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电影院

我只看过一次露天电影,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如今也忘了是几岁的时候看得了。只依稀记得小学校园的篮球场投篮架下挂着一张床单一般大的白布,投影仪则放在人群中,黑白色的光束直射到白布上,便有人物动了起来。

那时候彩色电视早已有了,大城市里的人们放着美国好莱坞的电影,也许是因为白布上的颜色随着消逝的记忆慢慢变成了黑白色,我也分不清自己看的是否是黑白电影。

只记得夜空下篮球场外的地方全是黑乎乎的,一点微光都没有。夜里很冷,我去得有些晚了,只找到靠后的位置,有些看不清电影的画面。

就是这样一次并不愉悦的观影体验。使得我错过了此后所有看电影的机会。渐渐的,这样的露天电影退出了我们所有人的生活。

学习到《社戏》这样的文章,竟使我想起来幼时看露天电影的情形,模模糊糊的片段,既淡漠也温情。

电影里的风流俊雅,无限缠绵,收束进岸上的学校阁楼里一个正读着书的小女孩的记忆里。她记得从露天电影院归家的路上,狭长的土路、路上硌脚的石子、依稀星光下的小河里,悠悠荡荡的一叶渔船。

还有散场是欢闹的人群,这样的电影是他们的前半生从未有看过的。

只不过没有人把他们的欢乐写下来,我们无从得知而已。

电影里的忠奸争斗、征战杀伐,也慢慢融入了观看者的血脉,变成遗传基因。

电影里外,不仅构成一种对话关系,更构成一种轮回关系,陌生的演员与熟悉看客,新奇的电影与真实的生活,翻覆颠倒。

观众和角色可以互换,电影外的观众一扭身,就融入了一个更大的电影,变成角色,呐喊或者语丝,都是他们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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