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者日记—梦

我醒了。

看了看手机,

2:34

凌晨2:34

我醒了。

11点半到2点半,三个小时。

       每天醒来,我都会在算一下睡眠的时间,这已经成为我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便是回忆自己的梦。      

我会做很多梦,各种千奇百怪,光怪陆离的梦。魔法,武侠,玄幻,恐怖,阴暗,色情,血腥,宇宙,穿越,外星人。或飞天入海,傲游星际,或鬼影深深,妖魔乱舞,或梦回千古,酒池肉林,或仗剑天涯,行走江湖。


记忆里的第一次做梦是小时候大约四五岁的时候。

关键词:童年阴影 恐怖 阴深

画面里是一片灰色,在一片阴深的树林里,天空打着闪电,周围刮着狂风,地上是铺着一层厚厚的枯叶,如同大雪之后被掩盖的大地;叶子被狂风卷起,在空中嚎叫,;地面之上,厚厚的落叶被旋风卷起,慢慢形成了一个由落叶组成的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我就在漩涡的边缘,逐渐变大的漩涡把我卷入其中。在梦里,我是恐惧的,我知道逃跑,可迈不动脚步。漩涡把我吞噬,身体陷落,我的视野也渐渐降低,我抬起头,在我的对面,漩涡的另一边,我看见有个人,穿着白衣,又似乎只是一团具有人形的烟雾。她静静的看着我进入枯叶漩涡,无动于衷。我随着慢慢下沉,恐惧感也逐渐强烈起来。在这恐惧感中,我眼前一切慢慢消失,叶子把我掩埋,我深深的下落,漩涡口变得越来愈小,漩涡边的“不明生物”在望着我,最后落入黑暗。

醒来之后的感觉和情绪现在早已经忘记。能记住的是这是印象里第一次梦,也是噩梦,恐惧的梦。


在梦里除了恐惧,也有好多关于飞行,

关键词:下落

那是在一座未完工的大楼里,到处是裸露的着涂满水泥的墙面,钢筋纵横交错。大楼很高,望不见顶部,我而在大楼很高的一层。在我对面的斜上方,有一个人影,背后是一束蓝色的光,他站在一条钢筋走廊上,望着我。我看不见他的样子,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我似乎很想看清,忽然画面一转,我来到了这个走廊上,这个人影已经不在了,他出现了大楼的第一层,我看着他,要继续追他。这时,我身体忽然开始下落,忽如其来的失重感使我感到惊慌失措,我叫不出声音,我拼命的抓着四周的空气,我不想摔死。我眼前的画面里出现了那个人影,随着我的下落,他变的越来越大,最后掉落在地上,能感觉到我摔的四分五裂,我看到这个人影就在眼前,接着陷入黑暗。


关键词:悬浮

画面依然是灰暗的,是黎明前的黑夜,我在家乡县城的马路上,我在奔跑,我很着急,要去什么地方。路上人很多,车也很多,我跑不快。我很着急,忽然感觉到自己可以飞,我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悬空起来,但离地面只有半米,只是悬空而已,我用力的往前飞去,但好像是失重一样,我离开了地面,也停止了前进,我无法借力。我想继续用脚走路,却永远的悬浮在原地。我忽然感觉到一种恐惧,深深的恐惧感,我尖叫着,挣扎着,梦里的画面被我撕碎,我在叫喊中醒来。


还有一个和飞翔有关

关键词:童年  飞翔  清醒梦

我回到了小时候,正在写作业,感觉到爸爸回来了,我出门迎接,在门口相遇。屋子的门高度大约是两米,屋子大约是三米,可爸爸进来后,形象在我意识里忽然变的高大无比,我极力的抬头仰望,只能看见双腿,看不见腰部往上的部位。忽然意识到这是梦,我转眼来到了院子,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我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梦,我要飞,我可以控制自己飞。在努力下,感到一种无比的真实感,不再那么的虚幻,我可以控制这梦里的一切,这时,我发现自己在升高,凭空飞翔,我能看见自己的脚,看见脚下的大地慢慢缩小,视野也越来越广阔,我可以用手抚摸云彩,在云层之中自有飞翔。似乎证实完了,我又告诉自己醒来,我需要醒来了。眼前的一切像是电影转场,云层和大地慢慢的变得虚幻,渐渐消失,阳光和天花板慢慢的出现,开始是淡淡的阳光,接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的灯,最后醒来,一切变得真实起来。

