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君从江南来,我道君自天上堕入凡尘独徘徊——记润玉(53)

               第53集:注定的对手,天命的姻缘

        Bilibili-【润玉个人】——《御龙吟》一枕清霜一袭白衣,应入我梦来

        江上白衣凌云,残花浅酒片时清。御龙乘风而行,旧梦朱璃碧宇,火连营。八卦阵中迷途,香消命殒,三分晋,红颜薄命。

        狼烟烽火满旗,赤壁幽窗冷雨,望不尽。御龙顺水而行,横波水没七军,青子衿。谁将浮名牵系,一品千金,英雄泪满襟,痴心与谁寄起,妾身无缘旧命。

        折戟沉沙秋水溟,繁花落尽君辞去,青灯怨语一枕清霜冷如冰。长坂坡上草木腥,沧江一梦镜花影,马蹄铃,缃帙瓶,硝烟定,天命。

                                                                                            ——《御龙吟》    姚贝娜

        犹记昔年,惊鸿一面,夜神大殿甫一登场,便是白衣胜雪,气度凌云。春花凋零,薄酒沾衣,你我相伴凡尘,浅斟低吟处,只得片时清。后来啊,因缘际会,世事所迫,我再也不是那个与世无争的夜神大殿了,为了生母,为了挚爱,我蛰伏三年,运筹帷幄,换得龙御九天,乘风而行;换得琼楼玉宇,烈火连营。八卦阵中,机关算尽,迷途不知返,香消命亦殒;天下三分,分分合合,我又怎会再把它们放于心中?红颜薄命处,亦消磨了我的英雄气,帝王心。

        我曾为你冲冠一怒,我曾为你孤注一掷。那时,狼烟直上,烽火连天,战旗招展。那时,望不尽幽窗冷雨,望不尽兵甲银山。真身本为白龙、成为天帝陛下的我,龙御天下,顺水而行,只为横扫七军,换得挚爱回转。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难道这场天魔大战,我只是为浮名牵绊?难道此番毁天灭地,我只为功名利禄?这未免太看轻了我。如今英雄泪满襟,痴心错付于人,挚爱却已碎裂、消散,化归天地,化作万物。我只能感叹,你我之间,只是前世注定,有缘无分而已矣!

        玄铁天戟从中折断,落入忘川河的沉沙之中,而我的赤霄佩剑,映着秋水中的盈盈月色,晦晦暗暗。自你归去,在我眼中,繁花谢尽,浮荣摇落。堪破红尘处,一盏青灯,缁衣衮服。谁又知道,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也是痴男怨女,偏执成狂呢?你为霜花,虽曰冷清,绝非冷冽,为何在我面前,却是亘古寒冰,万年不化?长坂坡上,草木尚在我为你大杀四方的血腥气中滋蔓,忘川水中,倒影恰似一枕黄粱,镜花水月,化为泡影。原来啊,我曾为你的悬羊击鼓、饿马蹄铃,我曾为你的硝烟风定、烽火连营,徒化作斑斑史书中的灼灼墨色。原来啊,我的太上无情,孤寂索然,只是天命。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邝露小仙女心事重重地来到了玉鹅的七政殿,轻轻唤了一声陛下。玉鹅还是在看自己的书简,连头都没抬,问道,可是魔界的消息?

        不要以为只有邝露了解玉鹅,其实玉鹅也非常了解邝露,他只听邝露说话的口吻,行事的气度,就能猜出邝露的所思所想。邝露是他一手教出来的,早就练成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现在她这么吞吞吐吐,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问题十分棘手,它来自我无法掌控的魔界。

        邝露惟恐陛下听了心里不好受,于是缓缓地说了出来,她说,火神殿下,承了魔尊之位。

        邝露小仙女再次称呼旭凤为火神殿下,而不再是像在狐狸仙面前那样,直呼旭凤的名讳,本身就代表了邝露小仙女对这件事的态度——她把旭凤当做是威胁陛下天帝之位的巨大隐患,她丝毫不敢轻慢,毕恭毕敬,朝乾夕惕,惟恐陛下被火神比了下去。

        玉鹅听了这样的消息,立刻瞪大了眼睛,看来,这个消息实在是出乎玉鹅的意料了。不过,玉鹅也没有暴跳如雷,他轻轻地合上了手里的书简,慢慢地垂下了眼眸,回了一句,知道了。

        和玉鹅相比,邝露小仙女还是更加沉不住气些,她急道,火神如此挑衅之举,不啻于向天界宣战啊!

