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彩 & 随笔——七夕出生的斑点狗

坐在床上,随机播放着音乐,床上散落着衣服、布偶、朋友做的牛皮笔记本、笔袋、手机、电脑;简易书架上满布着画材、各种题材的书;桌子上龙猫的装饰品、护肤品收纳盒、保温杯、狗粮袋、零食;门后大大的狗窝,狗窝里小小的稻子,狗窝旁稻子的饭盒,垫在优衣库的纸盒上,纸盒里塞满了好几块砖头。

灯光透过门缝,和夜的深沉间,有道模糊的间隙。门外夜风呼啸寒意无边,门内灯暖床温稻子呼吸绵长。


扪心自问,决定养稻子的一个因素是不是想让自己安定下来。和朋友去看稻子的那一天,走在坑坑洼洼的青石板路,走过一家家墙壁斑驳的老屋,我沉默着,挣扎着。我还想象不到自己安定下来的模样,我还找不到让自己安定下来的因缘,我还不知道远方是不是有我要的归属感,我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次抛弃所有重新启程。我跟几个好友说我决定养狗了,或许是希望他们劝诫我一下;我找房东问能不能养狗,其实不知道自己在期待怎样的答案;我跟稻子原主人说如果有人看中它,就让它跟他走吧。


但几天之后,我买了一个大大的看上去就很暖和舒适的狗窝,买了一袋斑点狗幼犬专用狗粮,买了一窝玩具,买了一只猴子布偶当它的伴,买了洗澡剪指甲等的用具,买了项圈和饭盆;彻底打扫了房间角落,换了翻盖垃圾桶;整理了杂乱无章的庭院,清理了可能对它不利的垃圾;将脏乱的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因为不想再有老鼠光临。这些事,在它来之前,我想做但一直拖延着。


第二次见到它,抱着它走过村里长长的路,坐上颠簸的汽车,它在我的臂弯里安静地睡去。回家后放它在院子里尿尿,尿完抱到窝里睡觉,半夜起来没看到它,原来这么小只的它这么懂事,台阶那么高不知道它怎么下去到院子里尿尿的,见到我哼哼唧唧在台阶旁着急,之后每次便便尿尿都会到院子里,从没让我操心。


它很聪明,但聪明得有些过分,喊它握手会看我手里有没有吃的,有吃的就乖乖伸爪子,没吃的半天慢慢腾腾抬起爪子还舍不得放我手里;哄它玩抛捡游戏有时也费劲,拿玩具逗半天但它总惦记着你手里的小饼干;它喜欢晒太阳,暖暖的阳光下慵懒地躺着,见我靠近伸展着身体露出肚皮要我挠挠;它胆子很小,听到人进院子便躲进房间,两个月了才会分辨我的脚步声迎到门后;它很无赖,总是在我上厕所的时候一爪踹开门,理直气壮破门而入;它很黏人,一离开它视线就开始不安地叫喊;它很调皮,咬烂我三双拖鞋,总是抢我袜子,还学会翻厕所的翻盖垃圾桶把卫生纸咬的满地都是;它很贪吃,每天起床就眼巴巴等在床边等我起床喂它,每次吃饭总是狼吞虎咽吃完还舔好久碗舔完继续眼巴巴地看着我;它很会装可怜,每次一训它就乖乖蹲着或趴着一脸可怜巴巴,但打痛它了也会火大想要咬我,是只有血性的狗狗,虽然结果只会被多打几次;它很棒,虽然才三个月出头,第一次爬山竟然跟着我在树林里钻了十几公里,从不耍赖让我抱,虽然停下休息时累得四肢摊开立马睡去,但我一起身它立马起来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继续走,回家后一直睡到第二天一早,让我忍不住想就算它再调皮一点我也该多原谅它一点。


写这些的时候,它翻了几个身换了好几个睡姿,呼吸声轻不可闻,小肚皮一起一伏,一只耳朵居然还半立着。


在它到来之前,尽管我爱大理,爱这里的山水和阳光,爱这里悠闲的日子,爱这里快乐的自己,但我还想跑,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停下来。I haven't never really found a place that I call home. I never stickaround quite long enough to make it. 如今,不太会想到处跑,虽然偶尔会想,但想象的旅程里总有稻子。


我想,我已经不适合流浪了。



我叫麦子,爱玩爱闹爱做梦的姑娘;

他叫稻子,七夕节出生的小斑点狗;

我们曾经一起游山玩水、四海为家;

我们还将互相陪伴,体验未知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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