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世家——别害怕,我是在救你(早期作品)

故事从光明路一家老旧的理发店开始,这儿有一个规矩:本店只有一个座位,若有人已在理发,为让顾客享受到至高无上的服务,店门即关,请勿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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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又来剪头发啦,最近头发长了不少,每次在您这儿剪完就感觉一身轻松呢!”理发小店今天又是按时开张,店内的陈设和老爷子的剪子一样上了年纪,但同样经久耐用。

大爷扶了扶老花镜透过单薄的镜片看到,一个穿着血红色斗篷裙的可爱小姑娘走到自家老式录音机前,摸了摸那老家伙,盯着自家老家伙旁堆叠的一摞摞磁带目不转睛。仿佛察觉自己失态,她抬起手掬着脸哈了口气:“这天气,可太冷了,爷爷,您家暖气是坏了吗?”

边说着,她边顺手拿起录音机旁叠在左上角灰尘较少的一盒磁带塞进了老家伙的胸腔,“啪嗒”,按下了播放键。随着卡带缓慢转动,古朴的录音机传出美妙动人的女声:“在你身边路虽远,末疲倦,伴你漫行,一段接一段...”

老爷子慢悠悠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老式西洋摆钟,慢慢踱着步朝门口走去,只见他在理发店门外挂上请勿打扰的木牌,一边轻轻把门合上,一边拿话揶揄道:“你这小姑娘,别老是来我这儿假装要剪头发,我看你只是来听歌的吧,像你这样的孩子,我见了好多个哩!”

“啊,爷爷,还有人和我一样常来吗?我还说您一个人太寂寞来陪您玩儿呢,没想到您不需要啊,那我可走了哦~”女孩儿也就是叶鹂故意嘟着小嘴,佯装生气,做出马上要出门的样子。

老爷子忙倚着门笑道:“哈哈,你这姑娘,我老头子说一句还不行了?”那双藏在老花镜片后的眼睛氤氲着某些让人读不懂的幽深情绪,“来来来,快坐下,既然来了也不让你白来,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开心呀~”

叶鹂看怔了一会儿,随即从不确定的游移中回过神来:“哎呀,您老这眼睛太好了吧,才刚进门就被您看出来了,这老花镜不要戴了不要戴了!送我当礼物吧~”话音未落,手就往老爷子脸上伸去......

仿佛被冒犯了,老爷子急忙躲开叶鹂,斥道:“诶,你这小姑娘,好心当成老驴肝,没大没小的,不剪头发就自己玩去!”边说着边转身马上就要去开门。

叶鹂讪讪笑道:“您这老爷子,还是这么大脾气,不就开开玩笑嘛,一个旧眼镜宝贝得紧张兮兮的,改明儿我送您一个新的!再说,谁说我不剪头发,来您这儿,不就为了理发嘛!”说着她往镜子前的沙发椅上赖去,往外探着小脑袋:“不洗头,咔咔剪就好了,老爷子啊,赶紧的呗,我相信您的手艺!”

老爷子搓了搓手,从桌上的黑橡胶袋中拿出老伙计:“你可别,省着点钱吧,现在的小孩子一个个都不把钱当钱,不知道谁惯的!”拿起挂在桌边的白布擦了擦剪子,“说吧,想剪成什么样~”

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叶鹂眼中随着窗外的光影变换逐渐晕染出疯狂的执着:“爷爷,我不想留着长发了,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女孩儿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啧,不想说了,您给我都剪了吧!”

老爷子听完,点了点头,熟练地取下束缚着乌丝的发绳,一缕清香随着扑散开的缕缕秀发而慢慢萦绕鼻尖。老爷子一手拿着老伙计,一手轻柔地由前往后抚上叶鹂松软的乌丝,轻触发旋,停留了一会儿,随即他用大手圈了圈这厚厚的长发,认真道:“孩子,你真的决定了吗,这可是你养了多年的头发,就这么不要了吗?”

叶鹂吁了一口气舒服地窝在沙发椅上:“恩,我确定,诶呀您哪儿这么多话,剪吧!”

老伙计亲吻女孩长发的瞬间,老爷子来了精神,闪闪发亮的眼神就如一只饿了许久的狼终于找到了猎物般兴奋,喃喃自语道:“这可是你说的啊,可别怪老头子我啦!”

理发店的录音机还在唱着美妙的歌谣,只是认真听,你会发现歌词正被倒着哼唱呢!挂在墙上的老洋钟迅速的摆动着,钟摆仿佛要跳出钟肚子。老花镜里的世界却逐渐清晰了起来,而理发店内,只剩下一头短发的女孩儿在沉睡......

“哎呀,妈,我不想去学校了!”

“不行,现在快要高考了,也不能转学,你这脑瓜子整天想些什么呢~”叶鹂妈气愤道。

“我真的不想去,求你了老妈,他们都不喜欢我呜呜...”说着叶鹂的金豆子就往下掉。

“诶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刚想发飙,叶鹂妈一转身看到孩子这副可怜样,心软了,“这样吧,今天妈妈给你帮老师请个假,但是明天开始你就要振作起来知道吗?快,别哭了,给你买了早餐,你喜欢的豆浆油条哦~”

叶鹂抹了把鼻涕眼泪:“恩,我不哭呜呜呜,我真的不想哭,可是眼泪不听话!”叶鹂妈被逗笑了:“噗嗤,真是,这傻孩子,你就快毕业了,学校不就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困难嘛,扛一扛就过去了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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