        邝露小仙女是唯一彻头彻尾为玉鹅打算的人,她不禁开始担忧,火神刚被撵出天界,就明目张胆地承了这魔尊之位,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报复陛下对他的打压?陛下,您该早做打算才好啊!

        玉鹅还是很平静,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一旁去,背对着邝露说道,如今的旭凤,已经不是过去的旭凤了。

        玉鹅一向不在邝露面前掩盖自己公事上的意见,他告诉了邝露自己的心里话。他开始用自己的经历来揣摩旭凤。当初,玉鹅就是被荼姚极力打压,才决定报仇的,旭凤之前被锦觅所杀,复活后又被我欺凌,他必然也经历了我经历三万道天雷电火时的心路历程,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不知仇恨为何物的旭凤了,他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挑战我罢了。

        邝露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难道邝露不知道这句话的字面含义吗?这是不可能的。邝露是陪着玉鹅一路走来的人,她当然知道陛下为何成为了今日的陛下——她不过是想知道陛下对旭凤承袭魔尊之位的明确旨意,我们是不是再要主动做点什么,趁着火神殿下权位尚未稳固,防患于未然呢?

        玉鹅说道,你先退下吧。玉鹅再次拿出了他面对棘手问题时的态度,他要独自一人好好思虑,如何化解这个难题。

        邝露跟了陛下那么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陛下把她打发走是为了什么。于是,邝露立刻行礼如仪,退下了。只不过,邝露退下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十分忐忑。

        上一次,邝露这样一步三回头地退下,还是玉鹅令她通知三方天兵,要在大婚之时篡位的时候。那时候的邝露极为忧虑,还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要不要再想想?邝露把承袭魔尊之位的旭凤,提升到了和当日太微天帝的高度,她开始担心玉鹅,毕竟,那是昔日的战神。若是他想利用魔界复仇,恐怕那会是一场山崩地裂的巨变。

        玉鹅呢?在邝露退下以后,玉鹅忍不住说道,旭凤?魔尊?然后,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冷笑了一声。在玉鹅的眼里,就算旭凤承袭了魔尊之位,他这个天帝,也丝毫不把旭凤放在眼里。

        其一,玉鹅一向对自己掌握权力十分有自信,甚至还十分自负。他唯一拿不准的,唯一怕失去的,只有锦觅。旭凤承袭魔尊之位,那又如何?魔界的势力远远不及天界,魔尊之位之前只是裂土封侯的诸侯王罢了,还需要在名义上接受天帝陛下的委派才叫名正言顺。现在你想要凭着自己的势力,越过天界,称王称霸,而我有天界、鸟族、水族三方势力傍身,我为什么要怕你?

        其二,玉鹅早就去了九转金丹的火性,让旭凤遭受反噬之苦,你的修为会大不如前,而我,虽然因为救锦觅的性命失去了一半的天命仙寿,但是我的水系术法却仍然向从前那样精深浩瀚,我为什么要怕你?

        被玉鹅软禁的锦觅,不能下魔界看旭凤,贴心的噗嗤君就从魔界带了了旭凤的画册,送予锦觅。日日被关在寝殿的锦觅,只能日日翻看这本旭凤的画册,一解相思之苦。就连玉鹅来探望她,她都无知无觉。

        玉鹅见到锦觅根本都入了迷,连他来了都没感觉到,便再次拿出了他天帝陛下的威仪,问道,这是什么?

