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林悟道《韩非子-喻老》第八章 重静

红林悟道《韩非子-喻老》第八章 重静

红林悟道《韩非子-喻老》上一章韩非子明喻了老子的“善建不拔,善抱不脱,子孙以其祭祀,世世不辍。” 善于树立的就拔不掉,善于抱持的就脱不开,子孙因为善守封地而代代香火不绝。这是指楚国的孙叔敖,他不单是一位善于水利工程的建设者,更是一位善于君臣之道的朝堂隐士,官拜令尹(宰相)。很可惜,孙叔敖因积劳成疾,病逝他乡,年仅38岁。楚国律法规定封地只享一代,第二代就要被收走,但孙叔敖家族却连续几代享有封地荣耀,韩非子的字面解释是孙叔敖向楚庄王要了一块贫瘠的土地,这只是孙叔敖深知君臣之道的表现。

自古君臣打天下时可以“兄弟”相论,但坐天下时只能严守君臣之道。明白此道理的君臣,君称帝,臣交权,君在上臣在下,君为天子臣为民,一切归于礼法之道,不明此理的君臣很快就会被明白此理的君臣所代替。礼法是朝堂法则,犹如自然界的自然法则,不是你想遵守就能遵守的,是必然要遵守的。太多的臣子在坐天下时还想着“兄弟”情义要共坐天下,结果都很悲惨。显然,孙叔敖是属于既有本事又懂君臣之道(政治)的人,他明白,楚庄王赏赐封地是君主的觉悟高,但作臣子的不能当真,助君建功这本是臣子的职责,功在君主,臣子怎么能受赏,所以他象征性的要了一块贫瘠之地,一则避君主之嫌,二则避朝臣之嫌,三则顺势而为。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朝堂就是一个环境,有其自身的规则,身在其中就要守其规则,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环境里呆下去,生存是第一要务。孙叔敖显然洞悉这个环境的情况,既不太洁身自好显得格格不入,又不随波逐流平淡无奇,他有自己的抱负与底线,他既能坚守君臣之道,又能保持朝臣的职责,信念坚定不为外物所动,能做到为君为国为民为己。能官拜令尹(宰相),其功绩与智慧可想而知。

韩非子用孙叔敖的故事来告诉君臣要坚守保持君臣之道,才能保住自己的生命,有了生命才有可能。君臣之道,不是人为因素的结果,而是本身就存在规则。韩非子说“制在己曰重,不离位曰静。”意思是控制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叫做重,不离开位子叫做静。我们常计重臣,重臣就是掌握控制权的朝臣。权力与位子是相辅相成的,权力需要位子来展现,位子需要权力来维护,位子本身具有权力属性当人坐到这个位子时,位子的权力属性自然就转移到了人身上,这是人人争位子的原因,权力是位子价值的本质,权力的大小体现了位子轻重。权力与位子必须合二为一于一体才有意义,只有权力没有位子师出无名,只有位子没有权力无师可出,终是办不了事。

韩非子接着说“重则能使轻,静则能使躁。”意思是重就能役使轻,静就能驾驭躁动。有了权力就能役使他人,有了位子就能指挥事物。韩非子的这两名话很有意思,重与轻,静与躁本是事物两方面,是矛盾的对立双方,本是平等相对,但现在变成了重使轻,静驾躁。对立双方平等相对是自然法则,但在朝堂中,行政体系本身就规定拥有权力者有役使下级的权力,在位者管理不在位者。上级管理下级,在位管控在野,这本就是现代社会管理的基本原则,是必须要遵守的规则。

韩非子的重轻论与静躁论,是经典的管理学理论,应该说这样的理论是通过人类的进化与社会的发展逐渐形成的。面对恶劣的生存环境,原始部族必须在族长的统一领导下战胜各种困难,确保族群与族人的生命。国家建立后,同样面对各种问题,就必须在国君的统一领导下来应对内外问题。接受管理,就成为一种自然的天性。

【制在己曰重,不离位曰静。重则能使轻,静则能使躁。】

人类社会存在与发展的基础是秩序,有秩序就要有管理,有管理就是有权力与位子,有权力与位子就要有制度来约束和规范。接受管理就成为现代人必须具备的素质与修养,这也就是我们所讲的组织原则。权力与位子是客观存在物,并无善恶之分,关键是使用权力的人与坐在位子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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