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与线

每个孩子都会长大,

每个长大的孩子都会远行,

远行的孩子就像飞起来的风筝……

   如果说学校是教育的摇篮,那么家则是孩子教育的襁褓,在这个襁褓里,是妈妈用温情和爱意哺育着孩子健康成长。

   犹记得六年前第一次离家到外地求学那会儿,一个深灰色的行李箱,一趟顺风的进货便车就将我带离了这个小镇。其实在出门前,我曾无数次心猿意马;无数次豪情壮志;无数次构思着离开这个我厌倦已久的地方后,我的宏图伟业!那时候,妈妈是一定要送我到学校的。在上车的那一刻,我记得天还黑得很矇眬,蓝色的货车门嘭的一声响,我清晨的睡意全无,我知道我就要离开了。看着渐渐消失在我身后的熟悉事物,我的那些豪情壮志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靡不振起来,可我没有流泪,我很傲气,因为摸一摸身旁,还有妈妈的手心温暖。

   第一次到省会城市,第一次找一个从来没到过的地方,我和妈妈错走了许多弯路,现在想想真是好心疼她。但那个时候,我却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点点的辛苦,反而是满满的担忧溢于言表。她似乎想要抓住所有可以托付的一切,比如说,我们坐出租车去学校的路上,她用着一口极不标准的地方普通话与司机大叔艰难地交流着,仿佛想要通过这个交流,了解到她女儿即将生活的城市的所有一切,我坐在她身旁,反而是一脸的尴尬,只想快点结束这个奔波之旅。

   终于到达梦寐以求的大学校门了,我不记得我俩当时的表情是怎样的,但清楚的回忆得到在拥挤的学生流中报完名,领了军训和生活用品后,我们抬不起腿的虚脱感。终于在一位好心学姐的带领下我们找到了寝室,妈妈居然连那位学姐的电话号码都存好了,还嘱咐她要多多照顾一下我这个新生!我此时就像朱自清暗笑父亲嘱咐列车上的乘务员一样暗笑她的“迂”,人家与我素不相识,又怎么能照顾到呢!

   妈妈在寝室里一刻不停地做着本该我做的事情:打扫卫生,擦桌子,铺床,挂蚊帐……甚至还将我刚领到的军训服洗了晾起来,她全程絮絮叨叨了好久,而我只是“嗯嗯,啊啊”地回着。看着对床独自一人铺床的新同学,我竟有点泛红了眼眶,估计妈妈那会儿也是吧!只是她将眼泪憋到了忙碌的双手上,好像要将我所有的活儿都干完,她才放心似的。

   磨磨蹭蹭地吃完一顿不及时的午餐后,整理完毕已到了小半个下午了,妈妈也该走了。我以为我不会哭,妈妈也以为她不会哭,可是真到了送她离开宿舍楼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喷涌而来,妈妈也坚持不下去了,抱着我哭了起来,幸好下午赶来的表姐及时疏导,我们俩才慢慢恢复情绪。她终于还是要走了,我说:“送你们到校门口吧!”妈妈不舍地挤出一句话:“不了!怕你迷路,找不回来,好好照顾自己啊!”之后的一切便都好模糊了,但我知道是因为眼泪肆虐了很久很久……

   时隔六年了,第一次远行时的那种感觉依然记忆犹新,此时的我回想到那些画面仍旧感觉异常的温暖与心酸,不知不觉中眼眶红了好久。

   如果说,我能在荆棘遍布的人生路途上活得那么地潇洒,在待人处事中心存着那么多的善意,在教育下一代时满布着细腻的温情,这都要得益于我的妈妈,是她将生活的真谛,教育的初始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如春风般沐浴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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