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压床

癸巳年中元节,偶有梦,见一莽人,径入内室,左右四顾,如入无人空室。然吾已寝,似是未见,坐于足上而不避我,惊,大骂之!然不惧,以秽语回我,遂醒,忆其面目而不可得也。

此梦发时,尤若醒时,然则已熟睡多时。

又忆幼时有梦,有无脸鬼坐我于胸,青面獠牙,眉目凶恶,甚怖,大呼而醒,此梦亦若未眠。盖类此者二三事,俗所谓之“鬼压床”是也。凡被压者,皆言受压于鬼,但何之为鬼,不一言也。

《礼记》言: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许慎《说文》亦云:人所归为鬼。嗟乎,鬼亦从人,何怖之有?人死为鬼,鬼死则灭,孰优孰劣?嘻,可以老拳相加之!

审其原由,吾以为或因睡姿,每至梦发皆折颈甚过,息窒不得呼,故作“鬼压床”矣,非鬼也!

忽又忆奇梦一件。某日午休,作“鬼压床”,但见某压于某父,然某父尚于堂屋观电视机也!何为?鬼耶?某父耶?莫谓之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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