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想过无数次自己的十八岁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身边志同道合的好闺蜜,共抒壮志凌云的理想,生日时墙角大堆摆不开的生日礼物,欢乐情景下的闲谈妄语,伤心时一句“没事有我。”像爱情公寓里的欢乐,又似小时代那样的惊心动魄,哪怕奢侈,哪怕爱的死去活来肝肠寸断彻夜不眠不休,也好。
是否可以像偶像剧里一样,因为刚好遇见你,爱了恨了了无牵挂,拥有一场无悔的爱情。
又或者,拥有很多人羡慕的生活与外表,精致典雅想要被雕像师细细雕琢的五官,一个符合现代审美的火柴人纤细身材,再加上那红颜薄命的气质让人怜爱想要保护。
好像只有这样才不枉费这难得一生一次的十八岁。
事实平淡的无趣,十八岁的我,坐上了十二小时的飞机飞往加拿大,与父母离别,跟老外用蹩脚的英文沟通,独自一人面对数年来没有遇到过的孤独与无助,命运的呵护下,我平安抵达多伦多。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就是感觉以后只能依靠自己一个人了,真的就是自己一个人了,从今都是自己一个人了。
入住学校宿舍后的孤独,远在中国的手机屏幕上的安慰,一个人买一大提瓶装水,累呼呼的提到宿舍,这才发现自己与男生在体力上的根本差别。
十八岁的生日也来的猝不及防,面对刚来加拿大一个月的我,并没有为自己好好的过一个生日,不过还是收到了非常多的祝福。
总想着十八岁多么的不同,生活它告诉我,没有什么特定时间会让你得到改变,没有什么地方会让你仿佛重获新生。
也就是说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来加拿大改变不了你不爱学习的模样,只能告诉你你不学习在哪都会是一个样。
这时候你要问我未来?
迷茫
但要问我准备将来移民吗
绝不,毕业后就回国发展
在我出国前的一次团圆饭后,我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送行红包,心里暗自发誓:
我刘孟茜,一定要为了这个家庭做贡献,要成为家庭的骄傲!不学出个模样来,就不回国。
我可能也不比别人多什么,要多也就多了些骨气。
本来以为没什么大不了,也不会很想家,但在二个月左右彻底瓦崩,除了想家就是想家,经常半夜给妈妈打电话(因为时差),哭着倾诉,哭着说自己有多受不了现在。
直到妈妈来加拿大看我,我非常开心,那天晚上我睡的很熟,当妈妈温暖的手触碰到我的手的时候,我感到了妈妈深沉的爱,那一瞬间我坐在车上泪流满面,很长时间不曾有这种感觉了,这样被温柔的触碰,想导体一样把爱输送到我的身体里,那么关注着我、那么在意我。很长时间已经找不到这种被疼爱的感觉了。
她来的这段时间,我晚上硬要和妈妈挤一张床,感受着妈妈的体温,让我很安心。
想起我在山东济南学雅思的那段时间,那时我整夜整夜睡不好,但那天妈妈一来,握着我的手,温柔的注视着我睡觉,
那次,我睡的很快,也很沉。
我照样还是偶尔迟到,一直知道要好好对待自己,要好好爱自己,但我从来不知道要用何种方式。
突然,现在才发现,爱自己的方式其中之一,就是永远永远再也再也不要伤害自己了。
不只是自己的行为对自己身体上的伤害,还有自己的思想对自己的伤害。
有时候我真的感觉我长大的太快了,因为在心底我感觉一直是一个小孩子,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长大的步伐跟不上时间的飞逝与肉体的生长,我怕用这一生去追,都追不上。
为什么过了十八岁的人如此怀念并羡慕十八岁,可正值十八岁的我,却觉得没有那么的值得人去怀念。
可能每个人留恋的只是那时朝气活力又真实的自己,而却根本记不起当时生命带给他们的疼痛吧。
有人说痛苦能带使人成长,可即便是这样,谁都不想生活在痛苦中等待着那个美好的,叫做“更强大”或“更卓越”的结果,因为在彩虹来临前,大雨滂沱洪水不知已杀死了多少生灵与走兽。
适者生存,突然觉得命运在面临痛苦时,有且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面对,所以我认为,适者生存的后面若补一句的话,理应是死者安息。
得抑郁症的、跳楼的,太多了多到人们已经习以为常,懒得花一分钟去阅读这样的新闻了,是没有人想知道他们的不容易吗,不是的,可能只是有时太了解人世间的不幸了,所以保持缄默。
没有人心疼自己的时候,只有自己疼;没有人帮助自己的时候,自己来。
怨恨倒不至于,就是觉得有时候人趋吉避害的样子,有点可笑。
因为你当时不屑的表情,指不定是在为之后的刮目相看留下了一个打脸的机会。
我好的时候别人对我的帮助我不一定会一直记得,
但我永远记得在我跌倒时的那一双手,在我深陷淤泥中把我拔出来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