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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就是嫌我穷吗?有本事你找有钱的人去?”当年阿杰跟前女友吵架时,将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上一次听他聊起那个女孩,阿杰还是以一种略带不甘且哀怨的口吻。
上个月,我们几个玩得好的朋友约在了北京路吃火锅。
觥筹交错过后,大家喝得微醺,聊起了各自的感情生活。
阿文打算跟谈了7年的女友结婚,鹿鹿跟新交的男友处在热恋期,肥强还在追求喜欢的女孩手,只有我跟阿杰处在单身的状态。
我单身的原因很简单,主动单着;而阿杰单身,则是因为他的心里一直放不下前女友。
当年两个人在广州住过青年旅社的床位,住过城中村;吃过一天三顿的泡面;地铁内通勤四个小时。
他们可以说见证了彼此最落魄、最潦倒的时光,熬过最苦的阶段;最后还是没能一直走下去。
阿杰咬着后牙槽一边涮着羊肉,一边说:“那时候她就是嫌我穷,嫌我没钱没出息。”看起来风轻云淡,无所谓的样子。
我们永远也唤不醒一个装睡和自欺欺人的人。
他们最终分手是一个以为他会留;一个以为她不会走。
他们那时候为了减少在通勤时间,在离公司不远的昌岗附近的101大院合租两房一厅的房子。
广州旧城区的小区,一般都是靠近公交、地铁站的;附近生活设施齐全。
跟别人合租也不是一件轻松简单的事情,除了减轻了房租的负担;大家的生活习惯不同,居住在一起也会感觉不方便。
应该是19年的夏天,天气闷热;人很容易心烦气躁的;他们两人因为换房子的事情吵起来了;女孩说,不想再跟别人合租了,要换个一居室;不然她就自己搬出去住。
阿杰觉得出来工作不久,租一居室太贵了;一个月房租都三千左右,工资都没一大半了;工资根本就不够用了,更别说存钱了。
阿杰不管女友说啥都不同意,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谁也不肯低头妥协。
情绪激动的阿文,将伤人的话脱口而出,“你不就是嫌我现在穷吗?有本事你找个有钱的人去?”
其实话一出口,他就懊悔了;但是那会年轻气盛,自尊心又在作祟,死活不肯认错,还冷着脸给对方看。
女孩听到阿杰这句话,瞬间就停了下来;没有跟他歇斯底里地吵了,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就一个人进了房间;整个晚上都背对着阿杰睡,女孩第二天趁他上班的时候,就搬走了自己的所有的东西,住到了朋友那。
当时我们都在劝他赶紧把人哄回来;一个钻牛角尖的人,就是嘴硬不松口,说女孩瞧不起他。
有的人就是不彻底失去,就永远不懂得后悔;女孩搬离合住的一个月后,就辞职回了湖南老家发展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想要挽回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女孩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就算通过第三方去沟通,还是拒绝了他迟来的道歉。
很多时候,我们都要为自己的任性而买单,任性地去伤害那些爱自己的人,仗爱口不择言,伤人而不自知;为了面子即使知错也不愿意承认。
阿杰这些年日子越过越好,早就搬离了合租房;在高档的小区租住单身公寓。
日子是越过越好了,感情就像被封住了一样;画地为牢。
刚开始,我大家都把身边觉得不错的女孩介绍给他认识,他要么嫌人家女孩身高不高,要么嫌人家性格太外向,要么觉得人家不够成熟,反正他总能找到不合适的理由。
其实,他就是没放下上一段感情,还没走出来。
今年中秋的时候,他回了湖南老家;在超市里意外碰到了那个女孩;在重逢之前,他是有点怨恨女孩的,觉得当初分手的时候就因为争吵的一句话,而毫无留恋地放弃了六年的感情;觉得女孩特别不理解当时的他,他不愿意换房子,是暂时没能力,她就不能忍一忍,等一等吗?
甚至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就一气之下离开了广州。
他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面,还准备了一堆责怪的话,想狠狠地控诉她当年的不辞而别对他造成的影响和伤害。
可他见到女孩挺着大肚子,一手牵着两岁的小男孩在挑选零食;小男孩眉眼间特别像女孩。
阿杰没有上前去打扰女孩母子俩,只是默默地随着女孩后面,看着女孩细心为孩子挑选零食的样子。
当年的那一切,这段感情的过往就变得不重要了;不管在这段感情里谁亏欠了谁都不必深究了。
当天晚上阿杰在家喝得烂醉,喝醉之后在我们的群里发起视频语音电话;问我们当初的他是不是蠢爆了,明明只要当时争吵时,说出伤人的话时,就该立马道歉认错好了;或者情绪上头时不说伤人的气话,克制一下脾气;今天的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大概是他们分手后这几年,他第一次不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不再自欺欺人;哭得很崩溃,满脸的懊悔。
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说什么都不恰当;他要的可能不是别人无关痛痒的安慰;有些人错过了,就是永远的失去,再遗憾再后悔也再也不会遇到第二个她(他)了。
现实的生活无法像电影那样慈悲为怀,让错过的人还能停留在那等着相逢,现实里说分手了,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很难像《何以笙箫默icon》里的何以琛可以苦等7年,还能与赵默笙icon重逢;而赵默笙也仍然在等待着他。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段感情慢慢释怀,把它在那段时光;然后告诉自己,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