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

每次归乡总有种无法言说的感情在心头萦绕。思来想去,或许是难忘的乡情使然。

至今我还清晰记得那些难以忘怀的瞬间:那时父母总是忙于田间农事,无暇顾及我的存在。久而久之,我便学会了一项特殊“生存”技能:观察邻家烟囱来确定饭点。当炊烟由淡变浓,再由浓变淡时,我便自觉开启蹭饭之“旅”。

“旅行”的终极目标就是能吃上一顿可口的菜肴。一次我去向阳婶儿家“偶遇”一盘香椿炒鸡蛋,便毫不客气地进入了客人的角色。

她将那盘鸡蛋往我跟前推了又推,以至于她的儿子小刚不得不站起来,使劲抻着手臂才能够到。尽管如此,我们依旧贪吃甚“欢”。当我俩瞄准最后一块鸡蛋准备“进攻”之时,她责备地看了儿子一眼,并把一片腌制的咸萝卜递了过去。我定定地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噢,小刚平时最喜欢吃咸萝卜了,你赶紧把剩下的鸡蛋吃完,婶儿好去洗碗!”向阳婶儿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般急忙解释道。

看着尴尬的小刚,我突然“急中生智”,抢过那片萝卜“大快朵颐”起来。那一刻,萝卜的味道胜过鸡蛋千万倍……

蹭着百家饭长大的我渐渐踏上了漫漫求学路,村人们的身影也随之渐行渐远。秋日的一天恰逢大雨,出村的土路满是积水,寸步难行。骑自行车赶去六十里外的学校已无可能,焦急万分之时却遇到了过路的红升哥。他二话不说,回家便开了农用三轮车要送我和小莉去上学。我们蜷缩在车斗里瑟瑟发抖,任凭狂风将伞吹得东倒西歪……

红升哥跳下车目送我们走进校门,下意识里我回头望望,却发现他的上衣竟湿透大半。当我定睛再看时,那背影已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多年后,我不得不永久地离开了这片生我养我的故土,到现在差不多有十多年了。春天里布谷声声的时候我总忍不住回想起乡亲们田间忙碌的身影。冬日里白雪皑皑之时我又会怀念起那些邻里间的琐碎日常。这声音与画面总令我做着一个同样的梦,当归乡之时梦便似真似幻起来。在浮动的幻影里,我知道有一种感情将永定在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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