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歌

一、今生——一千年可以改变很多,不变的最终成为永恒,穿破千年

瓦罗兰大陆符文历2451年8月,爆发了历史上著名的第三次符文大战,西海岸的德玛西亚和东部的诺克萨斯打得不可开交,战争一共持续了六个月。从卡拉沼泽到战争学院,从巨神峰到恕瑞玛,到处可以残缺的尸骸。最后的胜利方没人知道,大家只知道的是,双方在战争学院,签下和平条约,奉战争学院为圣地。战争学院也广招天下英雄,维护大陆的和平。

瑞玛的沙漠是从来不会下雨的,烈阳烘烤着大地,热浪卷起狂沙,漫天飞舞,远处看去,大地都在沸腾。这里已经一千年没有人了,千年之前它是什么模样没人知道。    

这里终年如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也没有动物,在这里,时间似乎静止的。可是有一天,来了一群人,呼呼的狂沙,听不到他们说什么,想要仔细听来,却见他们打了起来。忽然,沙子动了,沙土在往上堆起,不是风,而是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伏兵。沙土渐渐流下,沙子里钻出个怪物,浑身裹着黑色的布,我猜这布之前肯定是白色的,相传远古的恕瑞玛,人们会把死去的人用布包裹住,防止其腐烂。可是只是防止腐烂,却不是死而复生,已不知道他在这里埋了多久,他开始嚎啕大哭,似乎很委屈,他很矮,不到一米,但我肯定这不是他委屈的理由。他的泪水洗刷了他身上的陈旧,露出了那绿油油的身体,这不会是青苔吧;泪水淋湿了恕瑞玛千年没有湿润过的泥土。

战争已经结束了,那些人有的离开了这里,有的永远留在了这里,有的渴死在这里,有的热死在这里。可他还是在哭,好像永远不会停止,地上比较凹陷的部分竟然积满了水,可他还是在哭。又走过来一个人,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的玩具熊。小女孩大声说着:喂,你不要哭了,吵死了。绿油油的身体,猛然抬起头,两个血丝已经干枯凝固的大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人。他不再哭了,颤抖的说:你是谁?小女孩说:我叫安妮,我住在巫毒之地。

“你不怕我吗”

“你又不是狮子,我为什么怕你啊,而且我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你一样,你叫什么?”

“阿木木。”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他们都走了,去见阿拉了。”

“阿拉是谁,你亲戚吗?”

“阿拉是恕瑞玛的神,我只有一个爱人,我一定要找到他。”

“你爱人,她是谁,长的漂亮吗?”

“她很像你”

“她为什么要像我,她为什么不像老虎,不像狐狸。”

二、苏醒——沉睡着的故事总该揭开序幕,沉睡着的人总该苏醒。

苦涩干燥的狂沙就快使我窒息,大地的灼热也快是我蒸发,我不能动,可是我想挣脱。不知何时,我就突然有了意识,我感觉自己被关在某个箱子里,我拼命的打开箱子,可是瞬间涌进来的狂沙是我不能呼吸。我一定要出去,我忘记了一切,却没有忘记她,我答应过她,我会来找她,我会等她,不管未来是怎样,我一定要找到她。

又过了很久,我再次醒来,我拼命的往上游,我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有出口,可是我必须这么做。沙子流进我的眼睛里,我却感觉不到痛,沙子钻进我的嘴巴里,我也感觉不到苦涩。我只知道,上面就是天空,因为我听到了打斗声,是人的声音,我知道我就要出来了。

当我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当我呼吸到空气的那一刻,当我看到天空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依然是漫漫的黄沙,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遍地的黄沙,还有沙子上那群战斗的人。可分明一切都已改变,天空已披着岁月的污浊,宫殿已被黄沙彻底淹没。