        玉鹅为什么要摆出这么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我个人觉得,玉鹅他是色厉内荏。此时的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强横,实际上却只是为了掩盖玉鹅脆弱的内心。玉鹅在探索一条新的留住锦觅的道路,他不愿再在锦觅面前,永远都显得那么和蔼可亲,那么柔善可欺,他偶尔也要强横一番,这叫一手软,一手硬,胡萝卜与大棒双管齐下,才能留住挚爱在自己身边。

        锦觅终于意识到了,是玉鹅来了,她立刻遮掩道,没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把旭凤的图册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锦觅为什么不想让玉鹅见到她在看旭凤的图册呢?她不过是为了维护旭凤罢了,虽然她自己不怕玉鹅,坚信玉鹅不会伤害自己,但是她这么明目张胆地爱慕旭凤,让自己的未婚夫看到了,他万一一个不高兴,再去折腾旭凤怎么办?锦觅的未婚夫,可是执掌生杀大权的天帝陛下啊!

        玉鹅继续强横,他慢慢踱了过来,伸出手,要锦觅交出自己手里的东西,在见到锦觅不肯交出来以后,他伸手夺了过来。

        玉鹅把东西拿到手里以后,他终于确认了锦觅看什么这么着迷了。锦觅非常忐忑,她怕玉鹅会大发雷霆,再去针对旭凤。可是玉鹅呢?虽然刚开始他见到这旭凤的画册有点不高兴,但是他往外走了两步,就把情绪平复好了,他说,这魔界的画风可真是奇特。又问道,怎么,你喜欢看这些?

        玉鹅故意逃避了这画册中的主人公,而只是在评论魔界绘画的风格。他不想激怒锦觅,和锦觅的关系闹得更僵,同时又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以缓和与锦觅的关系。同时,他想试探锦觅,看锦觅愿不愿意敷衍自己。

        锦觅对着玉鹅,根本连半分敷衍都没有,她没有回答玉鹅的问题,就岔开了话题——锦觅见玉鹅终于来了,便急冲冲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出去?

        玉鹅听到锦觅这么问他,他再也装不下去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出去是为了谁,他气得把画册掼在了桌案上,但只是回答道,待你伤好了自然便能出去。

        玉鹅还是坚持邝露小仙女的说法,他说,我把你关在这里,不过是想让你养好伤。你之前不是捅了自己一刀,还为旭凤跪地求情劳累过度昏厥过去了吗?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还不清楚?

        锦觅急道,我的伤已经好了。锦觅当然知道,玉鹅这么说,不过是想隔开她与旭凤罢了。她惟恐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旭凤了,便以自己已经养好伤为理由,要求出门。

        玉鹅气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

        这句话是玉鹅气急了,下意识说出来的。他见到锦觅这么坚定,也不想和锦觅绕圈子了,他明明确确地告诉锦觅,我知道你为了谁想要离开这璇玑宫,离开我的身边。

        玉鹅开始撒谎,他一撒谎,就不肯看着锦觅了,他把眼睛转到了别处,说道,你可曾想过,也许他根本就不想见你。

        玉鹅又开始引导锦觅,他在锦觅心中埋下旭凤恨她、根本不想见她的种子,让锦觅误会旭凤,让锦觅知难而退。玉鹅啊玉鹅,你可真是尾心机小白龙。

        果然,锦觅立刻上了勾,她立刻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知道,我只是……

        后面的半句话她没说出口,是在心里默默说的,锦觅说,我只是想远远地看她一眼。

        虽然这句话锦觅没有说出口,但是玉鹅也猜出来了。他紧紧地盯着锦觅的背影,他开始觉得放心——锦觅是真的以为旭凤恨她,不想见她。锦觅就算去见旭凤,也会像当初她复活旭凤时那样,不敢以真身示人,她只要觉得旭凤意识到她的存在,就会逃之夭夭的。

        旭凤为了为穗禾出气,回报穗禾的恩情,亲手诛杀了玉鹅在鸟族的心腹隐雀族长,让穗禾成为重新统领鸟族的一方诸侯。邝露小仙女带来了这个消息,不过,他们二人都是不紧不慢地在说话,好像是在聊天气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邝露说道,现下,穗禾正在飞鸾宫中清理门户,隐雀被旭凤当众处死,他的人皆被投入狱中,现下,鸟族正式宣告,归属魔界。