醒来之后,飞翔的感觉还在,身体很轻,如同羽毛,似乎下一刻就可以飞起来。

印象中,这是第一次清醒梦。


再后来,在梦里不仅可以飞,还飞进了太空 ,飞进了异次元。

关键词:战争 拯救 玄幻

我的视角在天上。

那是一个沿海的半岛,三面环海,一面连接陆地。半岛入海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中间低四周高。往陆地方向走,则是是一片超现代的建筑群,呈银白色,散发着银色的光。不是很高,也不密集,高处望去,零零散散,像是散落的珍珠。半岛和大陆连接之处是一座大厦,高耸入云,直插云端,大厦外形呈船帆状,像是悉尼歌剧院被拔高一般。从高处望去,如同是一个巨大的勺子,大厦正落在勺柄顶端。我好像是来这游玩,但不巧遇到了战争,海洋之上,各种战舰发射着激光;天空中,各种飞行物相互攻击。不止飞行器,战舰,还有脚踩御空法宝的人群。飞剑、莲花、芭蕉扇等等,各式各样。我则御剑飞行,手中还有一把宝剑。在我的背后,有一个人,不知性别,不知模样,只感觉是我的家人,也是普普通通没有任何能力的凡人。我们只想自保,不想参和这突如其来的战争,准备逃离。

画面一转,来到了外太空,眼前是巨大的月球,还有各种太空战舰。周围充斥这各种炮火,激光,粒子光线。我们踩着飞剑,朝着月球飞去。月球之上也发生着大战,这时的我感觉到自己很着急,这月球上好像也有一个我的家人,战争让我为他担心。最后,我们在一座环形山里找到了她,依然没有模样,只能感觉到是位女性。

接着,来到了一个貌似虫洞的地方,没有天空和大地,虫洞壁上到处是滚动的光波。这个虫洞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规则圆柱形岩石,上面有好多石洞。我落在了一个洞里面,感觉进入了冥界黄泉。到处是鬼魅幽灵,魑魅魍魉,昏暗的油灯,破旧的灯笼,老式的黑色木门,散发着腐朽气味的木屋,眼前的一切忽隐忽现,如烟如影。我找到了一间屋子,似乎是间杂货铺,又好像是家饭馆。屋子里充斥着幽暗的黄色油灯光;屋子里中央是一张方形木桌,四张板凳;我面前是一个古代酒馆样式的柜台,柜台上有各种各样的杂货。在这杂货中,有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老太太,一头白发,模样像是哈尔的移动城堡里面的老年苏菲。

这是我在战争到来时要找的最后一个人。


梦有千奇百怪,清醒梦实属珍贵,那是一种梦和现实的结合,让我在梦里感知到现实,也让我在清醒的那一刻还如同梦幻。而感受最深的这两个梦,它不仅影响我的梦,还影响到我的现实生活,直到现在。

2018年1月5日  秦皇岛 

关键词:哀伤

一个破庙,一片素色,不知是那白布,还是大雪。庙里有三口没有封盖的棺材,棺材前有一身穿丧服的女子,面对棺材而跪,默不作声,看不清面容。一阵冷风吹来,我在门口,望着那场景,嚎啕大哭。梦里的我不知那三口棺材里面是谁,我也不知道那白衣女子又是谁,画面是那么的模糊,可那种大哀大悲的心痛却无比的真实。我能感觉到,那三口棺材里有着对我最重要的人,现在他们却变的冰冷,我要永远失去他们了。里面是谁?是过去的我吗?是我最亲近的人吗?还是我一直以来为之骄傲奋斗的幻想。

