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本文参加福利:齐帆齐商学院征文活动
能参加齐帆齐老师的主题活动,很是荣幸!主要来源于我的师傅@褐瞳浅言,在此先感谢!
那些年我曾走过的弯路,这一句很是让我触动,或者说那是心底深处的一层膜。小心保存呵护永久,若是不小心戳破,将是如泉涌。
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提起笔,把它们扣出来按在屏幕上。那黑字白底让那个尘封已久的影子重生了起来。
那些年我曾走过的弯路,就像是一棵上了年轮的树。你得把它整体解剖出来,才能看到它的年轮。那一圈圈的印记是岁月的洗礼,是人间百态的打磨。
虚岁十六岁那年,我正式告别校园。离开的借口是生病,那一个月之中收到班主任的几次电话,老师在电话里面讲的是如果身体恢复了,需要尽快回到学校补进度,就算你成绩再好,若是时间长了,总会有距离。那个时侯我在做什么呢!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只不过是在除芝麻地里的草,翻着那长长嫩嫩的红薯藤,背着背篓收玉米……我吞吞吐吐忽悠了过去。第二个月再也瞒不下去了,那时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回答班主任,对不起!我不读了。其实,一定有很多人会想,为什么这么做?是啊!为什么?若是人的一生很多为什么有为什么,或者说这个为什么能公之于众,那也就不叫为什么了!
五一•二后,第四天去了浙江。那个繁华的城市,对于我来说,社会的憧憬远比现实中遇到的问题来得更美好。在那里,小桥,流水,人家。让我对课本里的江南有了新的看法,没错,那里一望无际的平原,远比我家乡的山川沟壑。可是依旧代替不了我的故乡。那里的小桥弯弯的,没有气势磅礴,只是水乡的柔美秀气。那里的流水是死水,没有上下流通,上面漂浮着厚厚一层浮萍,每次从上面经过的时侯,我总是会呆呆地看一下。那时我在想什么,我在想若是我踩上去,会沉下去吗?那里的人家还算不错,因为我接触的房东还有工作的叔叔阿姨,对我都很照顾。也许是年龄小,也许是你的存在对别人来说毫无关系,你既不影响他的利益也无条件去争取。这些有什么关系呢,于我也没有关系。
这一年,我看见了海。那条跨海大桥很长,海面很平静,可是我并没有看到飞翔的海鸥。那也没关系,因为我感受到了海的宽阔深沉,那夕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我坐在公司旅游团的大巴车上,背靠软软的,就这样一直看着海面前进着。我知道我是开心的,因为太容易知足了。当然,中间还插曲了一些甜甜的味道,那是被有缘无份的一些过路人惦记了某一刻。
去了宁波的最大商场,买了一个蛋糕。去游览了东钱湖,在许愿树下留了一张照片。可是我最终还是离开了那里,后面遗憾的是没能去成杭州西湖,那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
十七岁那年。跟着邻居去了广东,天不亮就出发。周转了好多次车,我的年龄小,没位置,被大人抱着,是叔房的娘娘。下车换长途客车时腿麻了很久很久。路上的两天一夜,让我知道路程的遥远。可是我对远方依旧憧憬,我不害怕,我似乎更喜欢展翅飞翔,越远越好。
到了那里,休息了一天。就被邻居带进去,直接分组工作。不知是我运气好还是其他。我被分到质检。工作不累,就是费眼睛。我们的组长比我们大不了几岁,那时在我看来,他是很厉害的,至少我很佩服他,一直到他被调走,我接了他的位置,那是我快十八岁的时侯。他带走的几人……算了,那么多年,我们都顺其自然。多年后,我们依旧联系过。
在这里,我依旧走了。在所有人看来,我十七岁的年龄能混到管理一条大组几十人,已是不错的发展。算是这些老油条见我年龄小,也都不跟我一般见识,很多事不需要我安排,他们自己就已经做了。记忆最深是第二天公司全体工服,领导会来检查。这件事我不记得了,但是第二天,三十来个人没有一个人穿便服的,我很欣慰也很感谢。不是我的能力和魅力有多大。可能是其他。当然,这其中当然会有人捣乱,是他吧!他被调到物流去了,每次开早会都会跑过来,那时我总是占着年龄小,点名批评他。那时脸皮薄吧又挺厚的,不然怎么敢接这么个摊子。最后我是逃走了。后面有过后悔,因为从中还能学了很多东西。
十八岁后半年,我回到了自己的城市。所有人都以为我将要落在这里,不准备再跑出去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跑了吧!
