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4-08

      儿子八岁生日札记

  儿子啊，今日是你的生日。八年前，老妈顶着熊猫血的风险，顶着超生除职的风险，挺着180斤的大身板，在医生紧张的层层解剖中，取出了那个肉团子般的你。一大家人都笑了，你傲骄般地大哭起来，还宣誓般地撒了一泡长长的尿，引得医生姑姑护士阿姨一阵惊呼：“将军剑，快剪快剪一下！”我却疲惫地昏睡了过去。不知道医生是怎样在修补那个大大的窟窿，我醒过来时，已经到了产房，但是我不堪重剂量麻药的威慑，总昏昏沉沉，心里作烦想吐。上午10点多一点出的手术室，11点多开始心里难受发慌，不一会儿就开始喉咙发软呕吐排毒，先是把胃里的东西排空，每隔半个小时吐一次，每吐一次，胃里翻江倒海，然后就稀里哗啦的吐。肚子上刚刚缝过的针，然后就拼命地一鼓一胀，也感觉不到特别特别的痛，就是特别的虚和难受，感觉到生命在一秒一秒地被撕裂。就这样一直被折腾着，胃里的东西吐空了，就吐黄水，胆汁。整个枕头都被我吐湿了，床单也被我吐湿了大半截，全部成了那种橘黄色，伤口也开始疼了，我整个人都蔫了，感觉生命的元气一点点虚脱了，连眼睛也不想睁开，闭着眼睛难受，闭着眼睛呕吐。那时我真担心我是不是要此命休矣了呢。中途吐了五六次时，找医生，医生说正常，后来一共吐了十三次，找医生医生给我打了止吐的针，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12点多了，我才筋疲力竭的睡去。儿子呀，有人说过母子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的呢，一方面充满了生的喜悦，而我的心里却充满了死亡的恐惧。第二天清早，我才有力气去看看这个新的，折磨人的小妖怪。样子还不算吓人，大脑袋，小眼睛，肉团团的，闭着眼睛，安详满足，干净，皮肤特别的透亮，里面的筋脉都看的清清楚楚，特别是那个耳朵很大很薄像一层纸一样的可以透着亮，而且里面的经脉就像是蓝色的超细的圆珠笔画的细线，后来我才发现这耳朵确实与众不同，可以翻转，可以变形，被我戏称为智能人阿凡达的耳朵，在你五六岁时，我还特地带你看了《阿凡达》的电影，你非常满意，非常开心，至今，也一直引以为傲！一会儿一个年纪稍长的护师阿姨来了，说给你打针，预防溶血，对的，你老妈熊猫血，宝贝有溶血的危险，进得进产房前，我交给你爸爸一张纸条，在你出生后要连续打三天什么针，不知道你爸爸交给医生没有。后来才知道这是医院咨询专家所给的方案，没想到和妈妈的想法不谋而合，在生你之前，我天天担惊受怕，天天在网上查应对溶血的方法，没想到，一不小心也成“专家”了。那个给你打针的护师可厉害了，据说是有名的“胡一针”是返聘进医院的，新生儿，没有人敢尝试去给你打针，你额头的经脉细得像根头发丝，胡护师看看你的额头，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在你的额头上探了探，接着一针扎下去，准了！你傻乎乎的不为所动，等她把针抽出来时，你才象征性地哼了两下子，又睡了。这样，你连续打了三天针，我们母子二人已过重点监护的72小时。

      5天以后，我出院了。爸爸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亮。说欢迎我们家的新成员到家。你就开始正式的折腾着我了。你精力充沛，能吃能睡。白天不断的吃奶。不断的拉粑粑，到了晚上就拼命的玩，一直要玩到12:00多。一丁点儿也不可怜一下你的老母亲。妈妈总是一个人抱着你，不停地闪不停地哼。长夜漫漫，我一直死死盯你的眼睛，希望你的眼睛快点合上，那个时候的我真恨不得在你的眼皮上粘上两个吸铁石把你的眼皮牢牢的粘在一起。就这样，就这样，妈妈一个人把你带到了4个多月。第1个月是7斤，第2个月你就长到了10斤，第3个月就长到了13斤，4个月的时候已经有15斤半了。那时的你胖嘟嘟的，手和脚短短的，白乎乎的，手背和脚背活像刚蒸好的馒头，一个亲亲的阿姨看见你了，便说小名叫嘟嘟好了。三个多月时，你就开始使坏。你姐姐每天一放学，总是要去沙发上亲亲你，有一次，姐姐的脸刚刚触近你，你就一泡尿，给姐姐洗了把脸，姐姐眯缝着眼睛，洗了一把脸，继续陪你玩。四个多月的你，妈妈总是给你穿件肚兜，让你照照七月份的夕阳，正照反照，也不哭闹。我经常陪你说说话，你也叽哩哇啦地说个不停。偶尔无聊时，我总是把一串铃铛挂在你脚背上，我帮你摇，你直愣愣地瞪着一双无辜的小眼，入神地看着脚，接着自己也乱蹬起来，铃铛也一阵乱响，然后你就一下一下地蹬，铃铛也一下一下地响，然后你总是想用手去抓，可怎么也抓不到，我想，你是不是气急败坏呢？到了四个多月，放暑假了，妈妈把你交给了奶奶，妈妈也准备上班了。一到节假日，妈妈总是把你接回来，甚至有时一个星期的中途也会去陪陪你。你一岁零一个月学会了走路，两岁时学会了双脚跳，两岁半基本上什么话都会说。你天生就是个坏蛋，六个月时，爸爸为了慰劳我，花三千大洋给我买了一部手机，对于我来说，可是个奢侈品了，被你从我荷包里掏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还有你十一个月时，我抱你去一桥河边玩，你突然摘下我的眼镜，往河里一扔，然后看着眼镜歪歪扭扭地没入水中，你欢笑不已，我的八百大洋啊，正在水中冒泡泡呢，可恨的是我还要宝贝般的把你抱在怀中。二岁多了，你被蚊子咬了几个大包包，奶奶直骂爷爷没照顾好你，你却护着爷爷说：“奶奶，这包包不是爷爷咬的！”喜得爷爷把你亲了又亲。在乡下，没什么玩具，爷爷奶奶总是拔些萝卜给你，你就拿起那把锈迹斑斑的砖刀，把萝卜放在凳子上，不停地剁，乐此不疲，家中的凳子把把伤痕累累，可见你劣迹斑斑，直到现在，你在班上扳手劲，无人能敌，我相信，一定是那时练就的童子功。

