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只是想睡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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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喜欢思考下半身,女人喜欢思考下半生。曾经我觉得这句话让许多男人心安理得的睡了很多的妹子。

大学时候我曾经谈过一个飞机场,小巧可人的妹子,总喜欢在背后抱住我,最初一开始我还觉得这种男女间亲密接触很让人脸红心跳,后来就觉得,她的胸平的,在背后抱我丝毫没有柔柔软软的感觉,好像搂住我的是一个男人。

当产生这种感觉的时候,我就开始有了见异思迁的心思。不过那妹子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听起来喜人极了,这让我最终决定把她睡了之后再离开。

我忘了她是怎么被我心甘情愿骗到床上去的,我只是记得自己早晨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被子碰掉了,我系完衬衣扣子才给她把被子捡起来,那一刻我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哭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第一次没了,有点害怕。

我已经做好了防护措施,不会让她有任何伤害的。但是我他妈是个混蛋,我除了可以保证她不会怀孕,我什么也保证不了。

我那个时候是个浪子,身边的哥们都是睡了很多处女非处女的,这让我觉得伤害了一个未开花的苞蕾并没有什么罪恶感。毕竟21世纪,你情我愿的东西,我不介意我未来结婚的对象是不是处女,那她未来的老公肯定也不介意她是否跟别人睡过。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她分手,可能就是觉得自己还没浪够但她却开始想要安定。这种感觉糟糕透了,我和她好是在耽误她,和她分手更是耽误了她。

最终,我还是决定和她分了,我给不了她未来,深夜买醉时的我还是有点懊恼,我草率的伤害了一个好姑娘。

我不是遗憾和她分手,我只是懊恼我要了她不该要的。

哪有怎么样呢?世界上多了去了像我这样打完炮又想立牌坊的男人,却还是无法给那些真心付出最后两手空空的女人什么安慰。

我那个时候教育我那情窦初开的妹妹:“我告诉你啊,不准早恋,喜欢上一个没浪够的男人以后有你罪受的。”

看吧,我觉得自己没对不起她什么,可是我却教育我妹妹以后不要找我这样的人,真他妈纠结。

我一直都不解的是,当初我和她分手,她怎么那么干脆就答应了。

开始对她厌烦的那段时间,我和几个哥们在家里偷了几张银行卡出来,密码我都知道,我爸的密码是我妈的生日,我妈的密码是我的生日。我们坐着绿皮火车就去了另外一座城市。

南方和北方就是不一样,空气都是潮乎乎的让人忍不住想脱衣服,南方的食物也北方不一样,北方油腻腻的面条得用山西老陈醋来调口,南方的都是麻酥酥火辣辣的味道,辣的让你忍不住打冷颤。

就在让我们几个辣的跟哈巴狗一样张嘴哈气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像我们吃的火锅一样火辣的妹子,她的外包装很精致,身材玲珑有致,重点是胸大屁股也大,长得还不赖。

那个时候我忘记了自己还是有女朋友的人,想着上去搭讪。但是看到她的名牌包包,我他妈的认怂了,这种女人睡起来麻烦,我银行卡里钱不够。

哥们打趣我说:“靠着感情牌打免费炮最划算,一夜情就不行了,除非你情我愿。”

你说我们他妈的那个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除了精虫上脑时为了骗炮跟小姑娘说几句许诺未来的话,其余时间我们从未想过下一步该干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干什么都随心情,什么也不想。

只是我也很奇怪我是怎么想的,抱着她光滑的身体那一刻我真的想过就这么抱一辈子也不错,只是穿上衣服走进那个花花世界之后,我就成了另一个我。

那段时间她和往常一样和我联系,很频繁。我看见了之后,不痛不痒,没有厌烦也没有欣喜,看完就忘了,忘了她说了什么内容,也忘了回复。

后来她联系我的次数开始慢慢减少了,但是我并没有觉得不得劲,心想着正好,可能她在慢慢试着放下我吧。这样不错,慢慢生疏,互不打扰。

我在异地的酒吧里嗨翻天的深夜,看到她发的动态,很深邃难懂的东西,我也没时间理会,就当女孩子少女心泛滥的矫情做作吧,那段时间我和几个哥们嗨到深夜,每每都能看到她深夜里发的动态,但是第二天早晨就没了。