在这里,当时为了不麻烦别人。找了带宿舍的,没错,酒店服务员。我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我对任何东西都不怕,我像一头野牛一样蛮撞。我很荣幸被直接提携到最顶层豪华包厢服务,几百人只选四个人。我就这么被拉上去了。待遇当然也高了,接触的人群也不一样,大都是市……级领导,当时很出名的大哥,也有幸见过,明星也见过。任……是我喜欢的青天大老爷里面的人,真人好看有礼貌,他坐着,我站着,我们互相微笑点头。导演也有,最出名的冯……不过我没去看,我不太喜欢热闹。除了是非我们接待不可。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又快一年了。我又要离开了,经理不给我批,我就磨她。她呀,还想撮合我和公司一个男孩,不过似乎我被嫌弃了。没办法嘛,长得丑又胖,我自己都嫌弃。其实,我对这方面完全就不考虑,直接说的做朋友没问题,哈哈!她一直不想放我离开,她觉得我是对工资有问题,她让我考核晋级,或者把我介绍到当时有名的那两个尖尖金子塔里。我拒绝了,因为我的脚又想跑了。至于跑去哪里,我已经定好了。
当时我的家人与表兄们都不理解我为什么,在这里做得好好的,一直上升的路又开始从头再来。毕竟这里亲人都近,何必又跑出去折腾呢?在这里过了十九岁的生日,那是徒弟们悄悄给的惊喜,算是朋友和同事有好些个。在江边吹着江风,点着蜡烛,唱着生日歌,被祝福着,吃着蛋糕零食,聊着天南地北,顺便看看同事谈谈恋爱。零星的雨点让我们选在了大榕树下,继续着未磕完的瓜子。
离开是悲伤的,这一次比前几次难过,一个很要好的家伙抱着我哭。我那颗冰冷的心似乎被暖热了,跟着也哭。酒精的麻醉下,人是清醒的,但是依旧要任性,因为有了借口,有了宣泄的突破口。这一次我走的不决绝,有了情谊的牵挂。但是离开已成定局,唯有好聚好散。那夜的狂欢后,次日我被她送上车。疲惫的我在车上悄悄流泪了,也欣慰的笑了。我一路昏昏沉沉睡到了家。
在家呆了刚好一个月,我对日子从来都是顺口一说,说出发就出发,从来不拖泥带水。前往上海的路上,这次我是一个人,真正的一个人。我看着绵延的山川沟壑向后退着,翻过了山,越过了河,跨上了桥。车窗外的风景很美,山河美如一幅画。古代帝王爱美人更爱江山不无道理。我从山上下到山脚,又从山脚上到山顶,各种绮丽俊秀的风景都落在眼底,烙印在心上。我第一次有了迷茫,我一直在路上,我的终点在哪里。从那时起,我看着天边与山相连的云朵在移动着。那直入云霄的树梢被风摇曳着。风是那般自由自在,我若是风就好了。
为什么去上海呢?我告诉她们,因为有海啊!别人都说我是傻子,上海就因为带了海字就有海吗?我说是啊!那不就是海嘛!
