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我终于过上了二倍速的生活

大学毕业以前,我疯狂地想快进人生。

谁不是呢?

说实话,现在想想,毕业散伙饭上说着“常联系”的同班同学,可能比你更急切地想搞定最后一张离校手续,然后离开这座城市。

毕业以前,有时任性地7点半才一机灵地从床上弹起来,随便抓起一件衣服穿好走出宿舍,被紧迫感威胁着最后一秒钟走进教室,却还能半听半神游的听完一整节课。中午等了半个小时的砂锅米线,依然敢于冒着不能睡午觉的风险,端起碗来不疾不徐地咂么着嘴。

那时觉得,时间怎么那么漫长啊。

回到四、五点钟的寝室,站在北方宿舍的阳台上,盼着火烧云覆盖头顶,丝丝点点的风飞过耳边,目送着宿舍楼下的结队成群,才觉得真切地度过了一天。

学生时期的日子,再忙碌的安排也能没有压力的挥霍时间。而上班之后,点点鼠标,一天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过去了。

我的二倍速生活,真是来得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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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以前,我觉得计较值不值得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

在北京的实习期,每天都搓着冻僵的手回到房间,做壶热水做完公司的表格继续码论文的日子,才让自己第一次感受到一份职业的意义。实习的工资不足以支撑北京的生活,但每次组会必参加,被师傅骂完抹抹眼泪继续努力,经历过很多被别人咄咄逼人的语调困住自己的时刻。

不敢讨价还价,也不敢故步自封,尽管知道自己不能面面俱到,可还是希望多学一点,万一哪天能用得到呢?那是一段一个人吃饭频率极高的日子,但时间紧迫得让我没空思考,连假装玩手机以显得自己不孤单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以前在家里,9点前回家的约束让我觉得平庸又无趣,直到公司的前辈坐在咖啡馆向我讲述她在北京打拼的故事,实质上却都是些独居的鸡毛蒜皮。

那时我才明白,大城市9点以后的街道上,“散落”着许许多多脱掉假面、泣不成声的成年人,他们默默吞咽着形形色色的无奈与心碎,但天亮后,他们依旧选择无坚不摧。

是啊,占领着挥斥方遒的高地,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破茧成蝶的淬炼呢?

实习的那段时间,的确让我飞速成长。工作习惯的养成,为人处世的章法都让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将我的痛苦忽略不计。“值得”不再代表着投资回报率,而是一种近乎长大成人的阵痛。

毕业之后,我们好像经常反复问自己同一个问题。

我放弃了家乡高薪的工作,跑到大城市蜗居,实现梦想,值不值得?

我拼命努力,还是比不过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这样值不值得?

我为了一个项目的顺利进行,不得不放弃掉我一直以来坚守的原则,值不值得?

我依旧保留我的观点,25岁以前,值不值得也许真的没有这么重要。

与其兵荒马乱地仓皇逃离,不如大胆去做。只有做过了,才能把答案交到自己的手里。

没有价值,野蛮生长,膨胀...都不是坏词。

重要的是,只要一直在进步,你就没法被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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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多岁的自己太急于向别人证明“我可以”,而忘记了自己的“不可以”。

我独自一个人到北京实习,爸妈是支持的。就像普通的女生一样,我没有一定要去北京的理由,也不是为了离开家,就是单纯地想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爸妈送我到出租屋的小区门口,我想让他们回去,可他们执意要陪我去认门。我有些尴尬,万一室友在的话,他们会不会认为我没有自理能力而孤立我?这大概就是学生思维带给我的影响吧。

后来他们帮我整理好被子,买了很多日用品,这才心满意足地返程。从他们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我还松了一口气,但当门“砰”得关上后我才发觉房子静得可怕,我试图用唱歌来缓解恐惧,可是又觉得有点可笑。回头看见铺好的被子,我飞奔过去闻了闻,试图在上面搜寻残留下来的“家的味道”。过后我突然醒悟,发觉了自己的幼稚,随即蹲下来把头埋在手臂里又哭又笑。

孤身在外的时候,最爱说的话就是“我可以”,包裹着坚硬和一点点隐隐的矫情,像华丽但不合脚的鞋,穿不进但还是极度想炫耀。

但是那一瞬间的回头,仿佛击碎了我为了面对孤独早已筑起的围墙。

原来,“我不可以”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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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慢慢了解。

25岁以前的我们,谈人生为时尚早,谈生活也常常被嫌弃还不够老道。我们时常渴望看看世界,时常又感叹青春易逝,时光易老。但一切的尴尬放在我们身上又那么恰到好处,仿佛为我们量身定制。

《你给我听好》里唱到:你给我听好,想哭就要笑;其实你知道,烦恼会解决烦恼。

我们总要度过这样一段时光,孤单、灿烂、无畏、多难。

时间很长,时光很短。你知道吗,其实过程与结果一样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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