        这里有一个细节,就是邝露小仙女再次直呼旭凤的名讳,而不再说什么二殿下、火神殿下,甚至是魔尊。在邝露小仙女的心里,旭凤这样做,不过是想要挑战陛下,甚至是想要发动天魔大战,报仇雪恨,既然旭凤是陛下的敌人,那她也不会再尊称对方了。她轻蔑地称呼魔尊为旭凤,本身就代表了邝露小仙女对旭凤的态度。

        玉鹅虽然没有台词,但是他有肢体语言的。他就像是当初他去省经阁读书一样,不紧不慢,仪态万千,衣衫的下摆都在随风拂动,好像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他气恼的大事。

        这时,有仙侍来通传说,魔界固城王求见。玉鹅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说了一句,固城王?这代表了固城王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他也觉得很奇怪。

        玉鹅不知道,邝露自然也不知道,她满怀好奇,仔细看了看玉鹅的脸色。玉鹅呢?他得知固城王来这里的消息,再联想到旭凤成为了魔尊、固城王的处境,玉鹅那么冰雪聪明,一番推演后,他就知道固城王究竟为何而来了。

        玉鹅在他的私人书房七政殿接见了固城王。玉鹅在何处见固城王的面,本身就代表了玉鹅的态度。玉鹅觉得,这不过是一场私下的会面,固城王也没有那么重要,甚至,固城王会提出一些交易与阴谋诡计,他完全没有必要去九霄云殿。

        同时,玉鹅在和固城王谈话的时候,他身边只有一个邝露侍立左右。其实邝露并不是修为精深之人,她在玉鹅左右,并不能起到保护玉鹅的作用。那为什么玉鹅还要邝露跟着自己?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玉鹅完全信任邝露,也依赖邝露,他需要邝露的陪伴,也需要邝露给自己出出主意。

        邝露在玉鹅的心里,地位也是非常重要的,甚至,玉鹅都没有意识到邝露的那份重要,早已超越了自己设定的程度。邝露在玉鹅身边,本身就受到了天帝陛下的庇护,没有人敢轻慢她的。当初,邝露可以假借天帝的法旨,逼迫披香殿主事写下认罪书,并一手逼死了他,这本身就代表了邝露在天界的身份和地位。在上一集里,邝露为维护玉鹅,被狐狸仙呵斥,玉鹅立刻就不高兴了,他根本就对自己的叔父不假辞色。虽然玉鹅不曾像维护锦觅那样明显地维护邝露,但是邝露绝对是玉鹅心中仅次于锦觅的人。

        固城王一来,就礼下于人,恭恭敬敬地参拜了天帝陛下。玉鹅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不过是引而不发,等着固城王自己说而已。

        玉鹅道,固城王只身前来,真是勇气可嘉。不知所谓何事?

        因为之前固城王曾经一力在魔界备战,想要攻打天界,玉鹅甚至把破军星君和太巳仙人排到前线去的准备,甚至还要勉强自己在失去一半天命仙寿的情况下,仍要亲赴前线。故而,玉鹅说固城王敢只身到敌方阵营来,真实勇气可嘉。玉鹅赞许了固城王的勇气,又开门见山,直接问了固城王所来的缘由。玉鹅是最爽快的人了,尤其是在面对他不想见却不得不见的人的时候,他绝不肯兜圈子,敷衍对方的。

        固城王道,今日前来,就是想恳求陛下,助我重回魔尊之位。

        固城王觉得,他与陛下存在着同样的敌人,那就是旭凤。陛下刚刚颁布诏令,把旭凤赶出了天界,一力打压于旭凤,是为了什么?在固城王这种心里只有权位的人看来,还不是为了天帝之位。而自己被在魔界呼风唤雨的旭凤逼到累累若丧家之犬的程度,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与陛下绝对是利益相同。不如借助陛下的威势,为自己谋得利益。

        邝露小仙女听完,立刻就瞪大了眼睛,作家暗示,邝露根本就没猜出固城王的来意。她和玉鹅的火候,还是差了一些的。

        玉鹅道,固城王是落了难,可是怎么连记性也变得不好了,你前不久还蓄谋攻打天界,怎么,如今居然想让天界帮你夺回魔尊之位?