我似乎想起了从前,也是在黄沙之上,到处是屠杀,我讨厌战争,我似乎看到父亲倒下的那一刻,尖刀刺破他的胸膛,鲜血溅到我的脸上,却已变得冰凉。

我开始抽泣,转而嚎啕大哭。不要在打了,不要。可是他们听不见了,他们都死了,黄沙吹过,尸体很快被掩埋,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我还在哭。她在哪里,我找不到她了,她也死在那场战争里了吗,不要死,也不要孤独的活。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还能看见她。她就那样的走过来,手里拿着她最爱的小熊,什么都没有变,可是她看我的眼神为什么那样陌生,不对,她已经变了,我也变了,我变得丑陋、肮脏,我就是一个活死人,已经过了一千年,她已经不认识我了。

我不哭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等到的结果,小熊还在她的手里,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庆祝了,忘记我又怎样,她还是她,没有死,没有悲伤,我还是我,活了千年,只等一瞬。

三、往昔——文明在这里终结,遗憾在这里书写

一千年前。

“飞升仪式已经准备就绪了,伟大的阿兹尔大帝,三个小时之后,就可以启动它了,愿伟大的力量赐予您,你将接受神的仪式,拥有不死的力量。”

大殿之上,一个低沉而又粗糙的声音在说着,声音的主人穿着黑色长袍,头戴黑色帽子,看不到脸,看不到眼睛,看不到邪恶。大殿之上还站着一只狗,对站着,狗的头颅,人的身体,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棍子。噢,又看到了一只鳄鱼,拿着半月的弯刀,刀上还有没有擦干的血液。三人面对的是一个坐在金色椅子上的男子,男子衣服也是金色的,宽长的袖子拖到了地上,手里也拿着那个象征权力的棍子。他就是那个被称为阿兹尔的皇帝,恕瑞玛帝国的四十三任皇帝。

恕瑞玛帝国已经存在了一千五年了,占据着瓦罗兰以南全部的土地,和大陆以北的弗雷尔卓得对峙着,只是弗雷尔卓得并不是完整的国家,里面还有阿瓦罗萨、赛锐阿达、凛冬之爪三个由公主领导的势力。而恕瑞玛确是一个强大的帝国,它的年轻的国王阿兹尔,带领着恕瑞玛走向了一个新的繁荣,他有强大的魔法师泽拉斯,纯粹的战士内瑟斯和雷克顿兄弟。伟大的阿兹尔赋予他们恕瑞玛最荣耀的飞升勇士称号。

可是阿兹尔不知道,雷克顿却知道。他看到泽拉斯时常阴冷的笑容,他看到泽拉斯头上不屈于现状的反骨,他知道总有一天,泽拉斯会让恕瑞玛完蛋,可是他不敢说出来,阿兹尔大帝对于永生的渴望使他过分相信了这个邪恶的大法师,泽拉斯妄图引导着阿兹尔和他的国家走向灭亡。

而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捡起,从班德尔部落被带到了恕瑞玛帝国的首都恕瑞玛。于是我看到了她,红色的头发,可爱的容颜,以及手里那已经破了的小熊。她走过来,看着我,对我说:

“你能帮我把这个小熊补好吗。它被我的哥哥弄坏了,哥哥不要我了,妈妈也不要我了,他们叫我走,叫我走的越远越好”说着,泪水在她的大大的眼睛里集结,打着转儿落了下来。

“不要哭了,吵死了,你叫啥啊,我带你去找你家人好吗?”

“我叫阿莉娜,你真的可以带我去找我家人吗?”

“说到做到,我先带你去看看我的爸爸吧,你要是现在没地方住,就住这里好了”我被他们带到恕瑞玛之后,他们就是我的爸爸妈妈。

这时,天上万丈霞光亮起,在恕瑞玛皇城的最顶端,一个如太阳版的光球渐渐升起,步入黄昏的恕瑞玛又迎接了一天中的第二个黎明。

“是飞升仪式,恕瑞玛的飞升仪式要开始了,叔叔说飞升仪式是可以给恕瑞玛子民带来幸福快乐的,可以使恕瑞玛更加强大,使人得到永生”阿莉娜看着天空,兴奋的说着。

“飞升仪式是什么?”我问。

“我也不知道,叔叔经常说飞升仪式是个很厉害的东西。”

“你叔叔是谁?”

