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我不想回家,不想让母亲看到我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但哪里也不想去,只想静静地一个人待着。
夜深了,月亮像一只弯弯的小船挂在天上,闪耀着亮晶晶的光芒。当这种光芒毫不吝啬地洒在眼前的这片湖里,时不时地泛着金光。
以前,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坐上一坐,有时候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今天,我同时失去了生命中的挚爱和最好的朋友。望着通讯录里的她们,我告诉自己,过了今晚,我就会像丢垃圾一样把她们都丢进回收站里。
在公园呆呆地坐了一夜,知道东方出现一丝微弱的的光亮,我删除了所有关于小雪和晴川的联系方式,觉得心中一阵轻松。
我跑到湖边的石阶上,伸手捧起一汪清水,凉凉的,水往脸上一洒,痛痛快快地洗了把脸,收拾好心情,去了菜场。
买了一些母亲爱吃的菜径直回家去。母亲已经做好了早餐,煮的一锅稀饭,咸鸭蛋还有我爱吃的雪里红炒肉丝。
“回来啦,一菲。”母亲看见我开心地一把接过我手中的菜。
“嗯,买了点你爱吃的菜,今天我下厨。”
“你会做饭?”母亲惊讶的表情让我顿时觉得很惭愧。
我在家的时候,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可是,自从有了对象以后,我不仅学会了做饭,家务也做得仅仅有条。可惜,这些母亲都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一顿饭。
“随便做做,我做菜要求不高,只要熟了,能吃就行。”我强自镇定打趣地跟她说。
“哎呀,你能自己照顾自己我就放心了,以后啊别点什么外卖了,自己在家做点多好啊,又干净又省钱的。”
“嗯嗯,知道了。”我点点头。
“要不要喊那丫头一起来吃饭?”母亲小心翼翼地试探我。
“啊,她呀!她太忙了,要上班呢。以后有时间带她来。”我极力掩饰眼中的悲伤,随意地找了个托词敷衍母亲。
“好好,看你们都挺好的,我就放心了,明天我也该回去了。”母亲喝了一口粥一边说着。
“这么快就回去啊,不在多住几天?”我有些惊讶。
“嗯,来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家里养的那几只鸡有没有被饿死……”母亲开始喋喋不休。
我几乎没怎么听进去,只是不停地木讷地点点头。
第二天,送走了母亲,回到家顿时觉得好安静,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两年后,我逐渐从这段支离破碎的感情给我带来的伤痛与阴影中走了出来。
这一天,我正和晨曦爬在书架上忙着整理刚进来的一批新书。突然听到外面邮递员的声音:“嗨,姑娘,有你家快递!下来拿一下。”
我身子一跃,麻利地跳到地上,接过邮递员手中的快递。脑海中快速搜索了一下最近好像没有买东西嘛。
我好奇地打开薄薄的一层快递袋,里面一张明信片掉了出来。一个很秀气的女孩子站在一座雪山上,笑容很灿烂,但是面容却异常的苍白,她就是小雪。明信片的后面写着短短几行字:两年了,不知你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已经忘了我,是否已经有了新的期望?请原谅我当初对你的伤害,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虽然已时隔两年,但是看到这张明信片我依旧内心波动很大,一股热浪涌上心头,眼眶一红,眼泪就夺眶而出。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底依旧深深地爱着她。这种发现,让我再次陷入了疯狂,痛苦不已。
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晴川家楼下。我想,有些事情到了是该面对的时候了。
我犹豫了片刻,敲开了晴川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胖胖的老妇人。
“阿姨好,我找一下晴川。”
开门的人正是晴川的母亲,只见她抱着一个约摸六个月大小的婴儿,不停地两手不停地抖动。婴儿好像极其不耐烦地在她手上挣扎着,一边嘴里发出“哇哇”的哭声。
“晴川去超市买尿不湿了,你进来等会吧,她快回来了。”晴川的母亲热情地说着邀请我进屋。
“不了不了,阿姨,我改天再来找她吧。”我忙不迭地推辞,边说边下楼去。
在小区的拐弯出处,陡然遇到了外出采购回来的晴川,她瘦了好多,一脸憔悴,手里提着慢慢两袋东西,都是婴儿用品。
晴川看到我,愣了一下,显然是有些不可思议。“一菲,你怎么来了?”
我支支吾吾地说:“我……啊,我是想来问下你们……嗯,你家有个小孩,你当姑姑了?”
晴川沉默了一会:“那个孩子,是我的。”
我差点惊掉了下巴:“什么?是你的?你结婚了?那小雪呢?”
晴川苦笑了一下:“她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你!”
“怎么可能?那天我明明看见你们……你们……”
“那天,我们是故意做给你看的,是她求我和她一起对你撒了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眼神微眯,脸色变得极其阴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