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GO 冰血暴第1季人物解析--马尔沃--现实世界只有“杀与被杀”

说来也巧，写这篇剧评的时候我所在的城市也刚下了雪，也起风了，虽然没有《冰血暴》里那么大。也许，现实社会中的我们身边里也有MALVO（马尔沃）这样的人，正在这样的风雪天里”传教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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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LVO（马尔沃）无疑是这部剧里最大的亮点，演员比利鲍勃松顿的精彩表现让人绝对印象深刻，我如果是看现场的话，肯定会为他鼓掌叫好。他是所有剧情矛盾的始作俑者，没有他就没有了这部现代寓言故事，这个”真实的故事”。从这个专业杀手的身上，我看到的是一种人身上最原始的本能释放。

很多观众都认为马尔沃是个天生的魔鬼，一个典型带有”反社会人格”的”坏蛋”，他以破坏为乐，对于常人的喜怒哀乐毫不在意，没有任何所谓”推己及人”的同情心，就像剧中的女警察所说的那样，一个”非人类”。

他的乐趣，也是他的本能就是玩弄、甚至是消灭那些懦弱无能或是愚不可及的同类，抑或是利用他们的弱点自相残杀，对这些人的态度是冷漠、无视、鄙夷、傲慢、调侃还有不屑。

我倒是认为马尔沃是个坚持自己价值非常彻底的人，也是这个角色吸引我的地方。他所坚守的价值观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相信的是赤裸裸的丛林法则，是冯友兰先生所讲过的”自然境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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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也认为他这么做就是极端自我的表现，但是听到他的丛林理论时，我又不能完全否认他这套处事哲学的合理性，只是他将这套处事哲学发挥到了极致，小到一个个体自然人，大到一个国家或集体社会组织，成就中都少不了这种达尔文式的野蛮生长。

他童年也许非常不幸或是受过及其不公的对待，所以才使他视”强权即公理”为圭臬。在剧中，他赞赏的都是罗马人、狼这样的”强者”，他也是按照”强者”的方式对待弱者同类，即使是大部分西方人信奉的宗教教义也可以被他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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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消灭弱者同类的过程，让我想起萨德侯爵的推崇的纯理性的哲学，不参杂任何的感性色彩来指导人类的行为，将纯理性和纯自然性推到最高（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详见梁文道先生对于萨德侯爵的小说《卧房里的哲学》解读），完成大自然界生物间自动的新陈代谢，消灭弱者，成就强者，弱者只能依附强者、供养强者。

马尔沃的杀手职业生涯还在不断寻找挖掘潜在的同类，比如：庸碌无为的保险员，懦弱胆小的小警员，憨憨的聋子杀手，他觉得他们都是”待觉醒者”。他自始至终都相信人身上的”动物性”其实是驱动这个世界运转的核心因素，而伦理、道德、法制其实都是”伪装”而已，他想做撕开这层”伪装”的破壁人，在这点上，我认为他是足够的真诚。

这个世界上的伪善的人太多了，被冻成冰棍的男子的同事们、装腔作势的健美教练、自大狂妄的保安主任等等，看到这些人你会感到人性弱点太好被利用了，完全经不起考验。

他是个全才，尤其是行为心理学和心理暗示更是让他运用的炉火纯青，所以他的猎物只能乖乖地进入他的陷阱，然后再欣赏这些猎物的挣扎，并且记录着他们的痛苦、愤怒、和懊恼，想想那一箱录音带。

现实世界的残酷游戏规则就摆在你面前，他告诉我们只能残酷再反击回去，否则你只能被”温水煮青蛙”般的消灭掉，淘汰掉，像大雪天里冻死的人，像被丢进冰窟里的人，像被枪杀的人，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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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马尔沃也不总是一帆风顺的，他也会遭遇到黑帮追杀，但他其实并不太关心WHY，而更关心WHO。而发出追杀指令的黑帮老大也跟马尔沃一样，都是信奉”丛林法则”的生物，两者都最后都不关心WHY，而是WHO，最后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KILL，BE KILLED”。这一安排让观众们看到了讽刺，相信我，我在看到这一幕笑了，因为我马上GET到这种黑色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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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沃和黑帮老大如果不是仇人，那他们认识后一定会成为心心相映的知己，双方都是雪地里的野狼，为了生存，为了领地，更为了尊严，对错误会都已不重要，只需要展示各自的獠牙，比拼撕咬的技巧，厮杀到底，至死方休。这种厮杀是原始性的，更是摆脱社会秩序的，但我们都无法否认这种现象存在在现实中的”变体”，有可能明早你我在职场上都会进行这种”厮杀”，只是我们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还会说着中英混杂的白领语言，心理却向竞争对手伸出过1万多次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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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见了太多的权力斗争，最后胜者全拿，就像是美国总统大选的游戏规则一样：每个州选票都事”胜者全拿”，即使是投给胜利者的竞争对手的票最后也算在胜利者头上。这就是对于胜利者的”褒奖”。世界似乎与生俱来就不会厌恶胜利者的霸道，凡人也只是羡慕嫉妒强者的力量，希望有朝一日成为”强者”，而这就成为弱者参加为下一场厮杀埋下了伏笔，也许只是被厚重的雪掩盖了。

马尔沃在剧中对外旁人说着，”我不看电影”，”我没有朋友”，他已经洞悉了这个世界法则，他内心是异常强大的，可以不受私人感情的影响。他的”不看电影”更隐喻着他对现实世界的认识更加彻底，电影这种的艺术品里的夸张表现让他毫无兴趣，他这么说其实是在嘲笑那个自负老板的幼稚。他更加真实，知道”简单直接粗暴”的反击其实才是正道，所以他担得起这个”真实故事”的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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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旁人情绪的激烈表达，比如愤怒、懊恼、羞愧，他是冷静而自信的，让你体会到他是用上帝视角来俯瞰众凡人，嘲笑这些凡人的无知，因为情绪是多余的，他要的结果更重要。马尔沃的存在，就是对世人平庸的冷酷回应，哪有什么艳阳高照和风细雨，都是”冰血暴”。

最后，马尔沃被自己的”学生”打跑，他的学生用了一招”见花献佛”骗他入了陷阱，送给了他一份大大的谢师礼。当然，马尔沃表现的异常冷静，回到住处，自己给自己进行专业的治疗、休息，在望着窗外雪地里的狼时，但没想到他的结局到此嘎然而止。

狼是他的象征，也是他命运的归宿，强者不会”恒强”，只会被替代，个体只能遵从”生存法则”。他的被杀让我感到的只是”正义碰巧的到来”，而他不能成为陷阱里的猎物，如同他自己说过的那只阿拉斯加野生熊一般，即是要断自己的腿也要摆脱陷阱，拒绝成为”猎物”。

这又让我想起了《老人与海》里那句名言，只能被摧毁，不能被打败。当然，对于马尔沃可以换一种说法，那就是：只能被杀掉，不能被活捉。他不是猎物，更不能成为猎物。

丛林世界里有弱者的空间吗？当然有，那就是成为食物，或是制造食物，如果不想成为食物，那就要成为”猎食者”，完成物种进化，成为”罗马人”，成为”狼”，成为强者，这是马尔沃教给同类的。我认为这一主题一直贯穿着整个《FARGO》系列，马尔沃不在了，但马尔沃的精神还在，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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