“泽拉斯”

“泽拉斯是谁?”

“我叔叔。”

“......”

四、遇见——最美遇见你

 “你为什么这么矮,还没有高?”阿莉娜坐在地上,看着明亮的天空发呆,手里的小熊也已经被缝好,和新的一样。恕瑞玛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夜晚了,太阳圆盘挂在皇城的最上方越来越大。

 “因为我不是人类。”

 “那你是什么怪物?”

 “我不知道。”

 “那你从哪里来?”

 “班德尔部落。”

 “哦,爸爸说大陆南部都被我们恕瑞玛占领了,唯有班德尔部落,说你们有着易守难攻的班德尔城,和贴近自然的力量。”

 “那我是什么人?”

 “约德尔人吧,父亲是这么说的。”

 “哦,那你讨厌我吗?”

 “我为啥讨厌你啊,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看待了呢。”

 “只是亲哥哥吗?”

 “什么?”

 “没什么。我决定了,我们明天就去找你的爸爸妈妈去。”

 “可是,你这么快就想我走了吗?”

 “不是,你回家了一样可以出来找我玩啊。”

五、轮回——听说死亡什么都会忘记,我不要死亡,不要忘记你

 当太阳圆盘化为乌有的那一刻,我们正站在皇宫的外面,她跟我说他爸爸叫阿兹尔,我问她阿兹尔是谁,他说所以的恕瑞玛人都得喊她公主。

 阿兹尔用毕生的血脉培养了两个月的太阳圆盘在我们的见证之下化为乌有,得到他的却不是阿兹尔大帝,而是一个我熟悉的名字的主人,泽拉斯。当太阳圆盘落下的那一刻,他推开阿兹尔,太阳圆盘降临在他的身上,巨大的力量瞬间侵袭着这个皇宫,侵袭着这个恕瑞玛城。当刺眼的光芒过后,阿兹尔嘴角沾着鲜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无法想到出卖他的会是他最信任的人。大殿已经变得残缺,屋里残破不堪,我看到阿莉娜奋不顾身的跑了进去,抱住了重伤的阿兹尔。

 一旁的母亲看到阿莉娜,颤抖的说: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我不是叫你越远不要回来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原来她早已预感到了一切。

 “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蔓延整个天际,已经消失的泽拉斯突然从虚空幻化了出来,他已不再是人,那无人可当的气势压迫着每一个人,除了雷克顿和内瑟斯。

 “太阳圆盘是我的,恕瑞玛是我的,我要让恕瑞玛越远消失,亲爱的阿兹尔大帝,你,觉得怎么样啊”

 “你...你...”

 泽拉斯的一扬手,一道雷电就飞了过来,朝着阿兹尔和她的女儿,我此刻能做些什么,我知道约德尔人身体很小,但速度一定很快。这也许是我唯一能做的。微笑的看了看她的背影,我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她一定会很伤心吧。

 于是我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阿兹尔,我看到了嚣张至极的泽拉斯,当然,还有怒不可及的飞升兄弟,当然,还有痛苦的阿莉娜。

 雷电劈到我身上的那一刻,猛然惊醒,睁开眼,沙子钻入眼睛里,一粒一粒。我奋力的往上爬,这是哪里,我怎么会来到这里,阿莉娜呢,你在哪里,恕瑞玛呢,你在哪里?路就在上面,我一定要找到你,一定要。

 我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学着你一样哭泣。记忆的碎片一点点的更加破碎,想要捞起却飞的更远。

 直到有一天走过来一个人,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的玩具熊。

 “不要哭了,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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