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比巴拉的海

那晚在烟袋斜街,他问我还要听什么歌,我说安河桥安河桥,我坐的地铁有一站叫安河桥北。他闻言唱了起来,曲风不一样的好听,但直到今日份我才知道,整张专辑名就叫《安河桥北》,心里又惊又喜,一阵兵荒马乱,我终于成了他唱过的模样么?在北京搭地铁的那些日子里,一直都有留意沿线的站名,平安里,永安里,北海北,安河桥北,一个个都像诗里的韵脚,莫名给我安慰,让我心安,眼看我少了孤身在外,一个人的荒凉。

到今晚,听着这首《卡比巴拉的海》,心想,是他腐烂了花期,成为了杀害花朵的凶手,落在我身上,是爱的凶手。可是,他更是我的船长,是我一直想跟着回家的人。看他在大海上抽烟,我心想,我的男孩儿,终于长成男人了,而我等他,也好久好久了,久到帝京的红墙绿瓦,人间四月天里,一夜白了头。大约怕我等不及,一个人走了,他心想落一场雪,挽留我,过去从前,岁岁年年,叫嚷着落雪的我,他眼中的脾气坏的我,几近任性的我,甚至,许多年未见,他仍惦念着的我,不知安眠,也不知疼痛,只是飞快地生长,以血,以泪。

他不知,这一切只因我想长成他喜欢的漂亮花朵儿,不只是他捂在心底的那根刺,暗夜里,人潮散去,他一碰触,一身的伤,终于是,不得不,断了念想,收了手。

殷萧写于2018/4/21,深夜,上海,浦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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