我恍惚想到,她怎么天天晚睡,这样不好,可是我并没有去关心,觉得她能照顾好自己。

她渐渐不需要我了,也不主动联系我了。回来之后,我和她提出了分手,她很痛快的答应了。也不能说是我提的,是她主动打电话过来问我是不是想要分手,我说那就分吧,就这样分了,彼此一句挽留也没有。

我觉得我没做错什么,但是后来圈子里都说是我先移情别恋,冷战许久后,才逼她说出分手的。

对么?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想着好了,但是我并没有故意冷战。男人本来就不是个多感性的动物,我不在乎你了,所以想不起关心你了,当初那些嘘寒问暖的问候,只不过是因为心里还装着这个人,把人丢了,留给她的那份心也丢了。

她走了,我真心祝愿她以后能找个踏实的好男人。

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毕业之后她有了新的恋情,我还是个单身。

单身的那段时间我特别迷马頔的《傲寒》,和哥们在KTV里单曲循环,死声赖号的喊:

“傲寒我们结婚吧,我们结婚吧,在冰雪融化的早晨。”

“忘掉那些过错,和不被原谅的青春。”

那个时候我特别奇怪,傲寒到底是个怎样有故事的女人。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个真正让我着迷的女人,我见她第一眼就想睡她的女人,我觉得,像马頔口中那个傲寒一样的女人。

第一次见她是在很普通的一个场景,哥们几个去主题餐厅吃饭,过来点餐的服务员穿着店里的制服。男人都是有制服诱惑的,我当时看见她那样子觉得特别迷人。

后来他们打趣我说,当时肯定是看上了人家傲人的胸脯。没错,那个时候,我就是见色起意,纯粹的想睡她。

我们一直吃到了店里下班,她换衣服走出饭店的时候,我在外面已经准备好了搭讪。结果我的样子可能格外像个流氓,她见我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丝毫没有要和我深入了解的意思。

但是我够持之以恒啊,我开始送早饭,送午饭,送晚饭,送玫瑰花,以至于后来能够有机会送她回家。

但是她还是没有要和我在一起的意思。最后,我的诚心打动了她,这么长时间的坚持,让她决定和我在一起了,手里拿着我花了血本买下的包包。

她是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子,也是个很善良很可爱的女孩子。她有点追求物质和享受,但是她愿意用劳动来换取自己想要的,当然,这是后来才发现得,毕竟我当时只想睡她。

可是,睡了几次之后,我竟然发现自己有点想睡她一辈子的意思。

和哥们在酒桌上喝酒,醉醺醺的我和他们提起这个想法,有了女朋友的那个深表理解:“老大不小的是该安定了。”

还有个死不同意的:“她收了你的包包才和你在一起,明摆着是看中你的钱,撒钱买炮玩什么感情啊。”

后来,一个哥们的女朋友发话了:

“你们男人真他妈肤浅,收你个包包就是图钱,你看他满身行头哪里像个有钱的。她之所以答应了,只不过是因为,眼前这个花血本给她买包的男人,让她觉得他即使没钱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是的,这段话犹如醍醐灌顶,我决定这辈子就她了。

我开始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开始想未来,想和她有个家。

她也有过焦虑:“你哥们都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是另有所图是吧,他们会不会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我摸摸她的头,用马頔那句歌词回复她:

“如果全世界都对你恶语相加,我就对你说上一世情话。”

她温柔的笑笑,挽紧我的手臂。

她辞掉了主题餐厅的工作跟我来了外省,我们开始同居,两个人挤在只有一张床一个独卫的出租房里。

她在售楼处找了个工作,我在一家4S店里打工,那个时候每天下班都能感受到暖洋洋的家里面散发着温馨的味道。

我跟她保证以后要让她住上大房子,过上好日子。

哥们给我打电话来说:“你小子真的改邪归正浪够了啊,行啊,夜店王子金盆洗手准备炉灶锅台了啊”

我警告他们少提过去那堆烂事,我现在要当五好男人。

大城市寸土寸金的生活让习惯了啃老的我很不适应,钢筋混凝土阻隔着人与人之间的人情味。

我拼命干活老板也不会因为人情多发你几个工资,我费力讨好的朋友在遇见利益的时刻可以轰然倒戈,日渐拮据的生活让逢节之时没钱给她买一个心仪的礼物。

她并不在意,她知道我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但是我在意,我埋怨自己的无能,埋怨自己低声下气,难以出头。

