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0.6

“该不该说,这个国庆过得还不如上班”

此刻坐在26号病床的旁边,别的房间心电监护仪滴滴答答地响着,好在我盯着的这个没有响,不然26床的我爸会更烦躁一点。

过去的这几天,也许是27年来我经历得最多的一天吧。夹杂着无奈、懊悔、盼望、心烦。

“各项指标都不太好,未来这几天情况还可能会更差”“怀疑是脑梗”“目前右边是瘫的痕迹,没有什么力量”“核磁共振不配合,做不了”一句一句,每一句都沉重得和五指山一样,孙悟空挣脱不开,我也是。

我时常想,他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因为脑梗没法开口说话,但是从他的表情里我看到了脏话。我们都试图说服他配合,努力一点,他看了看我,又撇过头,像是听懂又像是没有。

病房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从两边传来,只有我和他大眼瞪小眼。我甚至能理解他现在的处境,耻辱的,无力的让人把屎把尿,换裤子的时候也会用左手把裤子扯上,像是最后一块遮羞布盖住文明。可是,在医院还有什么羞耻感可言呢,所有的狼狈都显得那么人之常情。想维持的体面也不过是掩耳盗铃。

身体很累,也很想睡。头顶的空调吹得头昏昏沉沉,找了找披肩把头盖住,舒服了一些。夜这么长,每天都要说服自己,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差的呢,所以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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