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观察员毛利的7日见闻——1

6天4斤（换算成白酒），胡子拉碴，感冒了，看了好多出平淡的人间大戏，就是我这几天的生活。直接分人写吧。

秀红。

我九点半到火车站，八点给秀红发微信说一切正常，秀红说她这就出去买海货，然后就去接我，我说不用这么早，她说免得路上有检查的（后来我从她的车技判断，她极有可能是怕自己在来的路上掉沟里所以那么早出发，毕竟她每一脚急刹我都得往后看看追尾没）。见面之后，看到秀红发型变了，很温柔的短发，大衣也很得体，那种四十多岁优雅知性的美丽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疫情原因一年多没见了，在她车上，她跟我八卦她外甥女儿的相亲经历，八卦她家一年赚了多少钱花了多少钱，说瑶瑶中考考得很差，又说她是怎么在校长面前撒泼打滚把瑶瑶弄到实验班的，吐槽瑶瑶的学习有多让她操心。

到她家小区之后，把车停在门口我两走路进小区，她指着她家阳台说想在上面做个窗把阳台变成室内空间，我说现在露天可以在那儿吹吹海风喝点小酒儿多舒服，她说冬天太冷了，想要买个跑步机放在那锻炼。我冷哼一声嘲笑“说的像你买了跑步机就会锻炼一样”，我两对视一眼都大笑起来。

回家做饭，我看到那一桌螃蟹皮皮虾都惊了，咋这么多，结果走进厨房一看，还有一堆！秀红和曹老师一起做饭，我剥皮皮虾吃，元元在我旁边两个大眼睛巴巴地瞅着，我也不给他吃，他就自顾自地说话，曹老师偶尔探出头问元元一些常见的英语单词和句子，我们在闲扯一些有的没的，瑶瑶在上网课。做好饭之后我们一起等瑶瑶下课再开动，在沙发上我们闲聊我这一年的科研，感情，生活；聊他们一家的生活，聊给瑶瑶考大学设个什么目标。后来瑶瑶出来加入我们：“哥哥，我妈一接电话我看她那姨母笑就知道是你。”

瑶瑶

我高二时瑶瑶二年级，她身高跟我腿长差不多，两个大板牙跟小兔子一样，背着个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走，我牵着她去星火商店买笔，路上下雨了我把校服脱下来给她披在头上，店里老板知道她是秀红的孩子没收钱。后来去她家时我们两一起看小鲤鱼历险记，我看她卧室的书架上有很多书，东野圭吾的、《浮生六记》、《半生缘》等等，也有我之前送她的《三言二拍》、《张爱玲全集》和一些简写的英文名著。我之前只知道他喜欢读东野圭吾，没想到她爸爸告诉我，她现在需要听着《鬼吹灯》才能睡觉了……

瑶瑶中考没考好，差点进不了她爸妈的学校，进来之后成绩垫底也理所应当，她妈妈对校长软硬兼施把她弄到了实验班，为了避免挡别的孩子的路，她妈妈让校长多往实验班放一个名额。我本来还担心在一个长期倒数第一而且别人领先自己很多的环境会不会让瑶瑶自卑，结果秀红说完全不用担心，她心可大了，已经超过好几个人快要走出倒数第十了，而且不管题难还是简单，总是那么多分。

我跟曹老师喝酒喝了一斤半，秀红她两就回房休息了，想让我跟瑶瑶单独多聊一会，我让瑶瑶再去给我拿瓶啤酒就着螃蟹皮皮虾喝。曹老师进房前客气一句“都吃了啊，凉了就不好吃了”，我最后光荣完成了任务，剥了一桌子虾壳蟹壳走人（关于海鲜的量，我开玩笑说咱要在外边吃这一桌500肯定不够，秀红瞪大眼睛说“500？500都不够买这点螃蟹皮皮虾的！”）。一边喝酒一边跟瑶瑶聊她以后的事，我因为醉酒应该已经很混乱了，她就在旁边听着我谈天说地，讲古论今。我们算了一下她上大学那年我正好博士毕业，我们约定好她要去北京上个985，我要买一辆摩托车带她兜风，她说喜欢红色的或白色的。走的时候瑶瑶说想抱抱我，我们抱一下就告别了。

元元

我大二时秀红说身体有点问题在休息，我当时还挺担心，秀红说不是生病，你来了就知道了，我去了才知道那个“点问题”是啥——后来的元元。元元出生时我花给他和瑶瑶分别买了个印章，一个红色的给元元代表男孩儿的风风火火，白色的给瑶瑶代表女孩儿的清清雅雅。结果名字里的“xi”字还刻错了，因为秀红跟我说是“王羲之”的“羲”，实际上是“晨曦”的“曦”。元元2岁时我去他家玩把他一举起来他就咯咯咯地笑，把他倒着拎起来他也咯咯咯地笑。我跟他一起骑他的摇摆车说“坐好了吗？做好了我们出发啦！”。他们一家说想出去玩订酒店，我给他们找民宿，打电话时房东说不愿意租给有孩子的怕孩子晚上哭闹，我逗着元元说你晚上哭闹吗？他很认真的回答不哭，电话那头儿的房东都被逗乐了就说可以租。3岁时他们一家去北京玩他已经会跑了，他在未名湖边跑，一个胳膊端着一个胳膊甩着。

今年到他家，显然元元长大了很多，两只大眼睛能放光，见到我就笑，爱跟人聊天，小嘴巴巴地说个不停，已经会说完整的英语句子了。秀红说他可会给人画饼了，说等他长大了要去开火车，把爸爸妈妈都拉上。我跟他聊天时他像个小大人儿一样跟我说“你这人还挺会说话儿！”

其实我向来嫌孩子吵闹，ta特别可爱时除外。

这是这7天里的第一个半天，见的秀红一家，秀红是我高中三年班主任，曹老师是她老公，瑶瑶和元元是他们的孩子。下面放图。下一篇写这第一天的后半场，崔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