醒来之后,天已经大亮,枕头已经湿了,我哭了,梦虽然醒了,可那种失去的哀痛却被我带了出来,我哭醒了,因为这深深地哀痛而哭醒了。失去,哀痛,永别,从来没有过的深刻,像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切走了一块,那么的无奈。这种深深地哀伤三天才慢慢的缓解。对,缓解,他没有消失,没有随着梦而消失,也没有随着时间而减弱,他从梦里出来,留在了身体里面,时至今日,回溯起来,我依然能感受到那种哀痛,让我哭泣。

2019年5月中旬     石家庄

关键词:世界末日 孤寂 悲伤

这是怎样的一种末日场景。

山河破碎,海枯石烂,星辰损落

蓝色的天空被灰烬笼罩,一颗破碎成一半的月亮,碎块化作漫天大火坠入大地。远处是一片被打成丘陵的大山,硝烟弥漫。脚下是黑色的海底淤泥,这是一片被蒸发的大海。各种残缺不全的尸体碎块散落在这片被蒸发彻底的海底,举目望去,无穷无尽。空气没有一丝风,只有红色的天火和刺眼的辐射。可这偏偏没有一丝声音,时间也停留在这一刻,我深陷这末日之中,仿佛过了千年万年。

天地同悲,万世孤寂才尚可达到能够形容我身处梦中感受的底线。我很清楚,这是梦,我的梦魇。我挣扎着,尖叫着,哭泣着,拼命让自己醒来,可我醒不来,于现实方一瞬,可梦中为永恒,我害怕自己永远醒不来,永远留在这片孤寂,没有声音却又如此悲哀悲痛的幻境,空气中充斥着悲伤,我如同腊肉被腌制其中。最后我选择了坠落。我找到了一处高地,底下是从天而降的火海。我跳了下去,滚烫的空气像融蜡一样融化着我的身躯。没有疼痛,却能感觉到身体在消失。强烈的悬空感让自己在大喊大叫中醒来。睁开眼的瞬间,便看见墙上的红色,恍惚间,有种依旧身处梦中的错觉,那是晨光穿过窗户投射到了墙上。

我醒来时,深深的孤独和悲哀持续在我身体里发酵,我沉浸在这份感觉中。或许已经习惯到麻木,在这孤寂和悲哀中起床,洗漱,开始一天的生活。

除了睡觉时做的梦,还有一些情况下也会“做梦”。

比如,在冰天雪地里,人们往往在睡眠之中失去了生命,他们大多是微笑着离去。而那些被救回来的人称,在被冻死前,先是感觉到冷,慢慢的麻木,意识开始开始模糊,接着便感觉到身体开始温暖,有光亮,一心追逐着这温暖和光,追上之时便是死亡之刻。

在网上还有一种“频临死亡”体验的描述。在那些濒死又被救回的人感官中,他们往往会出现各种幻觉。


听到自己的死讯。

他们亲耳听到医生或是在场的其他人明确宣告自己的死亡。他会感觉到生理的衰竭到达极限。


从未体验过的舒服。

“濒死体验”的初期有一种平和安详、令人愉悦的感受。首先会感到疼痛,但是这种疼痛感一闪而过,随后会发觉自己悬浮在一个黑暗的维度中。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最舒服的感觉将他包围。


