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心》

                一章 惊悚玄奇梦

                        （一）

天，阴沉得可怕。

风卷携着凛冬的寒意，钻进了巷子。千回百转间，残叶与灰尘，共同在那打着旋。

它会响。像是圆舞曲。不，这更像是呜咽、是咆哮。

时不时，漆黑的夜鸦，正悄悄用双黑瞳上下打量着。它，不动了。就似根笔直的铁柱，一尊由黑铁铸就的、通体死寂的，雕像......

天，微亮。

风来得更急了。

紧了紧领口，双手抱胸，快步走去。想要逃离，它却将我裹挟。本想就此获得丝许暖意，那扑面的寒意，却将我打入地底。

                        （二）

      得找个地方避避风头。

一扇门，虚掩着。从门缝中无法辨清门内的模样，就此任由风的拉扯，低声絮语......

风，又大了。

它早已穿透冰冷的棉衣，刺痛着我寸寸肌肤。倏然陡立的汗毛迫使大脑再无恐惧欲望，似猴子杂耍般一瞬间，破门、而入。

四周，除了阴暗，别无其他。

倏地，一线光，让这个不大不小的房间，顿时明亮不少。

再一次，恐惧袭上心头......

沉重的蛛丝裹挟着浓厚的烟尘，让人们放弃了对于它们所掩盖的秘密的追寻。房梁上四处翻飞着残破碎布，随风摇曳。

疾步跑出，和一个黑影撞了个满怀。

眼前登时漆黑一片。

                          （三）

我尝试着挣脱，一片雾气升腾起来，早已没了束缚。

雾气散尽，入眼即是身着青天白日官府的人物，这似是清朝名士曾国藩，却又不像。曾国士不似如此年轻，倒像是花钱买通官吏上司的地主。

他站在街口，不时指点着满清大好江山。残破的木门，带着门扣一起老去，留下锈迹沾染在他们指尖，默默印下到来的足迹。一通打砸，金钱掷地有声。

这儿，没有战争、没有侵略、没有冲突，只有在街头巷尾，一遍遍回转的风口，和几片，飘零的落叶。一曲唱罢，曲终人散......

突然，又是无尽的黑夜，黑得浓重。

一股强烈的孤独感涌上心头。我，逐渐开始在其中沉沦......

                        （四）

青天白日，这是属于黑夜的时代，唯一显现的，便是片淡红的雾气。与光影交织，似是汇入无尽信仰的长河。又一次得纠结转换，成为那微末的悲哀，横在了当空，一片寂寥的荒漠。忽而焚起火焰，将其燃烧殆尽。

它烧的那么热烈，以至于，撕裂了血气，现出了它背后的景致。

无数的百姓举着火把，把清晨的天，照得通红。

艰难向前挤去，却发现举步维艰。终于走到了人群的前列，却见到了，不该见到的场景。

女孩，赤身露体，不留一星半点。麻绳的束缚使得她不能挣脱一星半点，而又更近乎于绝望。

那女子，却无半点惊恐，也没有任何声音。眼里万般享受，似是得到了无尚荣光。

我上前解救了她。没人阻止，都漠视这一切。一切都是这么的顺理成章。

出于好意，我将外衣给她，帮她披上。

她哭了，哭得绝望好似我不该将她解救。

她，消失了。

徒留片空地，还有的，便是属于这里的沉默。还有那句，“阿弥陀佛”......

                        （五）

游荡在街上，空无一人。现在身无分文—只因将最后仅剩的那些，交给了她。

走着，寻到个寺庙，欣喜着，终于有可以落脚的地了。

城隍庙，也就只有它，会坐落在市集。

印象中的城隍庙，是如此的破败不堪，还有，那些，并不友善的原住民。

“期望他们会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

缓步走进，入眼，除了意料之中的，还有，她。

我打算不再理会她，哪怕后面再次见面，或是打个招呼这个惯用的礼节。

她笑着像我走来，走得轻盈，一无昨日的病态。她就站在面前，大致就像个圆规似的。

她笑得让我困惑，迷茫和好奇。

气氛，宁静的可怕。

她那三颗露在外面的牙齿，泛着月光，道了声：“阿弥陀佛”

麻袋，将我的头套住，在从头，套到尾。

周围的人一拥而上.....

我被捆住了，挣扎着，试图撕裂这个布袋，逃离这里。

后脑，被谁用木棍击中了。一切归于明亮。

                        （六）

外面的月亮，亮的出奇，亮的直逼我双眼。

都说月夜属阴，森森然，的确让人心悸。不管屋外仍在吵闹的招魂铃和法事，塞好被子，再一次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