小脸蛋儿也变得红扑扑的。
还有一种玩具,算是儿时最珍贵的精品了,就是羊拐骨子。五个羊拐骨子被称为一副,名称分别为:坑、背、筋、耳。小时候的我们,常常玩得忘了回家吃饭。不玩了,还要小心翼翼地把它包起来。甚至,还要把它涂上颜色,紫红紫红的,着实让人喜爱!
羊拐骨子究竟是怎么个玩法呢?小小的几个骨肚子,过了一关又一关。有的,抓了一天关关被卡,也赢不了!你还记得吗?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啊!要不,我们再来比试比试?
童年的我们就像是春花,无论经过怎样的风吹雨打,始终迎着笑脸儿。无论有多不开心,“哇!哇!”大哭几声!也就算了!常常是泪还没干,就又笑了起来。
童年的游戏太多了,就像那五颜六色的七彩绳,缤纷多彩!说也说不完,诉也诉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