听到奇怪的声音。

在“濒死”或者“死亡”的时候,有奇怪的声音飘然而至。一位年轻女子说,她听到一种类似乐曲的调子,那是一种美妙的曲调。


被拉入黑暗的空间。

有人反映他们感到被突然拉入一个黑暗的空间。你会开始有所知觉,那就像一个没有空气的圆柱体,感觉上是一个过渡地带,一边是现世,一边是异域。


自己看着自己的躯壳。

发现自己站在了体外的某一处观察自己的躯壳。一个落水的男人回忆说,他自己脱离了身体,独自处在一个空间中,仿佛自己是一片羽毛。


你的话别人听不到。

他们竭力想告诉他人自身所处的困境,但没有人听到他们的话。有一名女子说,我试着跟他们说话,但是没人能听到。


不停出入自己的肉体。

脱体状态下,对时间的感受消失了。有人回忆说,那段时间里,他曾不停地出入自己的肉体。


感官从未如此灵敏。

视觉、听觉比之前更加灵敏。一个男子说,他从未看得如此清楚过,视力水平得到了不可思议的增强。


孤独无助。

无法交流在这之后,会出现强烈的孤立感和孤独感。一位男子说,他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和别人交流,所以,“我感到非常孤单”。


周围有他“人”陪伴。

这时,周围出现了别的“人”。这个“人”,要么是来协助他们安然过渡到亡者之国,要么是来告诉他们丧钟尚未敲响,得先回去再待一段时间。


最后的时刻出现亮光。

在“濒死体验”最后的时刻,会出现亮光。这道光具有某种“人性”,非常明确的“人性”。


回望人生,全程回顾。

这个时候,当事人会对一生做一次全景式的回顾。当亲历者用时间短语来描述它时,都是“一幕接着一幕,按事情发生的时间顺序移动的,甚至伴随着画面,当时的一些感觉和情感都得以重新体验”。


被“界限”阻隔。

在这时,人会遇到一道可以被称作是“边缘”或者“界限”之类的东西,阻隔你到某个地方去,关于它的形态有多种表述:一摊水、一团烟雾、一扇门、一道旷野中的篱笆,或者是一条线。


生命归来。

如果有幸被救活了,在“濒死体验”进行到某种程度后,人们必须“回来”。在最开始的时候,许多人都想赶快回到身体中去,但是,随着濒死体验的深入,他开始排斥回到原来的身体,如果遇上了光的存在,这种情绪就更为强烈。随后,你就真的“回来”了。


其实,我现在的梦更多的是在清晨的时候做的,深夜或失眠,或惊醒。每每到清晨,才能感到丝丝困意,而这个时候我会做各种各样的梦,有的忘记,有的深刻。而越来越多的梦,让我有种错觉:梦是我们能带到这个所谓“现实世界”的记忆,而每一个梦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一段真实的人生经历。每次所谓的醒来就是梦中世界的死亡,每次的梦境是关于梦里世界死亡时的深刻记忆。我们除了“现实世界”这段人生,每一个所谓的梦境都是一段人生,所以,对于梦来说,“现实世界”会不会也是我们生命中的另一段的梦?

以前小沈阳的那句“眼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只是当个笑话,而现在我却感觉到庆幸,每次睡觉,我还能醒来。我感受到的“现实世界”是虚幻的,不真实的,如同一条条代码,一条条数据,一个个泡影。我能轻易的感受到这“现实世界”的痛苦和悲伤,难过和哀愁,却感受不到快乐,这“现实世界”对我来说如一滩死水,没有了活力,到处是雾霾、阴暗,空气里都充斥这悲伤,我身体里充满了负能,这一切如同噩梦,但这个梦却无法轻易结束,我无法醒来,除非死亡就是醒来。我想过醒来,也尝试过醒来,高楼,湖泊,利刃,绳索,我最终没有醒来,我还是继续着这段梦。我没有勇气,也没有了醒来的力量,我依然在这梦中苦苦坚持,而支撑我坚持下去的是我的不舍。每段梦是唯一的,醒来之后就再也无法回去,在这段梦中,我有我未完成的事,有不舍的人。

但倘若有一天,我不得不醒,或被另一个“现实”叫醒,我可能不会坚持沉浸在这梦里,我会醒来,继续下一个如梦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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