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穿一身淡蓝色的长裙,站在长有柳树的河边,微风吹过,柳枝在风中飞扬,吹乱了她的长发,她是太医令纳兰少卿的小女,纳兰文萱。
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是谁的心在悲伤,身为太医令的女儿,知道父亲身在宫中的种种不易,很多事情往往身不由己。
从小跟着父亲的她,对于医药,治病救人从小就学习,从不懈怠,父亲管教的也很严格,虽然身为女儿身,但在学医上,一点也不差于自己的哥哥,也觉得能够成为一个医者是一件好事。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问她:“萱儿,你为什么要学医啊?”
那时的她无比兴奋地说:“因为很多人因为父亲,病好了,我想成为像父亲一样的人。”
所以她无论走到哪里,身上总是飘着一股药味,也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大家闺秀的样子,父亲也很是着急,都已经是双十年华了,孑然一身的她也没有什么追求者,虽然有一些父亲官场上的朋友前来为其子提亲,但是看到他们的嘴脸,她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推脱至今,面对这外面的美景,虽是阳春三月最好的时节,却没有一丝的开心。
终究……她还是在等,等那个让她愿意付出真心相待的人,她想找一个不为权势,只为真心的人,可是心里又想想,好难,但是却又不想放弃……
文萱经常上山采草药,跟随年长她一岁的哥哥一起,从小到大,她总是与哥哥一起研究各种草药,一起搭设药蓬施医救人。
她与他正式相遇也是在外出采草药的一天,家中药铺有些忙,因为最近京城中难民增加了很多,疾病也就随之而来,哥哥母亲他们都在忙着治病救人,而她希望研制新的更加有效的草药,于是没有告诉家人,骑上马一人上山去了,去了京城郊区的荒山,她与哥哥经常去那里。
在回来的途中却遇到了那个人——离王,在回来的路上将她拦下,很是粗暴,以至于她从马上跌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个人勾起她的下巴,邪魅地对她说:“你,跟我走,否则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文萱被他生拉硬拽地拖到一个房间,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但是挡不住其美貌的女子,离王把她粗暴地扔到床边。
“救她,救不活你就陪着一起死”。
文萱的秉性,当病人出现时,就会不管不顾地救人,因为治病救人是她的职责。而且看他这个人虽然言语粗暴,但是器宇轩昂,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否则就是有权有势之人,此时惹他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文萱静下心来,伸出手,替她把脉。她的病情很紧急,这种毒蛇毒性很烈,加以他们许是不懂得中毒之人应如何做应急处置,以至于毒素蔓延很快。
她转头说道:“去东城的纳兰府,叫出春兰,告诉她,中间那个柜子,打开第三层有一个檀木盒,给我拿过来。“说着从头上取下簪子,“这是信物,还有,我写一副药方,抓一副药过来,熬一个时辰后拿过来。”
几名小厮听到后,同时看向了那名男子。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男子很是焦虑,站在一旁,眉头都蹙到了一起。
谁的心凉了一下,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文萱伸进内衣的口袋,取出了银针,放了几处毒血,又用口在从她中毒的部位吸出了一部分毒血,用银针封住了基础重要的穴道,防止毒性蔓延。此毒甚是剧烈,就算是吸入口中,她也已头晕目眩,额头上已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取药来的春兰进来看我状况不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扶着我,替我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但是救人要紧,喂她吃下我炼制的解毒丸之后,这种解毒丸,是文萱自己做的,可解百毒,但还没有试验过。
“药来了”,那小厮端着碗走进来。
“春兰,喂她服下吧!”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勉强站起来,扶着床的边框,说:“毒性太烈,我已尽全力,能不能救活她,也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一听到这句话,离王怒从中来,抓住她的衣领,突然一阵晕眩,她因毒从口入而昏死了过去,瘫在那人的怀里,离王很奇怪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个女人会为了一个几乎陌生的人,如此拼命。
他只知道她有一颗医者的仁心,却不知,她如此拼命,却另有原因。
醒来后,文萱看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春兰趴在床边,不知不觉,她不知昏睡了多久,醒来后的她浑身发软,没有力气,缓了一会儿,才下床。没有吵醒春兰,披了一件衣服出去了,轻轻推开了那个房间,我只是想看看那个姑娘怎么样了,也想见见那个人。
可进去了,却也不敢看他,不知在怕什么。
进门后,他们一个个都看着她,
“她怎么样了?”
文萱轻轻的问到,但是没有人回答,她走到床边,把脉之后,心里就知道了,这个姑娘她没事了,后期通过大夫的好好调理,慢慢地就可以恢复了。她欣慰地笑了,其实内心早已乐开了花,只不过碍于在场很多人,不会像在家一样那样“放肆”,只是由于身体虚弱,表现出来的开心也大打折扣罢了。
“我的药成功了,看来以后可以用它救更多的人了,回去一定要告诉爹,多做几颗才行呢!”,她心里想着。
“真是个怪人”,听到旁边有人这样说,但是她也并不在乎。
“她没事了,后来只需要慢慢调理就能恢复了,我再写一副药方,按期服用就可以了”,她说着抓起桌上的一支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副药方,而后准备离去,那人的随从递出了一包银子。
“这个我不能收,救人本就是身为医者的职责所在,再说,这件事我也从中受益了,所以这银两还是收回去吧,那么就后会有期了。”慌慌张张便夺门而出。
我与春兰收拾好我所采回来的药草,回到家中,哥哥和父亲着急的不得了,母亲把我拉过去,摸摸这,摸摸那,确认了没事才放心。我只知道母亲父亲在身边絮絮叨叨,可是我却一句也没听进去。
自始至终,她都没敢看一眼那个男子,因为他知道,也许看过之后我便会陷的更深,我心里告诉自己,绝不能爱上这样的人,他的心不是我能管的住的,再说了,他,已经有在乎的人了不是吗?
从那之后,她就没有见到过他,他在心里,也一直都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挥之不去。有些种子一旦种下,就已经除不去了,可能刚开始太小,还没有察觉,待到它长大之后,就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