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影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顾仲昱,见他口角已经歪斜的厉害,这才开心笑道:“没想到盼你死的人有这么多。顾仲昱,你可记得渝州谭家是如何家破人亡的?”顾仲昱闻言惊骇不已,浑浊的双目也迸发出了恐惧的目光。
谭影继续提醒道:“二十年前,户部尚书谭彦铎被人检举和前朝余孽关联密切,有造反之心,全家被凌迟处死。”
顾仲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此事正是他背地筹谋划策的。
谭彦铎当然是被冤枉的,只不过他们二人同时看上了太师府家的三小姐,而三小姐早已对谭彦铎心有所属。彼时顾家在朝中地位低下,去提亲又被太师府上羞辱,顾仲昱愤恨难当,就瞒着兄长顾柏昌筹谋作下了此等恶事,只不过当年谭家全家被凌迟,本以为并无生还。
谭影见他神色疑惑,好心解释道:“我当年不过三岁,被师傅所救。顾仲昱,我今日只来看你是怎么气绝身亡。”言罢,转身走到顾长策的身边,轻轻揽住了他的腰。
顾长策也是第一次听闻他的身世,面上虽无表情,心下却是惊涛骇浪一般。疼惜地深深凝望着他看似浑不在意的面庞。
饶是在角落的春姨娘也感觉出了两人之间关系不一般的气氛。
看到二人的亲密顾仲昱面色一阵青白,嘴唇颤抖着想出声说些什么。顾长策任凭谭影搂着,不在意看了他一眼:“我母亲之事我已知晓,深夜前来只为给你送行。”
顾仲昱拼尽全力含糊出声:“长策…他…不过……利用你……”谭影刚要出声,怀中的顾长策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谭影见长策不受他的挑拨,再顾不得浪费半句言语,二人旁若无人的亲吻起来。
半闭着的眼神里一片灰白,顾仲昱心下已死了大半,尤自喘着粗气。只是这喘息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带着满腔的悲愤与不甘,最后终于了无生息。
顾长策对角落的春姨娘道:“你所做之事我已清楚,待顾仲昱丧事完毕,你且出府带你父母离开洛城吧,这辈子别再回来。”春姨娘心里很是激动,连忙感激的磕了个头。
谭影搂着顾长策转身回了西院,他们离开的片刻修文已经添好了碳火,屋里暖洋洋的。
对于顾仲昱的死,二人心中都没有太多的波澜,此时正是浓情蜜意之际,哪里值得被不相干的人扰了好心情。
顾长策生怕一回来就被拖到床上,拉着满脸写着不开心的谭影坐在书桌旁,认真道:“你从未告诉我你的身世。”谭影却委屈道:“你也没问过我呀。”
“你可还恨顾仲昱?”顾长策一边有些忐忑的问着,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明的滋味。
谭影察言观色,一只灵活的大手不老实从前襟探入,揉捏着他胸前的一点笑道:“你若同意嫁我,我这便可以考虑放下对他的仇怨”。
简单两下,顾长策敏感的身子就被撩拨起了欲望,他在谭影腰间推了一下道:“别在这里……啊……”
多一刻都等不及,谭影纵身把顾长策抱到了书桌之上,把他两条腿分开,隔着布料缠绕厮磨着。
谭影身影一晃,混合着两人滴落的液体沾湿了书桌上的几本藏书。
顾长策揽住他的背,手下一滑,觉得似乎有些黏腻的液体沾在了手上,还伴随着点点血腥之气。连忙伸到眼前一看,竟是满手的鲜血。
他慌忙扯开谭影的上身衣物,肩膀上的伤口这才显露了出来。顾长策着急道:“你受伤了?”谭影满不在乎的笑笑:“不过一点箭伤,原本已经好了。想是方才动作太大又把伤口扯开了。”
顾长策也顾不上整理两人身下的污秽,忙寻了药和绷带,一点点撒到伤口上,再稳稳的给他包扎好。
又从衣橱里拿了件略大的衣衫给他换上,这才有些担忧的蹙眉道:“竟是个好色不要命的。”
谭影心安理得的任凭顾长策给他穿上衣衫,再从浸了血的衣衫上解下来玉佩小心塞进怀里,才拥住顾长策道:“都说了不妨事,我送的书你都看了吗?”
“这几日不宜剧烈活动,你且克制些吧。”顾长策羞红了耳根,温言劝道。
谭影一闪而过,从枕下翻出了那本春宫图,啧啧道:“没想到长策视如珍宝一般藏到了枕下,定是每日睡前思念着我翻阅了许多遍。”
“我没有看!”顾长策忍不住红着脸出声反驳道。
“那也无妨,正好我这两日无事,我们从头开始研习吧。”说着竟真的搂着他一页页翻阅起来。顾长策忍无可忍,把他推下了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