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

“今天下午，我坐在一个玻璃窗下面，外面是一条街道，有几棵树干，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街对面是一扇关着的玻璃门和一个玻璃窗户，里面没有开灯，似乎像是一条走廊。我一直看着那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着那里，也没有会有人从那里面走出来的期待，就是看着，像是除此之外我就再也无事可干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两个人抬着一块镜子从街道的左边进入我的视线，前面的那个倒退着走，他们停下来休息，镜子刚好挡住了那扇门和那个窗户，微微倾斜，我看到了那几棵树干的上方的景象，光秃秃的树枝，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所在的这个房子的屋檐，上面长着一些杂草，还有天空，灰蓝色的天空像是镜子的背面。他们抽了一支烟，抬起那面镜子继续往前走。那扇玻璃门和窗户还在原来的位置，微微反光，里面的那条走廊消失了。这次我试图从那上面看出点什么。一会之后，那两个人又抬着那面镜子走了回来，前面的那个人一直倒退着走路，这次他们没有停下来，在镜子遮住那扇门和那个窗户的瞬间，有一只鸟穿过了那一片天空，树枝微微晃动。那扇门和那个窗户依旧关着，那条走廊又出现了，比原来更加清晰，中间有一个坐着的雕塑，看不清它的模样，两只手向下压，微微向前倾着身子，似乎随时要站起来，走出来。有两个人抬着一个画框从左边走了过来，挡住了我的视线，画框是金色的，雕刻着花纹，画框里没有画，就一块深灰色的底板和一面玻璃，他们走到哪里，那里就像是缺少了一块。等他们完全走开之后，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离开座位，走到一扇玻璃门前，打开门走了出去，有两个人抬着一个用白色塑料拜泡膜泡打包的东西从我面前走过，没办法看出那里面是什么东西，跟我差不多大小。我跟在他们的身后走了几步，意识到走错了方向，转身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