        一转眼工夫，你长到三岁了。该上幼儿园了。那刚好是新学期的开始，天气还比较冷，春寒料峭的，你到学校里去很不适应。第一个学期你总是感冒总是咳嗽。一个学期加起来一共上了一个月的学吧。妈妈总是每次在上班的时候，被奶奶一个电话召到医院里去。你得了三次肺炎。节假日，妈妈总是带着你，晚上都不敢睡，因为你是一个特别的孩子，蹬被窝的时候也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是用脚蹬，你却是坐起来，把被子往下往下一扯，然后再倒下去，被子在你身上荡然无存，而且被你死死地压在身下。妈妈怕你感冒了，怕你生病，就一直把手搭在你身上，半睡半醒地看着你，你动一下手动一下脚，我都清清楚楚。我就这样看着你长大，一天天地你会笑了会说了会蹦会跳了上学了。可是妈妈却落下了失眠的毛病，一直到你六岁多，妈妈才慢慢的恢复。

      你四岁零四个月开始学口才学珠心算，当时神墨50元钱可上8节课，我让你去试试，没想到你能跟上，而且还行，于是，你就正式开始了培训班的生涯了。每天要背口才要心算，大概要一个多小时，有时你很焦躁，妈妈总是变着法子陪着你。很抱歉，这么早的启蒙，对于幼小的你，不知是害还是利，等你长大了，希望你再给妈妈一个客观的答复。如果是我错了，我会还你一个道歉！六岁半学会了蛙泳，在凯撒，十节课的课程，你用五节课就完全学会了。六岁半你开始学画画和写字，二年级的手抄报大部分都是自己画的，涂色也很不错。七岁半开始玩篮球，踢足球，打羽毛球，跳绳。六周岁的生日是在一高中旁边的御龙学府过的，妈妈给你做了一个小蛋糕，陪你做了很多很多小手工，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最幸福的小时光，这期间你学会了玩扑克，很着迷，一天至少要玩8次左右，水平已超越了老妈。而且在这段时间，你认识了很多很多的字。《西游记》10本连环画你都把它看完了，并且每一个字你都认识，每一册的故事你都能如娓娓道来。近期，你学会了下象棋，军棋，国际象棋。前几天，妈妈给你买了萨克斯，已给你报名了。宝贝，看着你一天天成长，才艺一天天增多，我是多么的开心啊，我希望你才艺多多，兴趣广泛，永远阳光。我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去学习你感兴趣的东西。因为一个人有了爱好，天空就变得广阔，心胸也随之变得宽阔了。我希望在你的人生之路上，不被任何困难，任何坎坷所压倒，能够永远坚强快乐！

        宝贝，你六岁半上小学一年级，在外国语实验小学。妈妈恰好被交流在那里上班。一年级的课程，对于学过珠心算和口才的你来说，毫无压力。你每天跟着妈妈上下学，自由自信快乐。每天中午，别的孩子坐在教室里自习，妈妈总是带着你，让你在操场上放飞自我，玩三四十分钟，才进教室里午休。下午上完晚托，我们在学校里吃完饭，让你和小伙伴们在操场上玩个把小时再回家，你说过，这是你最快乐的时光。七岁半我回到了五中，宝贝，在未征得你同意的情况下直接把你转学到了二实小，起初你并不开心，提起外校总是泪水涟涟的。后来，在老师的关心下，在同学的帮助下，你很快融入了这个新的集体，一天天快乐活泼起来了。

          宝贝，一眨眼工夫，你就八岁了，长成了一个小小男子汉，你爱哭爱笑，像极了老妈，哭起来惊天动地，一会儿就会笑得没肝没肺，半点儿也不记仇。你对自己充满信心，你说你捡过貔貅，有财运，你说你投币中过状元洞，一定会上个好大学。我也对你充满了信心。有一段时间妈妈很委靡。我想这是不应该的，妈妈的心不应该这么早就躺平，我想生活虐我千百遍我要依旧待它如初恋。不为别的就为年轻。孩子啊，妈妈虽然容颜已老但是妈妈会一直保持一颗年轻的心陪你长大的。很抱歉，妈妈三十七岁半才生下你，让你没有一个和别人家一样年轻的充满活力的妈妈。有一次妈妈在班上讲课我说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而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来治愈。当时，我们班上就有孩子哭了。他们肯定想了很多很多，我也想了很多很多。由此，妈妈虽然不再年轻了，可能以后陪你走的时间没有别的年轻的父母那么长，但是妈妈尽量积极，尽量健康，尽量坚强，尽量给你一个幸福一个快乐的童年，等你将来长大了，哪怕没有妈妈扶持你，你都能有勇气独自去面对人生的坎坷人生的风雨。我相信我可以做到的。宝贝，生日快乐！

                 

                                                  2014年02月27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