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时光回到2018年7月,那时的石枫海刚毕业旅游回来就被老爸安排进了一家财务公司,这家公司经营内容就是以记账报税为主的,跟他所学的财务管理专业很匹配,可老板以他资历不足为由让他先和老板的弟弟阿彪跑工商后再转到会计岗位做账,工资呢也不高,两千块,实习期一年没有五险一金,换作之前想要出去见见世面的石枫海肯定是不愿意的,现在却是看在了父亲想要留他在身边凑成一个家的面子上勉强答应。
进入这家公司的第一天石枫海就和老板的弟弟阿彪(他称之为彪哥)去了政务中心的工商局窗口见到了她,第一眼见到她觉得她很漂亮,心想:好漂亮的姑娘,应该是一个有男朋友的人了吧!这么一想他就转为了欣赏,扫到了桌子上的那块姓名牌,上面印有她的头像和名字:雷丘。在她左右两边还有两块姓名牌分别对应着她的两位同事,一位是看起来很有实权的大姐叫冼海燕,人称燕姐,一位是看起来跟她差不多的姐姐叫闫冰,冰姐。她俩非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燕姐是穿制服的而冰姐没有,她也没有。
去到那儿石枫海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能任由彪哥差遣,彪哥让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彪哥做一遍他就看着学,于是他就死死地,死死地盯着看,偶尔偏下脑袋看看那个姑娘。彪哥跟燕姐是老熟人,刚把材料递交上去就得到了燕姐的一顿招呼:“这什么玩意儿啊!让你写得整齐点画得干净点你怎么不听呢?老让我给你弄,真麻烦,给你脸了是吧!”
彪哥连忙赔笑道:“不是的燕姐,你看我这不是时间紧迫吗?所以就没来得及弄,下次,下次一定给您弄得明明白白地。”
燕姐听完,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看着他:“是吗?期待你的表现哦,要是下次再弄不好,你就别想通过了。”说完看了看彪哥身边的石枫海,问他说:“哎,是你带来的吗?怎么换人了?我们想看美女不想看帅哥,下次带个美女过来。”
话音刚落朝他打了个眼神,彪哥用邪魅地眼神回她:“爱情不是你想卖想卖就能卖,带美女也不是我想带想带就能带。”
燕姐挑着眉毛继续回他:“这有什么?跟你老哥那么一扯二闹三上吊爱情它不就来了吗?”
彪哥苦笑,刚想回复旁边的人就在催促,此次交流只好作罢。回去的路上彪哥边骑着电车边跟石枫海说由于他资历不足,老板先让他跟着彪哥跑工商学习一下工商那边的事情,之后再学做账,目的就是为了培养他成为全才,方便以后接手公司让老板可以专心去做别的事情。石枫海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让他接手公司?他就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何德何能得到老板赏识让他接手一个公司?本想带着这些疑问继续追问彪哥,奈何彪哥一个加速硬生生将他这些话抽了回去。
跑工商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要天天出去晒太阳,时间安排也要很合理不然东西会越来越多,客户会很着急。但咋样也比待在办公室里好多了,至少不用做那些繁琐的账,受一些莫名的气,发一些奇怪的疯。看着办公室的那些同事们就知道了,工商这边只是拿到一些信息后就去做材料,然后提交到工商局等待审批,有错误拿回来修改就可以了,唯一的难度可能就是要耐心,细心地去审核一些材料,不懂要及时问彪哥或者打电话到工商局问清楚,避免后期纠正错误的麻烦。
相对而言公司那些同事们整天就抱怨说什么这个数字填错了要加班重改好麻烦的,打电话跟那些客户要材料总是各种推,甚至还有客户住酒店让她们直接去酒店拿发票等等。石枫海暗自庆幸他这活儿真是要轻松不少,却忘了他也是公司的一分子,学的是财务管理专业,将来还是要做账的,根本避免不了走向同样的道路。
跑工商期间,彪哥为了锻炼石枫海让他学了点人情世故,比如,让他给燕姐她们送早餐,买鸡屎藤,教他怎么跟她们聊天等等。跟石枫海说这些人都是他将来的人脉,如果成功博得她们的好感对他的将来大有益处,那些人之前是由老板去接触认识的,后来彪哥接手后也学会了怎么跟她们搞好关系,石枫海也由此得到了更多可以接触那个姑娘的机会。
跑工商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注册新公司,注册新公司就免不了要起名字,可是名字不能随便起,得经过工商局的人工审核,相似的名字或者做同一行业的名字如果相同是不可以注册的,而那个姑娘——彪哥称她为小丘就是负责这个的。石枫海性格比较内向,也不怎么爱说话,他带着彪哥的指令去找小丘做公司名字审核的时候说话常常卡壳,小丘不太懂他到底想说什么,只能隔空看着他的面部表情去猜,但由于他回来的前一年长胖了好几十公斤,所以小丘看着他那胖嘟嘟的脸根本无法准确的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没办法了,石枫海只能拿了张纸写下一堆公司名字跟她说:“帮忙查一下这些公司名字看看能不能用?”
小丘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觉得他字写得很不错,边查边问他是本地人吗?怎么讲普通话那么像外地人?石枫海回答说在外地上了几年学,在那边时间长了就养成了习惯。小丘听后也没说什么,就很认真地在帮他查着,转身拿了支笔在那张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就跟石枫海说好了让他靠她近点跟他说哪个能用哪个不能用,解释了为什么不能用的原因就把纸张递还给了他。石枫海很感激地向她道了声谢谢然后用微信拍下纸上的内容发给了彪哥,问他这些可以了吗?
