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日记

右右上初二，期末考试未达预期目标，遂决定去乡下老家读书，闭关练剑。

篮球校队集训结束，已是小年。正好回乡下过小年，一车子把大包小包拖走。右右早几天已准备好，换洗衣服，各类书籍，还带上篮球和跳绳。

左左平时吵哥哥，一旦分别，却是依依不舍，说，哥哥，我想你。那个哥哥读书时她唱歌，写字时她抢笔，看电视时她争台的小女汉子，瞬间柔情似水，甚至搂住哥哥的大长腿。

右右回到乡下，在二楼整了一个学习场。他叔叔的单间，调成学习室。梳妆台改成写字桌，条椅作为书架。我把电取暖器拉到房间，更换大瓦数的灯泡，置换好床单被套。右右打扫干净卫生，书屋焕然一新。

整理时同右右说，还是住老房子时，没有大书桌，我和叔叔卸了一块门板，架在两条凳子上，一人坐一边，中间堆书籍，当作一个大工作台。寒来暑往，度过学生时代。

没有课外书籍，就去借。邻居有个泽老倌，有一套巜隋唐演义》，厚厚四本，视为珍宝，概不外借。我就一次又一次去上门。精诚所至。泽老倌答应一次只借一本，看完一本换下一本。就这样，把四大本的演义演完。泽老倌见我看书快，书爱护的好，又借我巜小五义》、巜兴唐传》等书籍。这些书都是评书版，语言通俗有趣，读来常有会心一笑。我仅有的一点幽默感，应该不会从这些评书中获得。当时是小学四、五年级。

右右很惊奇，如听故事。

我说，还有一个叔叔，收有二三本小人书，也就那个连环画。要怎样才能借到呢？让他用橡皮筋弹肚皮，弹三下看一本。那时老爸壮，腆个肚子，肉多经弹，硬是用肚皮换来一堆小人书看。

右右笑，我也笑。

我接着讲。初中毕业后，到湘北一个小城读中专。小城有很多地摊卖旧书，各种品类都有，真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看花了眼。拿起这本，又放不下那本，无奈囊中羞涩，几乎只能过下眼缘。只有从伙食费里抠，挤出几块，周末即奔旧书摊。每个学期回家，都挎着一牛仔袋。四年下来，如蚁搬食。中专毕业时，弟正好初中毕业，他做了下统计，将近两百本。弟弟说，初中时代，搭帮哥哥搬回来的书，开了眼！

右右说，这么牛啊！

我说，有篇古文，叫巜黄生借书说》，其中写道：书非借不能读也”！你看，我们家现有一书架的书，好多都是在积灰。村委会的图书室，几乎没人借。时间，都已交给电子产品。

天黑，我回城，右右留乡下读书，和爷爷住一段时间。

忆起巜项脊轩记》句子，为记。

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籁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