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仁波齐

海拔6656米的冈仁波齐，是多个宗教的神山，圣山，坐落于中国、印度、尼泊尔的三国交界处。苯教，印度教，耆那教，藏传佛教的信徒常年在此处转山。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因为它最高，而是只有它终年积雪的峰顶能够在阳光照耀下闪耀着奇异光芒。佛教中最著名的须弥山就是指冈仁波齐。

在佛教里面，世界中心有一座山叫须弥山。在《老沈一说》节目里，有一期专门讲佛，就提到过，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兜率宫住着婆罗门的大肚弥勒佛，量大福大。藏传佛教认为冈仁波齐代表着无量幸福。佛从兜率天下来，人类居住在海平面的山脚下。人与佛之间隔了三重天，头顶为四天王天，就是上面居住着四大天王镇守四方，这个很常见，我们一般去寺庙逛的时候都会发现大雄宝殿的前面会有四大天王，脚下踩着小鬼。再往上叫忉利天，再往上叫夜摩天。兜率天的高度为84000由旬，推算为100万公里至250万公里。“兜率天内一昼夜，过去人间四百年”。根据爱因斯坦的时间膨胀效应，兜率天要达到这个效应需要三种可能。一是相对地球做高速运动，刚好接近光速；二是质量奇大，是夸克星球（目前还没找到）；三是如电影《星际穿越》描述，主人公困在一个满是“海水”的米勒星球，其位置靠近黑洞，兜率天更靠近一点，在黑洞的视界边缘，这里住着弥勒佛。

扯远了，这些佛经里面的说法都在突出冈仁波齐的神圣。影片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变化，我是当纪录片来看的。摄影机沿着318国道，以一批朝圣的芒康藏族人为代表，记录他们在路上的真实经历。他们每天的生活起居很简单，去山上放牦牛，砍柴，路上打招呼的话题也总离不开这些，简单就是快乐嘛。仔细观察我们会发现，他们是农业和畜牧业相结合的一种生产模式，居住的藏寨最底层是牛住的，特别粗的木梁支撑整个房子的结构，这在后面半途路边，受人邀请喝茶的一幕中也能看见。一般为3层，中间住人，最上一层供奉佛龛。全都采用大自然给予的天然材料，大石块，碎石和树木，建造时间约为2~3个月，他们离开时几个妇女还在房顶上打阿嘎。

朝圣，很自然地就会想到佛教信仰。对于佛，每个藏族人都有向心力，哪怕再远，也想去拉萨朝拜礼佛。心里有愧疚或没有愧疚，哪怕再难，都愿意去圣山转山，为众生也为自己祈求平安幸福。他们不是活在别人眼里，没有光鲜的外表，没有太多外在的诉求，更没有太多生活的抱怨，他们一直在追求内心的快乐。有几处细节可以窥见，晚上有一次停电了，他们安静了几秒钟，父亲就叫儿子去点蜡烛，然后继续聊天，忙手里的活，然后电恢复了，再把蜡烛吹灭，停电这个突发事件好像就没有发生过。路上出了一次车祸，开着小轿车的司机因为要避开一辆卡车而不幸撞上了主人公的拖拉机，车头不能再使用了。对方慌忙下车解释原因，并告知车里还有人需要即刻送往医院。主人公们救下婴儿，立马就原谅了对方，并催促对方上路。男人们一路拖着满车的家当，停一段再走回原点开始七步一叩首，三合掌的磕长头，五体投地，内心虔诚，没有人想要偷几寸的懒。每次停留都会用两三块石头垒起作标记。最惨的可能是一次小的山体雪崩，有碎石滚落，一人腿受伤了，晚上在帐篷休息时慨叹命运不好，提起因为修建房屋死了两个人的伤心事。主人公稍加安慰他就平复了复杂的心情，想着能去朝圣，为众生祈求平安，这点伤痛不算什么，大不了原地休息几天。然后他们就开始做每天晚上都要进行的祈祷，安然入睡。杨培叔叔风寒感冒，在夜里睡梦中走了，很安详。喊来喇嘛主持仪式，将他的尸体背上了山头，看着翱翔的秃鹫，大概是天葬了。藏族人死后的最高仪式，据说秃鹫可以判断尸体的好坏，要是内脏不干净有毒素，秃鹫是不吃的，他们会说那就是这个人生前作了很多坏事，罪孽深重。

藏族人的内心很顽强，这也许就是信仰的力量。里面有一位仁青，是带着身孕来磕长头的，在路上要分娩是整个影片里面最让人揪心的情节，夜晚开着拖拉机去最近的医院，一路颠簸，很是危险。在医院还要在医生的指导下正常生下婴儿，孩子的父亲在外面焦急万分，一直眼巴巴地望向房里。孩子出院，好像都没有看到仁青要大肆进补，好好休息，而是带着孩子一边哺乳一边继续磕长头。另一个小女孩，又一次喊着妈妈说头晕，妈妈就非常简单地告诉她一会儿在前面买点药，她就继续磕长头去了，没有一点觉得委屈。还有屠夫，杀生太多，自觉罪孽深重，磕长头看见一只蚂蚁，也要等它先过去。困难巨大，一路过雪山，趟河，拉车，所有人都齐心协力，一路念着咒语，在艰难的时候一起唱着歌鼓劲加油，像是艄公的号子。

影片没有很多对白，有的就是朝圣路上默默地磕长头，路上遇到的善良待驴的夫妇，大方老持的大爷，还有他们不断地搭拆帐篷，取水，跳锅庄舞，偶尔给家里打打电话问问亲人想自己了没，每个人的眼神里传递的都是一份坚定，还有一颗虔诚的心，干净，透彻，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