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忆童稚时「一」

我在广州长大,听母亲说是这样。对于那个地方,我唯一记得的是父亲雄壮的背部,我们总是在玩骑大马的游戏。我们在那里开了一家皮鞋店,一个巷弄里。架子上陈列着或黑或红的“老爷车”、“红蜻蜓”。对门是一家理发店。一个跟母亲年纪相仿的妇人经营着。她正好也有一个跟我年纪相当的儿子,可惜,被他父亲带走了。她离婚独居。所以,在现在听到母亲讲她对我有多好的时候。我便觉得她把她发挥不了的母爱全灌注到了我身上,可惜,我忘了她的一切。

母亲们总是记得子女身上发生的所有事,她总是跟我讲三四岁时的我多么的聪明,懂得在菜场走丢时找到回家的路,懂得在她出去买菜时招呼店里的客人。当然母亲给我讲这些是想借此来讽刺我现在的蠢笨。我总觉得我要么是退化了,要么是退化了,我才不认为母亲在夸大其词,毕竟,儿时的荣光还是要保留的好。

在我五岁那年,我被寄养在外婆家,他们残忍的把我抛弃了。原因只有一个——我该上学了。看在外婆做的好吃的和外公的大黄牛的面子上,我原谅他们了。大人总是不考虑小孩子的感受,还好当时年纪小。不懂得什么叫做分离。我很快跟村子里同龄的孩子打得火热起来,跟着他们四处乱野。山村总比城市带给孩子的欢乐要多一些。

从外婆家到学校要二十分钟,外婆将我嘱托给了邻居家的比我大三岁的姐姐。对于他们,五岁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印象。真是罪过,我们总是容易忘了别人对你的好。我唯一记得的是被老师罚站的场景和追着赶集的外公讨要几毛钱买零食的场景。我总是记不得那段往事,只有从亲友口中得知一星半点,外婆曾经告诉我说第一次跟她去莲田里挖藕时,不知是运气的问题,外婆挖到了十几条黄鳝,我指着黄鳝对外婆说“外婆。怎么这些蛇都这么小,我在外面见到的可大了”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听我说完,外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即便给我解释,我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当外婆跟我说起那些往事时,眼中闪耀着我看不懂的光。越老的人越爱回忆,不论是自己的,亦或是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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