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七日

今天一人坐在西村的竹林下,看着路边丛生的高低不齐的绿草,在微风中摇曳。觉得人如这草,世事如风,身不由己。


看《帕慕克在十字路口》。帕慕克对伊斯坦布尔的忧愁称之为“呼愁”。无论人是否成功,大概总还是有忧愁的。伊斯坦布尔的居民体会到的整体忧愁则为呼愁,这是一种文化感伤。

在吴岳添解读帕慕克的《伊斯坦布尔》时,引了法国作家洛蒂对神秘东方中国的颇有“异域”风采的描述:

我推开了一扇画着红色荷花的玻璃门,进入了每晚的童话世界:神奇的紫檀木门拱、黄色的丝毯、难以描绘的闪光瓷器、景泰蓝、漆器以及绣着金色怪物的皇家丝绸……

这一片片的宫殿虽然苍老,但在这红色光环的照耀下,高高耸起、黄色彩釉镶边的琉璃的屋顶却闪烁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雅致,每个屋顶的尖角都像翅膀般伸展开来,在下端的椽子边缘上是一排排列队的怪兽,它们在这里站了一年又一年,如此神圣、永恒。

引自皮埃尔.洛蒂的《北京的陷落》。

我们寻常见惯的东西,在西方人眼里充满了神秘的东方韵味。文化的距离与隔阂,会制造美。


郁离子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长衫,长至肩膀的头发不曾散乱地披着,而是用一方灰白的纶巾一丝不苟地扎着,推开门进来,屋内的喧闹突然停住,像是被剪刀剪去了声音般空荡荡。每个人的神色在灯光中都略显怪异,其实只是因为看到了貌似古人的不速之客闯入。人们皆以为郁离子是一个遗老遗少,只有郁离子心里清楚他是大明朝开国元勋的门下学徒。


婚姻真是个无趣的东西,如果两个人总是这样无休止的争吵的话。那天见小区一老翁与老妇吵了起来,不知什么原因,老翁吼了一声,老妇的脸黑得如泼了墨,怒气冲冲地走了。老翁一个人站在那里,表情充满了愤怒,却也有无奈的无力感。我能感觉到那种无力感,就像人活在真空之中的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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