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出差,没有下乡,干的最多并乐此不疲的一件事就是周末跟车回老家,浪门子!
深冬时候,准确地说是冬至日前后又回了趟康庄。
回到康庄,过去主要是想回去打个麻将,放轻松一二,现在也是也不全是!真坐下来打,腰困的坐不住的,但就是老想着逮住空闲时间了就往乡里边跑。其中最无所事事的一次,就是回去把园子和路埂上的干柴杂草收笼了两大堆,点了几把野火之后回来了!
看看,康庄这景色还真是很好的!虽是冬日,但到处都似乎有篷勃生机,真是“日照生烟”的感觉!
老家在中部这一片地方上,还是一个人口各方面存留较好的村落,四十多户人家,基本上家家都有一两个看门人,尤其是到十一腊月,打工的陆续回来了,人口见多,挖坑掀牛九、划拳喝酒的天天都能凑三五摊子,很热闹。现在农村地区这样大有人气的庄子已经不很多了,绝大多数地方打个麻将老是三缺一,凑不起人,无奈的很。西北地区农村人口大体都是这个样子,开春了打工都走了,快过年了都回庄子了,候鸟一样。
耕地现在已经有一部分都摞荒了。三十多年前,大体是八一二年,刚分田到户单干以后,庄里人口好像很多,家家的地都不够种,都抢着挖山。包产到户把大家的积极性真正都调动起来了,其实挖的那些山地很陡,一下大雨土都要吹光了,也收不了多少,只是死力气出了不少。现在好多平地、梯田地都没人种了,这种变化也不过是三十来年的时间而已,一代人的样子。再过十年,康庄还有没有人种地,很难说,不种的可能很大,说到底种地,比较效益差,仅可温饱罢了。
进入老历十一月底,家家陆续开始杀年猪了,今年由于到处闹猪瘟,最近猪肉价涨的很好,应该说趁着价好,留点够吃,把剩下的全都卖给城里人弄个好价钱才是正道,粮·猪·钱能实现一个比较好的转换,但这个建议在庄里边还不好使,大家都不认,自己喂的猪,吃粮食长的,肉好,还是自家吃了的好!
进村的水泥路是今年刚修的,很好走,但由于投资标准不高,修了个半拉子,还没有边沟护坡,秋来下了几场雨,水毁已经很严重了,不知道明后年还有没有路走?在湿陷性黄土上修水泥硬化路,积流面积越大,排水不弄好,这路大体上是更没有保障的。
看得见山,望得见水,留得住乡愁!老家这里,山看得见,水看不见,水在窖里。
所谓乡愁大概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能说清楚的,那就应该不是乡愁,可能是缺吃少喝的记忆了。
老家的蓝天很好,一年四季都可见,老家的鸟现在很多,叽叽喳喳一天到黑吵的没完没了,这也是我们的乡愁之一部分。
也许距城愈远之地,还能保留一点过去文化的记忆和断片。现在庄子里边,解放前的箍窑还有,五六十年代的土房还在,七十年代修的梯田继续在耕种,二牛抬杠没了,二驴抬杠还很多···发展不足是老家这片地方之幸还是不幸?不好说的。
又上了一趟双堡子梁,登到半山便罢了,力尚不足矣,烟也不得抽了,坐在半坡上便无所事事。满目荒草,思想游走八方,上下一百年,方圆五十里,即此地有康庄这个称呼也就一百年而已,六七十年代亲戚往来之地大概五十里不过,所以这周围沟沟岔岔,都熟之极矣,能记忆的东西太多,故,人就有了一个家乡情结,这便就有了乡愁!现在乡里的娃娃,三五岁就进城念书去了,乡里没学校,只能如此,一家子一般只有一两个孩子,或少姑姑,或缺舅舅,一块儿玩的伙伴都少之又少,长大了关于村里的念想一点都没有,哪里还会有什么乡愁?
庄里的院落绝大部份都有点显破败,新建设的痕迹很少。一种情况是人们都外出打工了,但没挣上啥钱,养老的供小的之后没剩下多少可用于建设,另外一种情况,大家都是有走心没守心的人了,不准备在这山上大发展了,这可能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自进了老历十一月,包谷收了,洋芋挖了,山上所有人就进入了一个很长的冬闲期,一直大约到来年的二月。现在大家生计都没有问题,一年下来,在老天的照应下,一家人都安康自然,这就是幸福!剩下唯一的干活就是等着杀个年猪,难得的是大家都有空,打打牌,上上网,喝喝酒,唠唠嗑,吹吹牛,这两年还时兴起偶尔跳跳广场舞,一切都很自然,很随意,很宽松,村长社长他也不会搞点名签到一类的事情,大家想来就来,这似乎也很幸福!
一个冬天几乎没咋下雪了,加上庄里跑来跑去的小车还不少,路上的土就越来越多,这几天下了一点雪,但太少不解决问题,现在急需一场大雪,最好是半尺到尺几,把路能埋掉的大雪,这样路上的浮土就能少一点,但这也可能是乡愁之一部分吧?
康庄的年末,自成别样景象,有一些随意,有一些散漫,也有一点点荒凉,但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可爱啊!
明日便是新年元旦!
愿····老家在新的一年里样样皆好!老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