那段时间我很沮丧,甚至有些暴戾。

我讨厌她在售楼处和客户谄媚的笑只为签一个单子,我讨厌她穿着暴露每天早出晚归,我讨厌她明明很想要一件礼物却为了卖我面子假装不在意。

你说啊,你要啊,你开口啊,只要你开口,让我偷让我抢,我都给你拿回来,不带一句怨言。

可是她没有,她不要,她不开口。

这让我觉得一个男人的面子大大的受损,我开始觉得她不跟我真心,觉得她瞧不起我,觉得她开始预谋离开我。

一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我觉得我要失去全世界了,我开始更加疯狂的监督她,甚至想要囚禁她。

但是,我发疯时,在看到她流泪的那一刻,就什么怨气都没有了。

她带我去了医院,医生说我有轻微的抑郁症,有点好笑,哪个大城市的青年不是蝼蚁般的生存着,顶着压力苟活着,靠酒精麻醉着解脱着,难道大家都有抑郁症吗?

不过,她让我吃药,我就乖乖吃药。可能是我看到了她眼神里对我的关心,吃了药之后,我竟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但是,我依旧会间歇性想不开。我用了很漫长的一段时光来挣扎,反复,才终于承认自己是个抑郁症患者。

我曾经也真的以为我只是现实和理想之间的巨大落差而导致的心理不平衡,我努力的在漩涡中挣扎,最终一步步走向沦陷。

造成这种疾病的原因,大多来自外界的打击造成的内心失衡,诸如,失恋,丧亲,遭受巨大的失败,还有来自外界的长期性的生理及心理挫伤。

我是个骄傲且争强好胜的人,这种现实和理想的巨大落差,无声无息,不痛不痒,却如毒药般包裹我整个内心。

我仿佛能在半梦半醒之间清晰的看到心里的那层网越织越厚,而我,越来越没有力气去挣脱它。

那年夏天,不知道是我的臆想还是寻找了什么蛛丝马迹,我觉得她不爱我了。那是我第一次产生绝望,但是,又靠着气若游丝的不确定的希望来支撑自己。

那段时间,我每天看到下午两点钟的太阳,就觉得人生昏暗极了。

为什么是下午两点钟的太阳?她工作最忙的那段时间,她每逢中午午休的时间都会发短信过来,这种旁人看起来不痛不痒的问候,却无声无息的像糖,又像毒一样刻在我心里,直到成为杀人的利器。

后来的时候,这样的短信发送来的频率就少了,隔三差五的来一回。我每天醒来的第一步动作,就是伸到被子下面摸索手机,看看有无未读消息。

若是没有,我则会一个中午陷入一种沉默的等待中,直到入睡,醒来,如此反复。

我会下楼去遛弯,会经过出租房外一个漫长的走廊,背光,阴暗。穿过走廊之后才是出口的大门,每每走到这里,才是真正见到下午的阳光,直直的在对面公厕的四方空隙里穿过来。

我见不得这种场景,它像是一种阴郁的暗示,是夕阳酋落的象征,这会让我对接下来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而这一切我都以为,只是由于没有收到她的短信和电话产生下意识的失落而已。

于是,这种情绪反反复复折腾了几个月,导致我整个下午的时光,都陷入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我努力调整姿态,却发现无济于事。

我陷入了一种莫名的自虐状态。我在深夜彼此的酣睡中辗转反侧,一遍一遍放电影般的回忆我和她的过去,然后翻身粗暴的折腾她。

长久的失眠,多梦,让我整个人看起来一点精神也没有,关于工作和生活里的各种琐碎,条件密密麻麻的绕在我脑海里,像是解不开的麻,越缠越紧。

抑郁症患者大概总是带着不易察觉的伪装。他们表面一副波澜不惊甚至平和安静的状态,心里正在无尽的绝望里挣扎,那些波澜不惊正是心如死水的反应。

若是对全世界失去兴趣,当然任何东西都不能掀起波澜了!

