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中宋人的雅生活--一缕青烟拒浮尘

最近热播的《清平乐》,掀起了一股对宋朝的雅致生活以及宋词的探究。

在中国古代文学的阆苑里,唐诗宋词元曲因其文学成就之高而并称“一代文学之胜”,而宋词更是是一块芬芳绚丽的园圃,与唐诗争奇,与元曲斗妍。她远从《诗经》《楚辞》以及汉魏六朝诗歌中汲取营养,又为后来的元曲输送着养料。宋代文人辈出,唐宋八大家中有六位是出自宋朝。在宋代大量文人的参与下,宋“词”这种文学样式变得空前兴盛,深美隽永,音律繁会,满庭芳菲。

其实词的全名是“曲子词”。“曲子”是她的音曲调,“词”才是与这些曲调相谐和的唱辞。曲和词,一个抒情,一个表意,直抒胸臆,词的意境就像画卷一样展现在我们眼前。

《清平乐》中,晏殊手持竹筒,闲庭信步,漫步雨中,轻吟浅唱《浣溪沙》,韵味十足。

其实这些“曲子”的唱法今已不传,我们能欣赏的也只剩下文辞了。这也就是“曲子词”被通称为“词”的缘由吧,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对宋词的美好感觉。

宋代是中国古代文明的高峰期,被欧美学者称为“东方的文艺复兴”。在社会人文艺术的影响下,宋代士大夫普遍追求雅致隐逸的生活。

宋人吴自牧在其笔记《梦粱录》记载:

烧香点茶,挂画插花,

四般闲事,不宜累家

燃香,点茶,挂画,插花,便是宋人的“四大雅事”。

点茶这件事,我之前在《从<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走出来的茶文化》中已经介绍过宋代“点茶”,其实在《清平乐》中也是可见一斑,看来近些年来随着国民对传统文化的推崇,那些渐行渐远的国粹也慢慢回到大众的视野中了。

至于焚香,在《清平乐》中更是随处可见,床头边案几上皆可见袅袅青烟。

香,不仅要芳香养鼻,更要养神养生,开窍开慧。这是传统制香工艺的一个核心原则。对于香的制作,中国古代就已形成了一整套与中医学说、道家外丹学说一脉相承的理论,有一个十分成熟完善的工艺体系,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密不可分的部分。然而我们现在看到的市面上卖的人工加工的香,绝大多数不是按古法要求炮制而得的,而是纯工业加工的结果。

所以,此香非彼香。真正的香之实质乃是大自然的产物,是带香气的草木的精华凝结而得,是天地之间的少阳之气。

在宋代,焚香宋朝文人宴客雅集时必不可少的点缀,这个在赵佶的《听琴图》中可见一斑。

不管是读书人的案头,还是皇帝的龙案边都可以看见香炉的影子。

即便是女性的闺房中,香炉也是必不可少的日常用具。

李清照的几首小词都写了女性生活中的焚香:

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

沈香断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

或者

淡荡春光寒食天,

玉炉沉水袅残烟,

梦回山枕隐花钿。

又或者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

瑞脑,即香料;金兽,即香炉。

在宋代之前,虽然也有插花艺术,但一般只流行于宫廷与贵族家庭,或表现为佛堂供花。到了宋代,插花已成为整个社会的生活时尚,深入到寻常百姓家。陆游的《插花》可以看到插花作为一种生活装饰品,已经广泛出现在不同阶层的宋朝家庭中。

《插花》

有花君不插,有酒君不持,

时过花枝空,人老酒户衰。

今年病止酒,虚负菊花时。

早梅行可探,家酝绿满卮,

君不强一醉,岁月复推移。

新诗亦当赋,勿计字倾欹。

其实插花这一艺术,在《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中也有提到,姊妹三人跟宫廷老嬷嬷学习插花,被告知“插花是门极雅致,高深的学问。花艺讲究外师造化,内发心源。不但要美,更要有趣。若还能说出几番哲理来,那便是化境了……”讲究极多,既要有型还要有色,配色讲究或浓烈,或淡雅,或冷,或暖,或二色互补,或一君一臣。

《清平乐》中也有女孩们聚在一起插花聊天的情景。那情景就像咱们今天坐在星巴克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只不过人家那确实是件“雅事”,而我们只能称之为打发时间罢了。

原本只是想随便瞄一眼的,毕竟现在好看的并且能让人坚持看下去的剧作不多了,但是看着看着确实被吸引了。

画面赏心悦目。服道化非常考究,符合历史,有据可考,几乎是百分百还原,展现了宋代服饰及物质文化的美。剧中还有大量的文言文对白,虽然有点晦涩,却更贴近历史,值得反复品味。

很是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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