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意志（上）

自由意志就像一则看上去无需证明的公理，但若细究，自由意志存在与否却是很值得讨论的问题.

记得我第一次听见自由意志这个词的时候，是在《三体》中“黑暗森林”篇中面壁者希恩思发明思想钢印的时候，他对外宣称发明思想钢印是为了坚定人们对人类必胜的信念，实则灌输了坚定的失败主义思想，这让人不寒而栗，而章北海也成了一个现实中对三体小说讨论最大的一个人物之一。这里有一个设定，就是接受了思想钢印的会改变他的既定想法，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有坚定的失败主义者，那一定也有和加了思想钢印一样的坚定胜利主义者，而后者的作用和加了思想钢印并无异，加了思想钢印的人我们认为其并无自由意志，而相对应的，没有加思想钢印的坚定胜利主义者似乎也无自由意志。

很多人认为人有自由意志，并会举出一系列例子，来说明很多事情确实是自己的意念所决定。我来举出几个例子吧，虽然无法证明自由意志到底存在与否，但勉强可以说明很多事情人们也只是一厢情愿地强加因果而已，其更多的是潜意识或无意识的决定和行为。

像恋爱这种东西，比方说你喜欢上一个人，你觉得是自己想要喜欢他才喜欢的，但知道的人都清楚，喜不喜欢并不是自己想做到就能做到的，很多时候都是“情非得已”，而产生的原因，一方面是自身审美，另一方面是化学激素原因。

自身审美，很多人都不同吧，有些人认为是自己的想法，但你能决定你喜欢哪样的吗？或者说你认为自己喜欢的类型真正遇到时会喜欢吗？或者说你认为自己喜欢的那种人真的是自己想法自发产生的吗？咱们来看一个人的审美是如何产生的，一部分在先天，有很多人天生就喜欢什么什么的，这咱们都同意吧，一个人几乎从刚刚有意识起就有了喜厌的标准。另一部分在后天的经历中，比方说你不喜欢某种类型的人，但在后天的经历中比如“抬头不见低头见”、“某种类型恰好对应到一个自己很喜欢的人”当中时，你的审美标准或许会改变，但这种改变不是你能决定的吧，有些情况会产生“日久生情”等情况，而有些不会，而且是那种“绝对不会”的，而你能确切告诉我说什么情况会是第一种，而什么是第二种吗，你也说不清吧，你会把它归结于“感觉”，但我要细问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你会用很多词语来描述它，但其实用通俗的语言来说这种感觉，就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产生了喜欢这一情感”。

这里有一个假设，如果人有自由意志的话，会在恋爱中成为一个“理性人”，在经济学上说，就是不去计较沉没成本，但事实上，爱情中的双方很少有理性的，要不是纯粹的感性处理，要不就是掺杂一点点的理性成分，举个例子，分手了，很难受，但人人都清楚既不值得，也无意义，积极的价值却是一丢丢没有，但要清楚的是人人都知道，为何还如此计较沉没成本，这应该不是人的自由意志吧。

第二是化学激素问题，大家都知道希腊神话中有爱神丘比特，他的箭射中的两个人会不由自主爱上对方，似乎是神话并无法体现什么，但我想，只要对普通的箭做些改造，爱神之箭的实现也不是没有可能。大家都知道荷尔蒙，这是人体汗液中分泌的一种物质，是促使双方开始注意到对方的一种激素，之后会产生苯基乙胺，可以让人感到极度兴奋，产生爱情的源动力，之后会分泌多巴胺、血清胺、去甲肾上腺素，而多巴胺是产生兴奋的物质，血清胺是让人产生冲动和激情的激素，去甲肾上腺素会让人血压升高，产生心跳加快的感觉，到了中后期，会产生孕激素等让人安心、舒适的激素，而过了几年之后，这些激素的量会大大减少，但如果现在能分泌一种内啡呔的物质，就能使爱情更加持久，这种激素会让人产生宁静、安详的舒适感，也是维持爱情的一种激素。“爱情使人盲目”就是激素的作用。所谓“七年之痒”在科学上来讲就是上述激素量的减少，实际上，让人产生冲动、激情以及“甜甜的恋爱”那些激素的维持量也仅仅2-3年左右吧，这就是所谓“没激情了”、“没有刚开始那种甜甜的感觉了”，据我来看，这种激素对人的影响可真不小，甚至可以说很多时候很多人，行为完全是由激素的涨跌来控制的，说的直白一点，爱情就是一场激素的“狂欢”，你所认为的一些主观想法，其实都是由你体内的各种激素控制，而所谓的“渣男渣女”，或许是习惯体内兴奋类激素的高分泌量，或许是因为自身体内的激素升跌的太快，产生巨大的落差感。

原来科学家做过一个实验，向一只田鼠体内注射一种性激素，两只田鼠之间的依赖度显著提高，而你要告诉我说是田鼠之间的感情关系变好了，我不会说我相信的。

第二个例子是“兴趣”，我经常看到这么类似的话，“小王上初中接触物理时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最后成为了一位伟大的物理学家”种种，兴趣这部分真的很大一部分是天生的，你可以说自己喜欢弹吉他是因为感觉吉他很酷、自弹自唱的感觉很棒，而且自己的手指也很适合这种乐器。

好了，咱们和分析前文为何喜欢一个人一样分析这件事情，一是先天，二是后天，而先天的自然不是自己所决定的，后天则是因为自己遇到一些看似无关事件所产生的潜意识，就像问你为什么感觉吉他很酷，其他的乐器难道不酷吗，你可能无法回答我，如果你告诉我其他的不酷，那可以再次分析一波，其他的为什么不酷，一是先天，二是后天，先天不讨论，后天就不一样，假设你接触到和钢琴相同的信息量，那么你为什么觉得钢琴不酷而吉他酷呢，你也说不上为什么吧。而如果你接触钢琴的信息量小于吉他的信息量，那就说明是由于客观的外在条件的想法，而不是你自己的。而如果接触钢琴的信息量大于吉他的信息量，而你还觉得吉他很酷，说明你这部分还是更倾向于先天，就和自由意志没关系了。而关于这项兴趣对于你适合与否的问题，则直接是纯先天因素而已。

关于自由意志，这是一个讨论的很多的问题，有些人用科学证明，有些人用纯粹逻辑推理，当然，也有反驳的，本篇主要从“恋爱”和“兴趣”两件事情来说明我是站在无自由意志这一方的。下篇将会给出我的一些粗略的想法和《呼吸》小说中对自由意志的讨论。

（文字来源于本人微信公众号：小东趣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