        其一,玉鹅听了这样强人所难的提议,竟然没有任何惊诧之色,本身就代表了玉鹅早就猜出了固城王的来意了,他与邝露一头雾水是不同的。

        其二,玉鹅为什么强调他与固城王的敌对关系呢?他不过在谈判,你想要我给你魔尊之位,我为什么要帮一个曾经蓄谋攻打天界、撼动我权位的人?玉鹅只有先摆出我没什么好和你谈的态度,才能在谈判中占得先机。

        固城王道,此一时彼一时,听闻鸟族已经宣告归顺于魔界,想必那位新任魔尊,一定也令陛下头疼吧?

        固城王直接摆出了陛下与他合作的必要性——新任魔尊已经让鸟族叛出天界,你直接失去了鸟族这一方的势力,难道还要任由他继续蚕食你的天界吗?

        玉鹅最烦别人拿住自己的短处来挑事儿,听了这样的话,他只是冷冷道,本座之事就不劳固城王费心了。

        固城王又说,如今的魔尊,毕竟是昔日的战神,实力不可小觑,这些日子,他正在招兵买马,壮大魔界兵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果,他向天界宣战,陛下可有全胜的把握?

        固城王又提出了一个玉鹅不得不考虑的问题,那就是旭凤与自己的不同,自己没有带兵的经验,当初虽蓄谋攻打天界,还需要借助鎏英公主,可是现任魔尊不同,他可是昔日的战神,以一当百,英勇无比。非但如此,他还在积极备战,难道陛下面对昔日战神对自己的挑战,就这么笃定,自己有全胜的把握?

        固城王在说到“昔日的战神”的时候,摄影导演立刻给了玉鹅一个正面的镜头,玉鹅再次冷冷地瞥了固城王一眼,他是在不服气呢,为自己曾经不得机会表现、为旭凤曾经风光无两的名声而不服气。

        固城王在说到“他要向天界宣战”的时候,玉鹅就沉静下来了。玉鹅是那种胸中有大丘壑的人,他才不会随意被人挑动自己的情绪(除了锦觅),也不会随意泄露自己的情绪(除了锦觅和邝露)。玉鹅虽然不服气,但是他也只是垂下了眼眸,他对自己很自信,他觉得自己和旭凤,恐怕必有一战,他一点儿也不怕,如果旭凤想把这场天魔大战强加在自己身上,那自己正可以与他正面较量,看看谁才是这天地间唯一的主人。

        照完了玉鹅,摄影导演又立刻给了邝露小仙女一个镜头。邝露忧心忡忡,忍不住看了玉鹅一眼,邝露是在为玉鹅担心,为旭凤可能撼动玉鹅的天帝之位而担心。

        固城王又道,若陛下助我重回魔尊之位,我愿意臣服于陛下,今后令魔界也听命于天界。

        固城王在把威胁天帝陛下的因素罗列完了以后,他再次摆出了礼下于人的姿态,并保证,如果自己成为魔尊,绝不会挑事儿,从此以后,他将让魔界听命于陛下。

        玉鹅说道,据本座所知,如今固城王被魔界缉拿,如同丧家之犬,就算本座有心要除去魔尊,大可扶植他人上位,你究竟有何价值,来和本座谈条件?

        迄今为止,固城王只说了玉鹅为他做的事,却没说他能为玉鹅做的事。玉鹅直接点明了这一点,你说得天花乱坠,让我扶立你上位,可是,现如今的你,被魔界缉拿,累累若丧家之犬,你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就指望我给你做完了一切吧?你必须先抛出你能为我做的事,来表明你和我合作的诚意,这诚意,在哪里?