由于对接客户的是彪哥,彪哥需要向客户确认让他在那边稍等,石枫海回复说好。在等待期间他看着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自觉就望向天花板发呆,时不时还瞟向她想看看她在做什么?小丘头也不抬地继续看手机,时不时发出一些笑声。一瞬间他就不自觉地感叹等待的时间过得真的是好漫长啊!手机这时恰好传来了讯息,石枫海打开一看,彪哥说有个能用了让他赶紧回去做材料,他兴奋地马上收拾好纸张跟小丘告了个别就赶回去了。
02.
做完材料第二天一早彪哥就让他早点去提交,免得要排队等待影响下一份材料的进度,听完后他连早餐都没怎么吃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审核材料的是燕姐,去的时候恰好她在,燕姐一看是他有点诧异地问道彪哥为什么不来,石枫海连忙帮彪哥解释说他有事,来不了。燕姐哦了一声就示意他把材料递过来审核,石枫海连忙递上。
燕姐审核材料的表情十分严肃,石枫海也不敢说话,只能将眼神斜向一旁游神,偶尔还会游向小丘的方向然后再游回来。小丘和冰姐正在玩手机,逛淘宝讨论下买哪件商品更合适,也没空搭理他。一段时间后燕姐拿起材料和一支铅笔告诉他哪些地方有错误,哪些地方不规范可能要重做,哪些地方需要改不然没法通过,石枫海一边确认一边点头,末了燕姐吐槽一句:“这材料做的也太粗糙了,字体乱七八糟,贴的东西连方框都对不准,知道的以为是小两口吵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两口干架呢,回去叫彪哥多上点心,别老整这些让我感到头疼。”石枫海略带歉意地微笑着给燕姐赔不是,说这些材料都是他做的,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回去一定做的漂漂亮亮地再拿过来给燕姐审核,希望燕姐不要生气。
燕姐听完后也没什么表情,只是让他多注意点,就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这时候石枫海注意到小丘好像向他和燕姐这边瞟了一眼就立马转过头继续看手机去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情绪,石枫海心里嘀咕着向她们挥手告别就走了。
做份材料也不容易,石枫海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修改完,只能等到下午时再去提交了,想到这里下班的铃声及时响起提醒他要赶紧回家吃饭了,他二话不说立马收拾东西下楼骑车回家吃饭。等到下午去的时候燕姐不在委托小丘帮忙审核,石枫海一听便高高兴兴地递了上去,这次他做的十分认真,小丘也看得十分认真,他问小丘说她以前是不是也帮燕姐审核过很多材料?
小丘回答说:“不是的,大部分都是她审核的,我没有那个权利,只是偶尔帮她看一下而已,问题不大就可以收了,像你这份问题就不大,可以收了,你的身份证原件给我确认一下。”
“我的身份证原件?”石枫海疑惑道:“不是有复印件贴在上面吗?我本人也在这里了为什么还要原件?”
小丘说这是规定,她也没办法。
“哦~”石枫海也不作过多怀疑找到身份证后就直接递给了她,小丘接过去后表情闪过一丝惊讶,可她又没说什么,确认无误后便把身份证还给了石枫海,跟他说可以了,等三个工作日后会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拿执照的,石枫海跟她道了声谢谢就赶紧回去做下一份材料了。
时间过了一两个月后,一来二去的两人也慢慢熟悉了,这期间石枫海和彪哥接到她们的任务要帮她们搬过东西,那是好几箱的资料,那天是他第一次见到小丘使出吃奶的力气从政务中心楼上将资料搬下来的可爱模样,石枫海的嘴角不禁有些微微上扬,他觉得这姑娘真的好可爱,连动作都这么可爱,看她快搬不动了便立马上去帮忙,小丘连连对他道谢。
还有一次他受彪哥委托要先将材料拿去政府中心楼下的复印店进行处理再去提交,不能让燕姐她们知道,所以当碰见正巧从政务中心楼上下来的小丘时,他想着小丘应该不知道他名字,应该也不会在意他便径直向复印店走去。可没想到小丘唤了他一声便跑到对面的红色轿车里拿材料去了,石枫海虽然懵了一下但也不作停留快速向复印店里走去。做好一切上去交材料的时候他问小丘当时叫他干嘛?小丘说没什么,眼神躲闪,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他顿时语塞。
小丘旁边的冰姐倒是觉得这小伙挺好的,在等燕姐审核材料的时候偶尔也会跟他搭上几句话,问他是不是刚毕业?一个月工资多少?有没有女朋友?会让他帮忙写点材料之类的,甚至看到来办事的人当中有漂亮的小姐姐也会让他赶紧加微信不然错过了。这让石枫海心里有时候也会犯嘀咕说:“为什么不给我介绍你身边的那位呢?”但他表面上可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用微笑来搪塞冰姐的好意。
其实不是他不愿意加人家微信,而是觉得太唐突了不符合他内向的性格,如果条件满足的话他肯定会加的。就比如他在某天突然看到了剪了头发化了红彤彤的妆来上班的小丘,那一眼让他的荷尔蒙瞬间飙升,“简直太惊艳了!”他想,他以前也见过不少漂亮的姑娘,但是这么可爱颜值又这么让人惊艳的姑娘他还是第一次见,刹那间让他有点心动了。可是理智还是将他拉回了现实,万一有男朋友呢?再漂亮也不是我的,何必呢?嗯!回过神后的他还是忍不住以可能有业务咨询为借口加了小丘的微信,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开口向女生要微信,心里的小鹿一直乱窜,害怕小丘会直接拒绝。好在小丘没有拒绝,说等一下就翻开了手机的二维码让他扫,扫完后他差点没因为小丘那有点戏谑般搞笑的微信头像而笑出来,好在他忍住了,然后在附加信息上向她发了一句:bin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