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有事得乘电梯下去。我所在的地方的电梯有两边,一边往上行,一边往下行,这一点全国各地的电梯基本都大同小异,就是有一点比较有创意(可能是我这下里巴人少见多怪吧)。人的脚往履带那地方一踏,记住哦,这个时候可还没踏上电梯,然而电梯就就开始动了。我估摸着这个电梯应该是压力感应的设备。
我出去办点事情,得乘下行的电梯。结果天不遂人愿,下行的电梯坏了,不动弹了。
我也没有多想,只是急着往下赶,刚巧这个时候有人乘上行的电梯往上走。
我边走边瞧着上行那边的电梯。
不太对劲的事情发生了。
我感觉我在往上走,于是我加快了速度往下赶。
等我到了下面,我回过神来一思量:不对呀!我为什么会受到上行电梯的影响呢?
其实呀,原因还真得蛮简单得。我不自觉得把焦点放到了它的身上,我在跟它较劲比较。
如同我们每个人,都不自觉得把焦点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然后不断得会把自己和别人进行比较。
你有别墅,为什么我只有小小得套房?
你有金山银山,为什么我只有几万块的存款?
你有乖巧伶俐而又可爱的小孩,为什么我只有处处惹是生非的坏小孩?
你有豪车,为什么我只能开着破破烂烂的自行车?
我身边有蛮多朋友心驰神往得和我说道:“有好多大老板住上了豪华的大别墅!!!”
言外之意就是:我也不比他差呀,为什么我就得蜗居在这小小的套房里呢?
平心而论,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们。
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幸福来源于比较。
有一次我坐我朋友的面包车。他开车,坐驾驶位,我呢,就占着副驾驶的位子。
我们的正前方车水马龙,一辆辆高档的车子紧挨着。狭窄的马路上,因此就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子,于是我朋友的面包车只能一寸一寸得往前移动。
我的朋友他边开车,边一一跟我说起前边的高档车子的型号,诸如奔驰啦、宝马啦,不一而足。
他感慨得说道:“为什么别人赚钱就那么容易,而我起早贪黑得,还没有他们赚得多?”
事实上,他也陷入了比较的漩涡,只看到了表象。
记得有一次,我、包老师、东哥,我们三个人坐着一辆汽车出外办事情。开车的司机是安徽人,他言语之间不时流露出对大老板的生活的向往。
再介绍一下东哥和包老师吧。东哥是上海同济大学的高材生,他上一个项目接得是政府的一个大工程,现在正和我舅在着手一个新的高科技项目。而包老师呢,他是上海交通大学的博导,在能源这块浸淫了几十年,桃李满天下。
包老师看出了司机对大老板的艳羡,他端坐着身姿,条理分明得说道:“其实呢,很多人是只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他们只看到了大老板风光的一面,没有看到他们不得已而为之的心酸的一面。就拿陪领导喝酒来说吧,大老板是迫不得已得,不陪喝得话,项目可就拿不到了。东哥,你是最有发言权了,你说说看。”
东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无感慨得说道:“唉,说起来就窝心!陪吃陪喝伺候好了领导,拿到了项目。等到千辛万苦把项目做好了,款项又不一定能拿得出来,但是呢,员工的工资又得按时发下去,还真得被搞得里外不是人呀。。。。。。”
我在一旁,心里头小嘀咕:“都说大老板在办公室里头有漂亮的小秘陪着,外出了有豪华的宝马车坐着,在酒席上有山珍海味、珍馐美食吃着,过着神仙般的生活,事实还真不是如此呀!”
其实,我老早就隐隐有这种认识了,而这些都拜一位大叔所赐。
我在西安读大四得时候,那个时候我学业也不管了,就一天到晚瞎跑。然后我在西安市临潼区的一个部队疗养院里头,透过转介绍认识了一位大叔。这位大叔五十岁左右,他腆着个小肚子,是这家疗养院的经理,负责洽谈业务。
他是蛮欣赏我得,希望我能跟在他后边学着干他这一行:“你过来跟着我,等两三年之后学会了,收入怎么地都不会下七千得。西安这边的物价不高,生活成本也不高,你的日子是会蛮不错得。”
有一天晚上,我去找他。突然我看到他被人拥着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脸上红通通得,嘴里还兀自嘟嘟囔囔得说胡话。我一看,这还了得,他都醉得连自己的爹妈都不认得了。
当时我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经理的生活呀!而况经理这职位可不是像我这样的小瘪三随随便便一混就能混上去得呀!即使我混上去了,还不得跟他一样,一天到晚花天酒地,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我去年回家过年得时候,有一次因为有事得赶去福州。
刚好我一位亲戚也要去福州,于是我就搭他的顺风车。
忘记说了,我的母亲当时也在。
一路上,我的亲戚和我的母亲聊得很起劲。
我母亲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小得时候,××的大名就传入我的耳朵。据说××身家过亿,在上海有一栋价值好几千万的大别墅。这还不稀奇,最稀奇的事是什么,你知道吗?
最稀奇的事就是××的别墅请了自己家里的亲戚做保姆。保姆不光管吃管喝,××还每个月给她发一万块钱的工资。
你可别小瞧了这一万块钱的工资,那可是2000年左右的时候呀!那个时候浦东的房子二三十万就可以搞定了。
我当时听说了××的风光以后,小心思就动开了。
我那个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攀上××这条大腿,当他的小弟。
哦,不对,当他的保姆的小弟。
我也干不了什么体力活,但是给他的保姆老人家搓搓背,按摩按摩身子骨啥得还是可以得。当然我可少不了不停得“姐姐”前“姐姐”后得叫唤着—虽然据说他的保姆年纪都四五十岁了。
你想,叫几声“姐姐”我也不吃亏呀!
为啥呢?
咱可会算账呀!
我嘴上叫唤得勤快了,三下五除二一算,一声“姐姐”怎么得也值几十块钱吧。
姐姐!
几十块到裤兜了!
姐姐!
又几十块到裤兜了!
没白叫“姐姐”呀!
哈哈!你瞧我这贱模样!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的保姆一个月赚一万,我怎么地也能到手六、七千块钱吧。
那可是2000年左右的六、七千块钱哟。
闲话少叙,还是说说他们后续的谈话吧。
他:“还能怎么样?从市场里头搞大批发的人那边借了上亿的钱,现在还不上,跟老婆离婚了,资产也划到了他老婆那边。”
我母亲:“不会吧。他以前赚了那么多钱,全镇的人都疯传他混得很好呢。而且他还请镇上好多人吃饭,排场做得很大呀!”
他:“骗你干嘛?排场不做大,怎么还会有人把钱借给他,他还怎么翻身?他跟他老婆离婚,这在圈子里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他:“估计他是翻不了身了。”
啊??原来我心目中的神一般的人物也堕下了神坛了!!
亿万富翁??
敢情现在是亿万负翁,看似风华正茂,实质上过着狼狈不堪的生活!
还真如于娟在《此生未完成》中所说得:
名利权情,没有一样是不辛苦的,却没有一样可以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