        固城王道,倘若我找到了灭灵箭,杀了旭凤,为陛下永绝后患呢?

        固城王也知道,他必须先得做点什么,才能得到他想要的权位。固城王提出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他会杀了旭凤,让他在这世间彻底消失。        

        邝露小仙女听了这个消息, 立刻瞪大了眼睛。邝露那么了解玉鹅,她最清楚是玉鹅默许旭凤复活的,现如今,还有陛下默认旭凤复活,还要再杀他一次的可能吗?难道陛下没有提前想过,旭凤复活后他可能面对的形势吗?就算陛下真要杀死旭凤(邝露没有觉得旭凤一定要活着),那又如何在锦觅面前遮掩,如何和锦觅交代呢?

        玉鹅呢,他听了这个提议,脸色没有任何起伏波澜,还是什么也没说。

        从后面的剧情来看,玉鹅对固城王的提议,是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他既没有答应固城王,也没有阻止固城王。这场谈判叫做不了了之。

        固城王走后,玉鹅再次来到了锦觅的寝殿来探心上人,却发觉人去楼空,只有锦觅一直在看的旭凤的画册,孤零零地摆在几案上。玉鹅当然知道,锦觅去哪里了,他忍不住拿起了旭凤的那本画册,开始细细翻看。

        这画册在锦觅眼里,可是千金不换的宝物,可是在玉鹅眼里,只能证明锦觅爱慕旭凤的情意,于是,玉鹅的熊熊妒火又被点燃了。他忍不住施法,叫这画册粉身碎骨,连个全尸都没留。

        虽然玉鹅为了锦觅对旭凤的情意,让他紧紧地攥紧了拳头,但是从玉鹅的脸色来看,他还是很有理智的。

        玉鹅为什么让固城王与自己的谈判不了了之了呢?其实,这时候的玉鹅,并不想让旭凤死。原因有三:

        其一,旭凤只是成了魔尊,但是他离开了天界,虽然可能威胁自己的权位,但是自己是天帝,并不真正担心。

        其二,玉鹅一直想要和旭凤公平地一决高下,他相信,只有自己才是旭凤真正的对手,他绝不会死在固城王这种奸佞小人的手里,更何况旭凤此时有魔界、鸟族势力傍身。玉鹅也不屑于和固城王这种心狠手辣的奸佞小人为伍,他今日说可以帮自己杀了旭凤,将来形势变了,还不是要来找我的麻烦。他的话,根本就不可信。

        其三,就算旭凤剥夺了自己的权位,但这权位也不是他最看重的东西,后面的他曾亲口说过,只要锦觅愿意和他成亲,携手一生,他就算是放弃天帝之位也会心甘情愿。旭凤尚未剥夺他最看重的东西,玉鹅理智尚存。

        偷偷下魔界探望旭凤的锦觅,见到了旭凤最讨厌的水果竟然是葡萄,她感觉到了旭凤对自己的恨意。锦觅再次来到了当初她与旭凤相守的栖梧宫,对着那棵枯死的凤凰花说道,如果你开花,我就再去找他,如果你不开花,那我此生,就永不再见他。

        说完,锦觅再次对着这棵枯死的凤凰花施了法,并惊喜地发觉,这棵枯木再次红花盈树了。锦觅喜极而泣,她觉得自己与旭凤的感情,仍然有可以挽回的余地,她下定决心在去魔界,找旭凤解释。

        作家借这棵树告诉观众,锦觅与旭凤的感情,是天命,就像玉鹅成为太上无情的天帝陛下,亦为天命。天命不可违,天命无可避。玉鹅做再多,也是徒劳无功,而锦觅和旭凤,就算有再多的曲折与误会,再多的人挡在他们中间,他们也终会重归于好,携手终生。

        折戟沉沙秋水溟,繁花落尽君辞去,青灯怨语一枕清霜冷如冰。长坂坡上草木腥,沧江一梦镜花影,马蹄铃,缃帙瓶,硝烟定,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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