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和二王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是我们在大学进修学习的三年时间。当时我们16个在职全脱产进修生和27名当年录取的应届生,被编在了同一个斑。刚开始时,这些小同学对我们都以老师相称,我们则在他(她)们的姓前加上“小“字称呼,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大家都很熟悉了,我们便主动提出要求,既然是同学,就应直呼其名,不必对我们以“师”相称,以免显得生硬别扭和生分。到后来,除了个别几个的确是师生关系的而外,(我们这些进修生,当年大部分人之前都在中学任教,有几个人还是高三一些学科的把关教师,只因是师范毕业生,学历不达标,故通过参加成人高考后,来到这里学习)其它的人都开始在我们的姓氏前边冠以“老”字相称。其实当时的这些老张老李们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下,大家为了将两个姓王的区分开来,就把个子较小的王生荣叫大王,把大个字王天军叫二王。 大王是镇原人,之前在三岔中学教高中历史,二王是宁县人,进修之前在宁县的一所中学带数学。

  大王多才多艺,吹拉弹唱无所不能,拉的一手好二胡,钢琴、电子琴弹奏起来分明就是行家理手。他风趣幽默,笑话连篇,模彷起女人和一些动物来唯妙唯肖,吃饭和晚上就寑时,他的一些奇特的笑话和表演,经常让我们笑到喷饭和咬紧被角……

  二王人高马大,白白净净,性格内向,有时还有些腼腆,当时都结婚生子了,但只要前女生一说话,脸马上就红了,这一点成了我们取笑他的最好的“把柄”。

  但他具有超强的组织和领导能力,有他管理和处理一些班上的事务,我们的班主任差不多就失业了。

    大王和二王当时是我们班的正副班长,当过多年教师和班主任的他俩,管理起我们的这一个班级来,那简直是得心应手的事。在他们的带领下,当时我们这个班在学校的各项活动和评比中几乎一直是名列前茅。

  有一次学校进行元旦班级文艺汇演,我们班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场算是大型眉扈剧《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们自己写剧本,自已为主题曲编歌词、谱曲并演奏。

  戏的大致的剧情是:王大宝考上了大学,从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来到繁华的大都市,曾经勤俭节约、勤奋好学的他,曾经一度经不起城市繁华生活里的一些不良诱惑,变的不思进取,上网吧,进舞厅,吃大餐、谈对象,巨大花销和开支,让生活本来就很困难的家庭,在经济上不堪重负,家中父母省吃俭用,身患重病的母亲,为了省钱让儿子上大学,自已坚持不去看病,直到最后病情严重了才出医院检查,被医生告知已到生命晚期,此时的儿子悔恨加交,从此后痛改前非,认真学习,完成了大学学业,参加了工作,过上了好日子,可这一切母亲却没能看到……

  演员中的角色似乎有点儿反串:大王扮演母亲,二王演父亲,演出获得了成功,曾在全校师生中产生了巨大的震动和轰动效应,一些学生和老师都被剧情感动的哭出声来。这次文艺汇演,我们班又取得了一个第一名。

  大王和二王,在学习上也是我们的榜样,我们这些进修生都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再次学习的机会,学习起来能很拼,如饥似渴地汲取着知识的养分,让自已丰富和充实。好多时候的周末和假日,和平常一些日子里的深夜,我们跟着大王和二王,在图书馆、教室看书学习,回想起来,那是这一生中忙碌、最美好、最充实,最值得回忆的又一段时光!

  大王家在当时还比较偏远落后的山区,妻子没有工作,孩子还很小,家中的承包地多,所以每逢耕种打碾的农忙时节,都要请几天假,回去干农活,他干起农活来也丝毫不逊色于那些农民,提犁耕地,播种收割都可堪称行家里手,说起他的山区家乡,他常为当时那里的交通、水电等生活条件的落后而忧虑。记得有一年他从家里麦收后回到学校,站在宿舍楼上,看到这边原上的人用联合收割机收麦,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站在那里感叹了好一会儿,用镇原三岔方言说了几遍”这美过火着呢”,

  这句话后来被我们学着调侃了好常时间,只要是遇见好的东西,只要大王在场,我们就会说“这美过火着呢”。

  他生活朴素,为人真诚,乐于助人,办事干脆利落是我们的好兄长。

  二王家在宁县太昌,祖上曾是大户人家,书香门弟,父亲早年曾受过政治运动冲击,去世较早,他过早挑起生活重担,师范毕业后回到家乡所在的学校从教,他做事认真,考虑问题周到全面,是我们的生活、学习顾问和高参。

    和大王二王相处的三年时光,从他俩的身上,我得到了他们的许多帮助,学到了许多作人做事的知识,他是我的良师和益友。毕业后的几十年里和二王距离近还能经常见面,十几年前和几位同学去三岔中学老过一次大王,大王用最大盘三岔的手抓羊肉招待我们,喝酒聊天,回忆起那段美好的过往,在大王面前我们又说了好几遍“美过火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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