到上海也差不多两天一夜,其实,我很喜欢坐长途,虽然腰酸背疼,但是一路沿途的风景是真美。到底多美呢!我记得有一次清晨下车休息,看了云海,那云海就在眼前,像棉花一样,软软的,铺在清翠的松山上。可惜当时手机不方便的缘故,并没有拍下来。那是一个遗憾,我很久都没放下,一直耿耿于怀,以至于后来的我总是喜欢拍照记录。
到了上海投奔了我认识的邻居儿媳,至少那时我们算是聊得来的好朋友,因为我们是在广东相识。那段时间因为有她,我并不孤单。可是后来,我和她终究成了陌路人。因为什么呢?她和我们邻居离婚了,她每隔断时间会找我借钱,一千到两千常有的事,那会找我借钱的多,那些邻居都爱找我,他们时不时打牌什么的,最后发展成了我最不想的状态。后来,距离远了也就淡了,钱我开始问过她,因为那时发生了一点急事,问她可以先还给我周转下,她说没有。后来邻居说你让她把钱还给你,不然她就跑了。当时我很有阴影感,以至于我更不敢喜欢一个人,更别说去爱人了。或者婚姻的围城我从不期盼。是什么样的事能让夫妻反目成仇,那些恩爱两不疑最后变成了互捅刀子。一点情面都没有,一个人的心到底该有多硬多冷才能如此。我作为晚辈,又年龄小,只能大概劝说,结果并不大。
我后来的后来,就不再问她钱的事了,她也不提。但是我的心里多少还是有怨的,因为我希望她能告诉我,她现在真的过得不好,或者确实困难。我可能就不会想那么多,我也是自私的。那个钱是我从上海又回到我的城市很久后,她突然把钱转过来了。她给我发了条信息!对不起!后面加了我的名,这是她以前最爱叫的。那一刻,我内心是慌乱的,是痛苦的,按理说,钱收回来了,我应该开心才是,并没有。我没有立即收钱,而是发了一条信息,现在好吗?过了很久,她回复了还好!我看着屏幕久久没有把文字敲击上去。等了好一会儿,我发送了一条好就好,自己照顾好自己,谢谢!我默默收了钱,我们从此很久不再联系。直到我娃的出生,快一岁的时侯,我才把娃曝光在朋友圈。她给我留了言,这是你孩子吗?好可爱!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有些人似乎与你有关系,可是再也联系不起来了。
在上海呆了一年多,那里有最好的回忆,也有不开心的日记。可能会有人问,你去看到海了吗?当然看海了,去过东海两次,一次是和她们,一次是和一个人。我捡过被潮水冲上来的小海螺,赤脚踩过沙滩的水,看过那里的潮水翻滚而上。坐在堤坝的石头上,吹着迎面而来的海风,带着湿气,带着一股特别的味道,不知那是不是海的味道。海水的颜色并不好看,涨潮的海水更是混浊。我喜欢看向远处,那里有高高的货船,海的另一边什么也看不见。我不喜欢上海的天,因为总是灰蒙蒙的,难得夕阳或者晨光,我会很欢喜。海边那里有人拍婚纱,有情侣奔跑,有小孩提着水桶在父母的陪伴下撒野。
离开那里还有些许不甘心。走得时候宿舍的姑娘们帮我各种收拾,同一组的同事们祝我一路顺风。川沙的路很长很美,路上的男孩很好,我还保留着那些相逢的见证,平常日子里的烟火气。外滩的人很多,城隍庙的吃食玩意儿,公园里的许愿池全是硬币,渡船上的嬉笑犹在,东方明珠的夜景,屏幕上翩飞的蝴蝶,那一路走过的我们。二十岁的那年,很多人陪着我,二十一岁的那年我悄悄地过了,就像我走了什么也没留下。那个城市只留下了我的足迹,留下了我的年少青春。也让我的心开始忽冷忽热,我变得多愁善感,犹如那边的雨季台风般。
