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信托--信托的前世今“坑”

前有安信,后来川信。

中融被维权之后,雪松重回舆论C位。


最近的信托,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边是监管爸爸耳提面命、强压强打,一边是屡屡深陷信任危机。

满城风雨,沸沸扬扬,不禁让众人心生窦疑:还能再信而托之吗?

  信  托  

      信托即信任委托,是委托人基于对受托人的信任,将其财产权委托给受托人,由受托人按委托人的意愿以自己的名义,为受益人的利益或特定目的,进行管理和处分的行为。


      信托作为一种理财方式,是一种特殊的财产管理制度和法律行为,同时又是一种金融制度。信托与银行、保险、证券一起构成了现代金融体系。信托业务是一种以信用为基础的法律行为,一般涉及三方面当事人,即投入信用的委托人,受信于人的受托人,以及受益于人的受益人。

  信 托 的 前 世  

 1979年1月,料峭的冬寒尚在继续。邓小平邀请了5位工商代表在人民大会堂。


      当时63岁、一头华发的荣毅仁就是其中一位。


      邓小平亲切地称五人为“老同志”,号召他们继续搞企业,称“经济建设感到知识不够、资金也不足,希望钱要用起来,人要用起来”,并历史性提出要摘掉工商界资本家的帽子。


原本还心有余悸的5位巨擘如释重负,工商业者一时间仿佛焕发了第二春。9个月后,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成立。这是中国第一家信托公司。


随后,政府开始“放权让利”。中国大陆出现了一股“信托热”。为了充分利用各种渠道的多余闲置资金,弥补银行信贷的不足,各家银行、各部委和各地政府纷纷成立信托投资公司。


      也是在1980年,当时的中国第二大信托公司——广东国际信托投资公司成立。凭借着金字令牌,广国信在海外广泛筹资,资金累计达到了50亿美元。“北有中信,南有广国信”,一度被传为80年代的佳话。


短短几年,信托行业快速膨胀。到了1982年6月,仅银行下辖的信托投资公司或部门,就多达620个。在那段野蛮生长的年代,信托把中国经济滋养得苗肥果壮。

可80年代的信托,虽然被冠以“信托”之名,但却仍然不是“信而托之、代人理财”的信托。它如一匹脱缰的烈马,狂奔在时代的原野里。


      1982年,在这种无序的矛盾冲击中,信托史上的六次整顿拉开了序幕。


1982年,第一次整顿;

1985年,第二次整顿;

1988年,第三次整顿;

1993年,第四次整顿;

1999年,第五次整顿;

……

足足五次整顿,第五次整顿足足持续了2年左右,如狂风过境横扫整个信托业。良莠不齐的市场被清洗,不符合要求的信托公司被摘去牌照,又一番银信证分业大洗局。信托不再经营证券经纪业务和股票承销业务,央行也停止了银行向各类非银行金融机构的资金拆借,从资金来源上限制了信托投资机构扩大贷款规模的能力

此后,信托公司被重新定位,数量也从最高峰时的1000多家骤减至68家幸存者。多少曾经叱咤风云的信托公司,最终还是被时代湮没。在2001年迎来了一件大事——《信托法》正式通过。按照规定,信托被确定为可以经营资金信托、动产信托、不动产信托和其他财产信托四大类主营业务。现代信托业的本源业务,其核心基础是信托法律制度。到2003年9月,中国50多家信托公司有1/3的业务都与房地产业有关。

       而除了房地产这一舞台,股权、工矿企业、金融、基础设施以及教育等等,也逐渐被纳入集合资金品种之中。集合资金信托计划成为了信托公司利润的主要来源。

      2007年,第6次大整顿开始了,这一年,被称为“中国财富管理元年”。信托摘掉了“投资”的帽子,“信托投资公司”改为“信托公司”。两字之差,所代表的意义远远不止两字。这一变化的潜台词,是监管部门正在强化信托主业的地位,把它从过去“广而不专”、“博而不精”的金融百货公司,向一个专业化的资产管理机构转型。

      2012年之前,信托业增长的主动力是粗放的银信合作业务,而到了2012年以后,银信合作不再一枝独秀,信托江湖隐隐是一张“三足鼎立”的新地图:


      (1)以低端银行理财客户为主导的“银信理财合作单一资金信托”;

      (2)以中端个人合格投资者主导的“集合资金信托”;

      (3)以高端机构为核心的大客户主导的“非银信理财合作单一资金信托”;

  信 托 的 今 “坑”  

 2014年初,中诚信托“诚至金开1号”出现兑付危机。一时,市场与监管关注纷至沓来。

      这一30亿元的矿产项目,被认为是银信合作的产物,是典型的通道业务。

2017年3月末,银行监管风暴席卷而来。银监会启动“三违反、三套利、四不当、十乱象”(简称“三三四十”),剑指影子银行、同业理财、表外业务等问题。一夜之间,银信合作再降温。“去通道”与转型之路,仿佛成了弦上之箭,大势所趋,不得不发。同样谁也没有想到,6次大整顿后,当下的信托会再次陷入行业出清、爆雷的漩涡,屡屡被黑。


回想今年5月初,当业内疯传“四川信托即将被接管,停止所有资金池业务”时,川信一纸声明冠冕堂皇否认。可谁知不到一个月就被自己打脸了呢?


维权人络绎不绝,警车围绕大厦,被银保监局贴身监管,缺口超250亿、涉8000+投资人。上市公司也自曝家丑,6个月的产品,川信只兑付了两成,4000万元本息未能如期兑付。甚至据川信监事会主席称,川信已经没有一分钱,连总部大厦都早已抵押出去。


      至此,一场惊天大雷彻底揭开。

      今年以来,不只是四川信托一家暴雷,安信信托、新时代信托等大量信托产品出现违约。1月至8月,共发生200多起违约事件,涉及违约项目金额超过1100亿元。

      刚兑信仰一步步被击碎,接连爆雷给了业者一记警钟,躺在牌照上赚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2020是又一年似水雷年已经不用多言,层出不穷的监管,接二连三的维权风波,已经透露出太多信号。


      其一,过去坐吃红利,靠资金池刚兑、躺着赚钱的时光一去不复返,68张牌照优势普遍变弱。


其二,马太效应更强。资金池庇护不再、非标被限之后,留给民营和中小信托公司的时间和空间急剧缩小,反之,央企背景和头部信托公司,信仰会更加被认可。


其三,破刚兑后,得专业者得天下。无论是信托公司,还是从业者,过去借新还旧的游戏不能继续,风险越来越容易暴露,想要不踩雷,专业水平就成了关键。


其四,爆雷是最好的排雷方法。行业正在出清,这满城的风雨,是监管倒逼信托这位金融“二公主”提质的信号。


   等到未来,满城风雨过后,资管是资管,银行是银行,信托回到“信而托之,代人理财”的初心,“卖者尽责,买者自负”不再只是一句空话。那时候的信托,会更干净。


       而金融的创新、信托的使命,远未结束,甚至才刚刚开始。从业者幡然醒悟,重振旗鼓出发。这是一条漫长且艰难的路,但路虽千万里,总有人往矣。投资者,也该试着做一名成熟的投资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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