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灶

1月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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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里的头车转过了一道弯，就来到了大桥下，高速公路从上面穿过，给这里留下一个桥洞，从桥下过去，仰起头就看见灰色的院墙，院墙外面有一溜柏树，黑白色调的大门中轴线上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两边矗立着松柏仙鹤的造型，后面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亭子，亭子的东面是一片空地，十二属相的雕塑一字排开。亭子后面正对着桥洞，有两根高高的烟囱。

这个院子是人生最后的归宿，每一个人最终都会到这里，无论你前事有什么无法忘记的事，如果从桥下开车过去。老张说这就是奈何桥。什么都会忘记的。于是把车停到桥的这边，几个人走着进去。有车辆从里边开出来，车头上挂着黑纱，后面的车上放着一棵柏树，而大门外的林地里有人正在栽树。路边的草丛里就响起了爆竹声，纸屑随着残雪被风卷入路边的小沟里。五颜六色的爆竹残骸被一层浅浅的雪覆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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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临睡前和朋友约好跑个半马，而且这个朋友还是素未平生，一次也没有见过的朋友。约好5点半在广场出发，我在广场等他的地点后，就早早滴去睡觉。早上睡醒还特别看了一下天气，前两天都有人说这两天要冷了，有一股寒潮要经过。天气预报说早上的温度3°，并不是太低，吃了一根能量胶后，喝了两杯热水，然后出去热身。我到广场的时候才刚刚5点，比预定的时间早了，就不慌不忙滴走在路上，出门时先看看天，抬起头发现灰暗的天空里飘着零星的小雪，落在脸上凉凉的，我就绕着广场外的小道跑，广场里面的彩灯都凉着，有了过年的气氛，也是的，从今天开始，祭过灶以后就正式进入春节模式，路上的叶子落了一层。

绕了几圈，差不多独自跑了2公里，还是没有看见要等的人，零零星星有几个人来到以后相互看了看也不太熟悉，就他们就向着西边跑去。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快5分钟，而有几个人已经开始跑了，我又跑了一圈，才开始一个人快速跑去。

四里的母亲去世了，今天火花明天安葬，今天跑完步需要早点去的，于是一个人跑得很舒服，跑了五公里，汗水出来，按照自己的配速一直跑，再跑，反而不出汗，一盏盏的路灯下，可以看见自己向前奔跑的影子。几个人一边跑步一边拍照，我就超过了她们，过了东环，已经快14公里，基本上过了一半，而这个时候雪却是下得大了，纷纷扬扬的看不清楚，但是，感觉有一个人跟了上来，牢牢滴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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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越来越大，而自己倒是越来越快，有点在“雪地了撒野”的想法，毕竟是2023年的第一场雪，跑到后来反而一直能提速，跑回到广场，回头看看他，那个人也看不见。后来，跑回家才知道他就是约跑步的那个人，

跑完步去四里家，雪花飘落个不停，这个季节连火葬场里面都是那么忙，真是一个悲催的事情，帮助把四里的老娘推到亭子门口，几个戴着百手套的工作人员拦住了我们，一切安排好以后。不一会后面的烟囱里就升起一股青烟，这股烟在雪花里盘旋着，我想，这一定是四里老娘的灵魂，在看看自己的家人吧！也在庇护着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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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和老张出发前都喝了点酒，不一会儿就要坐车里打瞌睡，我就和老张、经理返回车里休息，经理，他们俩个一会就打起呼噜，我却是没有睡着，眼睛透过薄雪覆盖的玻璃看院子门口的柏树，从大门向两边，大大小小的柏树越来越多，我想一棵树就是一个人啊！

等了好大一会，始终不见四里的家人，老张和我就进院子里看看，靠着十二生肖那排着好几家，从前头走到最后，也没有看见四里，我说“他们回去了？”让老张他们两个人下去看看，他们两个下来车，彼此给对方掏了一根烟，我说都是一样的烟有什么换的，原来四里已经回去了，于是赶紧开车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