十二月回到了家,没几天就被迫相了亲。并没有感觉却还是留了联系,就这样在家呆了差不多半年。所有人都以为我待嫁,最后还是不欢而散,终其原因还是我的任性。因为我并不同意认识几个月就谈婚论嫁。后来有一年,他突然留了言,要不我们复合吧!其实,仔细想想我和他有开始吗?我不知道算不算,因为去过我家里很多次,家人是默许的,可能这一切的缘故应该出在我身上,中间一直在我朋友圈活跃,直到我结婚后,我们便断了联系。我和他不欢而散后,心情很不好,为什么不好,那些还是就放在心底独自舔伤才好,因为没人喜欢那些可悲的话语。没过几日,又有人来提相亲,来吧!我来者不拒。又见了,不过没眼缘。别人直接说你点头,就派人上门,我感觉就像个物件,我果断拒绝了。
那个时候我想过那个念头,我内心很难过,但是没人能懂,我也不知如何说起。这年的五月,我又想逃离了,只不过这次只是逃离去了老地方。我去找她了,那个抱着我哭的家伙。算算我和她认识整整十二年了!我的朋友不多,只有那么一到两个,是因为我开始断了那些没必要的联系,本就不喜欢热闹的我,终究还是学会了独处。可是第二个我不知道算谁。她一定是我的第一人选,但是我和她并没有那种黏糊糊,我和她保持着距离,我并不会对她推心置腹,但是只要有事,我们彼此可以说银行卡密码。这是她开的先河。我很珍重!
后来,慢慢地我变了,我在这里过得很好,那个时候最努力了。我选择了与最单纯的孩子在一起,就这样,一直这样。似乎这个时候担心的都是人生大事,但我一直不愿意,遇见了很多良人,最后一一错过。有过后悔吗?有过的,但是人得往前看,最后终于没迈过那道坎。乖乖女向生活妥协了,遇到个人,就是他。刚好想着该了,就这样稀泥糊涂完成了人生的几件头等大事。
在很多人看来,都不理解我的这些行为。因为谁也没想到我的选择会大相庭径。我没有解释,因为无从解释,从一开始的不信任到最后的一语成畿。谁也没有过错,这一切都得我自己承担。是啊!谁又理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人天生乐天派,天大的事最后哭过忘过疼过疤好了就算了。现在的我还记得那个弯着腰在树下种南瓜花的几岁的自己啊!我喜欢花啊!却葬送了种花的权利。那时有多么天真,现在就有多么可恶。以前有多么讨厌一个人,现在的自己就是当初最讨厌的那个人。
现在与那时的自己有了太大的出入,那些曾走过的弯路不多吗?我自认为没有一件不是弯路,可我本就倔。不到黄河不死心的那种。还记得以前的网名就叫做拐着弯路看风景,当时为娃爸改了情侣网名叫寻着坎坷品人生。看嘛!我这不就是自找的嘛!连那个家伙她也这样说我为了什么。好好的不好吗?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要呢?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自己呢?是啊!为什么呢?
我想有的东西是解释不出来的,人的一生会遇见很多人,还有很多事。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教给你一些东西,大多半路就离开了,每个离开都有不得已的理由。弯路是什么呢?我的理解应该是遗憾吧!因为当初的选择不一样,那是不是就觉得那些所谓的弯路不会发生,或者早知当初何必如此云云之类。可是人生没有回放,也没有如果。那些弯路是我们人生不可多得的风景,就当我们比别人多看见了些,多疼了一些,似乎也没什么区别或者大不了的。把它们藏在那里上了锁,照样能活得挺好的,不是吗?
我生而平凡,作为一个普通里的普通人。接受自己的平庸是需要勇气的,认真看待自己比仔细端详别人更难。生活给我们的,只是从旁者的态度。没有大风大浪,没有惊喜连连,生活的仪式感没有那么强烈,尽管那些东西存在是有道理的。生活到了最后,回归的只是简单的粗茶淡饭,一日三餐,平平淡淡。年复一年,当然,以后,有可能会再次出去走走,也许会是老了的时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