所以,失眠多梦过后,我开始了新一轮的病痛折磨,自我选择式的封闭世界,开始无穷尽的嗜睡。纵然外界多么喧嚣热闹,都提不起我任何的兴趣。

仿佛只有睡眠,才不会被外界的那些庸人打扰,才不会被迫讲述自己到底怎么了。我不想告诉你们我怎么了,我告诉了也没人能懂。

我清晰的记得一个场景,某天她到了下班的时间,门铃声一响,我准备去开门时,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就应声轰然瘫在桌子上,没错,就是瘫在桌子上。

像是站起来,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种勉强支撑自己的动力实在匮乏,仿佛再多一秒,自己就破碎在勉强维持生存的现实世界里。

她仿佛已经习惯我如此了,不忍心打扰我。只是小声问一句:“咱俩点个外卖吗?”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自己需要吃饭。那个时候,我有些模糊的意识到,我的心,可能生病了,我需要战胜它,战胜它的第一步,就是让自己有力气。

在这时,我竟然产生出一种莫名的兴奋,是的,一种即将看见曙光的兴奋。

我将手机递给她,让她点,我努力调整状态,伪装情绪看不出任何起伏。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像个分裂者,享受着她对我的迁就,却也总觉得她会瞧不起我,她想离开我。

我开始密切关注她的行踪,终于让我找到了蛛丝马迹,竟然有个男人开车送她回来,那一晚,我打的她嘴角出血。那是我第一次打女人,也是最后一次。

我嘴里叫嚣着,谩骂着:“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原本想睡了你之后就甩了你,我他妈竟然在睡了你之后想照顾你,真是我瞎了眼了。”

“你不是愿意坐车吗,不是愿意拜金吗,你滚啊。滚。”

“不行。你不能滚,我不让你滚,我要囚禁你,折磨你。”

她瘫在地上动了一下,我以为她要走,我竟然有一丝惊恐,我开始不由分说的抱住她,恳求她:“你别走,你别走。”

她默默的站起来让我吃药,安抚着我说她不会走。吃完药之后我觉得自己真是该杀,我这种没能耐还打女人的人,真是该死。

从那以后,她尽量不穿暴露的衣服,也尽量早早的回来,也从未再坐过一辆车。

真正熬过了那疯狂的一年后,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做过什么,那些像演戏一样的桥段竟然在生活中真真切切的发生过。

我开始更加努力的赚钱,开始有了点存款,长期的熬夜加班让我不堪重负,但是我无怨无悔,这个陪我走过艰难岁月得女人,我不能再让她受委屈。

但是,我们生活刚刚有了点起色的时候,她却跟我提出了分手。

我以为我会疯掉,可是我平静的让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我太累了,你也太累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走?”

“我怕你挺不过来。”

“那你为什么现在走?”

“因为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她还是走了,我没有挽留,我不知道她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我把所有的工资都打到了她的银行卡上,算是对她的补偿,也算是慰我这么多年许诺未能实现的不安。

后来我发现,我的衣服兜里,是她的那张银行卡,我知道,密码是我的生日。

那一刻我竟然有点悲戚,我们都想着两不相欠,可是这之间的账怎么可能用钱就算的完。

后来我听说,她和售楼处的经理在一起了,我感慨:“她终究还是因为钱离开我了。”

后来哥几个聚餐,当年极力反对我们两个在一起的那个哥们吐槽:

“我就说她是个拜金女,你还不信。这不,你没钱她就跟别人跑了吧。”

后来,我悄悄打听过她的消息,听到的言论也不一致,有人说她刚去不久就和经理有猫腻,有人说那个男的原来只是个员工,后来才当上的经理,有人说她们在一起很久了,有人说她们只是近期刚刚有所进展就宣布在一起了。

我辞掉了那座城市的工作回来和哥们几个开了个主题餐厅。

开业那天晚上几个人又去KTV里嗨了,我依旧单曲循环那首《傲寒》,唱到那句“全世界都对你恶语相加,我就对你说上一世情话”时,我又想到了她。

眼睛竟然有些模糊,歌声不停,我依旧死声赖号的唱着,

“还有我和你的故事,自始无终。”

关于她的事,我不知道该信谁,不过,也没必要逼着自己非要信谁了,怎么样我都有罪。

她若是个好姑娘,那我这一辈子都会为错过她而怨愤不已。那些亏欠她的东西,我再也办法还清。

她若是从一开始就是个拜金女,那我依旧无怨无悔,本来我最初的目的,也只是为了睡她而已。

谁知道,我最后却弄丢了自己。

妈的,我真他妈的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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