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斑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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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个斑马头挂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面白墙。肃穆窒息的空气充斥在房间,若阳的身体无法动弹,沉重的空气似无情般静止,四周死一般安静,喉咙也发不出声音。斑马头稳稳地钉在那里,像在昭示着某种判夺的权威,仿佛已下达禁令:敢呼救者和敢搭救者,均立斩!

一股荒凉感自上而下,若阳睁开了眼。厨房的灯亮着,灯光穿过玻璃散落在床边,微微亮,原来是梦,幸好是梦……

大半夜,厨房的灯怎么亮着?哦,又是妈妈。这是若阳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妈妈独自坐着,在深夜的寂静中,极端的愤怒和忧怨呼之欲出,隐隐还有细微的啜泣。暴躁的情绪静静埋伏,随着深夜一起沉寂,或者突然爆发。

若阳睁着眼,不敢再闭上。隔壁卧室传来爸爸的鼾声,似乎睡得很香,却让若阳感到不安。无数个这样的深夜,若阳总是会幻想和担心,妈妈突然起身,从厨房拿起某个工具,结束爸爸的、若阳的、或者她自己的生命。在经过无数次的怀疑到警惕最后否定后,困意袭来,眼皮实在不支了,若阳渐渐入睡。

早晨六点,若阳按下闹钟,迷迷糊糊起床。早餐并没有因为昨晚妈妈和爸爸的争吵而耽搁,妈妈把餐食安置好,没有和若阳多言。若阳瞥到妈妈一脸疲态,也不敢多言,于是低头吃饭。

若阳到学校的时候,早自习已经快开始了。坐到座位上,若阳有点犯困,打了个哈欠,把书翻到要读的那页。同桌不理她已经第三天了,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打破沉默。她一直想不通同桌为什么突然冷战,她主动搭话,同桌却摆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一句话都不说。是嫌弃我了吗?她无从猜测。

直到第二节课上完,没有打破的迹象。若阳心里很委屈,不明原因被排斥,像昨晚的梦,有苦难言。这时课间操广播响起,合了课本,不想站起来,广播却越来越起劲,催促着集合。若阳第一次有了逃课间操的念头,“今天不想做操,绝对的不想!就一次,让我放纵这一次!”她心里暗暗想。

为了不被发现,若阳在公厕里独自待了二十分钟。什么也没有想,大脑半放空,偶尔拉回思绪,听传来的广播体操。结束后,若阳装作很自然地走出来,逐渐融入人群,然后上楼,进教室,坐下。没有人发现她没上课间操,没有人问怎么没去上课间操,这反而让若阳有了安全感,一种没有人注意的安全感。这时,同桌回来了,坐下来,仍然没有一句话。若阳的安全感渗出了一丝凉意。

第三节是班主任的课,若阳抬头,看得出老师不太高兴。原来今天他检查了课间操,发现有三个人没上,最后他说:“谁没上,主动站起来吧。”几秒停顿后,第一个男生站了起来,接着第二个男生站了起来,若阳最后一个站起。之后班主任训了什么,若阳没怎么听进去。

她站在那里,想起了那个斑马头挂饰,稳稳地钉在墙上,预示未知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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