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一个陌生人加我微信,说是从公众号看到的。
鉴于经常有人通过公众号加我,有的需要开文章的转载白名单,有的要跟我聊公众号的运营,还有的只是想做个朋友,所以我一般都会跟人家说几句。
这个哥们说是我校友,但是是06年毕业的。秉着对校友圈一贯的尊重,我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有一搭没一搭地保持礼貌地尬聊。
结果几句寒暄之后,这个哥们非常突兀的跟我说,自己正在看木子美的文章。嗯,不知道有几个90后和00后的朋友听过,就是那个用身体写作的木子美。
混迹各种酒吧,热衷被捡尸,最后把一夜情的经历写出来,点评每一个炮友的作家。
刚开始我没说什么,只回“那很早了吧,是不是八零后的女神作家”。
这个哥们说,“她描写的我感觉还是不够高级,没有体现文字的魅力,完全是平铺直叙。”“最精彩的部分没有描写,离女神作家差了十万八千里。”
然后我就没有说话了。
一来没怎么看过木子美,只是在八卦新闻里知道这样一个女作家。
二来对木子美本身没有意见,也挺佩服她的勇气,但是第一次聊天的人,谈论这些让人有点不舒服。
没过一会,这个哥们又来了,“你文字功底很不错。勇于尝试,向木子美学习。”
上述所有都是带引号的直接引语,也就是他本人的措辞和原话。虽然他后面说“当然不是那方面”、“我说的是新鲜事物”诸如此类,但我已经不想说话了。
不管这个哥们到底是除了木子美没什么可谈的,还是他本身就是来聊骚的,我都很想说,第一次跟你说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可以好好说话的人。
不是问我公众号什么时候有新作吗,今晚这篇就是因你而起的,是不是很有趣。
2.
还有一个人也是反例。
她是朋友的朋友。一个非常性感风情且毫不掩饰自己性感风情的女生,舞蹈专业,胸大腿长。
朋友跟我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都用鼻孔打量对方,互相辨认着彼此是何方婊子。
这话形容的非常精准,我初次因为朋友的关系见到她时,也是这种感觉。
但是后来,她是整个专业唯一一个和朋友一起拼命尬舞,兼职教课,考资格证,最后毕业还一起租房办舞蹈工作室的人。
她们曾经顶着烈日和暴雨发传单,也曾经为了节约房租,睡在被子又湿又重的地下室。失眠的时候大吼大叫地聊天,逐字逐句的证实和对方有关的那些谣言。
“坊间传闻你从前在夜场从事不良行业。”
“我靠,生活所迫老娘卖啤酒兼伴舞也有错?”
“那你呢,还有人说周末开豪车来接你的是包养你的人。”
“卧槽谁说的,明明是上人家家里给小孩教课,家长顺路载我。他们看不见开车的是一大姐吗!”
“那你突然去三亚厦门旅游怎么回事,那阵都是外围在岛上开趴。”
“我tm表姐做导游淡季有内部折扣啊还能怎么回事。”
“你说我就信啊。”
“老娘要是真有钱,会跟你挤在这儿。”
听起来非常戏剧。但是我挺羡慕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足够长的时间,看透另一个人。
3.
爱情也是一样。Knowyourself曾经有一篇文章,把人的感情类型分成两种,一种是成长型,另一种是宿命型。
成长型的人,认为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和另一半是相互磨合逐渐适配的。宿命型的人,相信有命定的那个人,可以完全契合自己的想象,当他出现的时候,自己的心灵会有感应的闪光。
后者有点像是阿里斯托芬所讲的神话,人起初不分男女、两性俱全,也就是说,都是阴阳人。
这帮阴阳人像豌豆一样,自己给自己授粉,一个人繁殖出后代。更离奇的是,个个都是四条腿、四只胳膊、两个头、两套五脏六腑,枝枝杈杈像直立的螃蟹。
这样的人走路向前滚,身体非常灵活,打起架来四臂齐摇,兼且两脑袋,天生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神仙害怕了,唯恐他们无法无天起来,一个压服不住,就篡了自己的权,便以霹雳为斧头,闪电为利剑。
趁人们熟睡之际,咔嚓咔嚓挨个劈开,阴阳人一分为二,一半成了男人,另一半成了女人。
所以许多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另一半的自己,并且坚信总有一个人可以和自己拼成一个圆。可是世上那么多的半圆,哪一个能够严丝缝合呢。
所以阿里斯托芬又说,瞧见另一半就犯魔怔是常态;跟另一半结合之后才发现不够严丝合缝也是常态。
因为不严丝合缝而分开是常态;再分开时像被劈开一样痛苦也是常态。
为了不痛苦而不敢分开还是常态;采用修修补补的手段,试图实现后天的严丝合缝更是常态。
有句话说,认识一个人需要吃五百顿饭。
或许这是既可以量化,又具有可操作性的最佳方案。
第一印象什么的,想想就算了。没吃过五百顿饭,不要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