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大染坊》,可能90后、00后的一代人都不清楚,可是它却是80年代整整一代人的回忆,豆瓣评分9.1分,陈寿亭的能力、胆量、人品、气魄深深地影响了一代人。记得当时我正上高中,那会还没有这么发达的网络,从电视上看的不过瘾,还要去书店借书再看,直到上了大学,网络越来越发达了,每隔一段时间,还要把这部剧翻出来刷一遍,直到今天。每刷一遍,心中在无限感慨的同时,对陈寿亭这个人物的性格特点和深藏在他身上的人性光辉理解得越来越清楚了。
陈寿亭有一句话是“一等人不用教、二等人用言教、三等人用棍教”,从他的成长经历我们可以看出来,陈寿亭的身上有“三气”,分别是霸气、匪气和江湖气。
这第一“气”,就是霸气。陈寿亭初入周家,便看出通和染坊技术工人刘师傅心术不正,其时便下定决心要除去刘师傅,等到陈寿亭在刘师傅面前故意讨好并且偷学会其手艺后,立刻向周掌柜请缨,亲自辞退了刘师傅,顺利接管了染坊,由此霸气初现。
由于陈寿亭经营得法,通和成了最大的染坊,紧靠着通和染坊的大亨染坊掌柜想暗中贿赂寿亭,遭拒绝。其内弟就谋划勾结土匪,以示威慑,王掌柜无奈屈从。陈寿亭探望当年的恩人锁子叔归来的路上,被土匪劫持到荒野中关帝庙里,逼其提高布的价格,寿亭却坚决不从。争执之中,陈寿亭故意示弱,寻得机会自己把香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这一举动彻底震慑了土匪,使其在周村一带无人不知。
天津开埠厂与上海六合厂的上演价格大战,周涛飞请陈寿亭与赵东初支援,陈寿亭答应,卢家驹却觉得不妥。其时上海六合厂的东家林家已经营数代,底蕴丰厚,卢家驹认为陈寿亭贸然答应周涛飞与林祥荣开战实为不智,陈寿亭却胸有成竹、未将林祥荣放在眼里,结果一战定乾坤,“飞虎戏美人”家喻户晓。整部剧中,每一集都能感觉到陈寿亭的王霸之气。
这第二“气”,便是匪气。陈寿亭初到青岛,为了快速打开销路,又不能明面上跟竞争对手孙明祖有冲突,便定了两条计策:其一是安排卢家驹带二太太租住到渤海大酒店,目的就是为了借机认识孙明祖的客商,再诱之以利,成功开辟出新的市场,其二是暗地里给青岛的十八家布铺的老板以及伙计让利,激励他们使劲卖货,由此打破了被孙明祖压制的局面。藤井的布早到,军部要求藤井运军粮,其时日军已经占领东三省,全国正在抵制日货。出于对日本人的痛恨,陈寿亭巧记安排,一方面让卢家驹调孙明祖去崂山,另一方面又故意不接藤井电话,逼得藤井不得不以严重亏本的价格把布卖给自己。日本加快侵略中国的节奏,藤井已经由一个商人变成了一个日本兵。陈寿亭意欲抽身离开青岛,去济南接着干。藤井为了逼其把工厂卖给自己,竟然往卢家驹家里扔手榴弹。陈寿亭气急。于是运筹帷幄,以双倍的价格让藤井买了自己的工厂,最后还给藤井留了一座空厂。陈寿亭欲跟林祥荣合作,学习其印花技术,忍气答应了林祥荣的霸王条款,竟也被林祥荣晾在会客室两天。陈寿亭通过与小伙计的聊天猜到真实情况,于是化妆扮成叫花子,以一块钱一件的价格骗买了林祥荣的八千件布。
桩桩件件,俱是土匪做法,但是却做得让人如此解气和提气。
这第三“气”,便是江湖气。给刘师傅当学徒的时候,彩芹拿来一个鸡蛋,陈寿亭偷偷塞给柱子吃,工厂的两个工人被机器轧断了胳膊,陈寿亭安排其在门口当护卫也要养着他们,救了沈远宜之后,即便是喝了酒走路打晃也坚守男女大防,让拉车的拉着沈远宜一个人,他自己跟着车跑等等。
最让人感动的有三个地方:一是他知恩图报,视锁子叔为父,终身好吃好喝,养老送终;二是他重视兄弟之情,跟卢家驹共甘苦共患难惺惺相惜,跟周涛飞丁文东一见如故便用人不疑。三是他利用骗买来的八千件布把林祥荣打败之后,飞虎牌自南京止,鱼翅宴席谢客商,就是不进大上海。
有三个片段至今我看了心里仍然是很震撼:一个是当藤井要搞倾销给他下最后通牒的时候,他明明可以胜券在握,却顾忌卢家驹就在唐山,担心藤井狗急跳墙会对卢家驹不利,最终对藤井讲明白计策,言语逼走藤井,使其不敢再犯;
另一个是当得知日本悍然发动九一八事变后,马上想到周涛飞和丁文东的安全问题,宁可把工厂扔掉也要他们俩迅速到济南。到得知周涛飞死于日本人的暗杀后,气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两个画面满满的全是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拳拳信义。
还有一个是陈寿亭大获全胜,林祥荣铩羽而归,陈寿亭却下令停止进攻,老吴不解,问其原因,陈寿亭叹息一声,说:林祥荣只是个书生,“虞美人”这块牌子自大清朝就有了,不能毁在我的手上;再说了,林伯清托了苗先生来说情,苗先生的面子不能不给。到见了林伯清的面,纳头就拜,说得罪了老前辈。江湖义气,由此可见一斑。
正是陈寿亭身上的这三气,汇集成了一个有勇有谋、机智过人、义薄云天、爱憎分明的乱世英雄。沈远宜有句话高度概括了陈寿亭:“兄虽目不识丁,却是乱世奇商。”
如今的我们何其有幸,生活在一个和平并且日益强大的国度,使我们学有所长、才有所用。
愿我中华永远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