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

文|紫气东升

紫气东升（摄）

一轮明月如玉盘挂在夜空，星光点点，微风摇曳，几棵斜柳妩媚生姿。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划破夜的静谧。

也惊醒了最近睡眠不太好的李敏，她一哆嗦，裹着一条浴巾吸着一双拖鞋“踢踏踢踏”去厨房倒水，半夜老觉得喉咙干涩，猛灌了几口水。

耳边突然传来“砰”地清脆的玉器砸在地上的声音。李敏着实吓了一跳，对门这一年来大半夜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架。锅碗瓢盆落地的声音，不知听了多少回。

这回除了东西落地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男人的咆哮声。比往日闹得更凶。

李敏蹑手蹑脚走到大门边，通过猫眼看到对门的大门是敞开的，难怪声音这么响亮。手机的碎片散落一地，女人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嘤嘤哭泣。男人气势汹汹，正四处找寻什么，口里叨念着:“这日子没法过了。”“咣当咣当”重重的冰箱倒地。女人突然发了疯一样，冲进厨房，“咣咣咣”“不过就不过。”一个接一个碗碎末飞溅。“要你去找野男人，找男人。”男人似乎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女人哭声变沉闷。

李敏轻轻“哎”了一声，对门“砰”一声把门关上了。李敏吓得不轻，赶紧缩了脖子退到房间。却怎么也睡不着。

对门是一对年轻的夫妻，生了四个孩子，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得好像读高中了，二女儿和三儿子念小学，最小的女儿去年生的。也奇怪，每天上下楼都能看见对门的女人顶个大肚子，做月子时却听不到婴儿的哭声。一年了，也没有见过那个出生的孩子。月子期间，女人的婆婆来伺候了一个月。每天买菜，洗衣，拖地，做饭。李敏还跟女人的婆婆聊过天，得知女人生了一个女儿，送给姑姑带了。李敏以为是怕超生罚款故送人，人家私事也不好多问。

自从四胎后，这家人就神神秘秘的。李敏也不是爱八卦的人，可隔三差五对门的打斗着实令李敏神经衰弱。

对门的夫妻是开KTV的，白天在家睡觉，不怎么出门，偶尔下楼拿个快递什么，撞见，也是笑一下。没什么交流，不熟悉。李敏晚上老失眠，常常被对门深更半夜敲门声给惊醒。头几回，李敏一听到敲门声，还会跑去开门，误以为自家门声。几次三番，也就习惯了，捂着耳朵。最近，李敏不听到敲门声，还睡不着了，满脑子山羊。只有听到那一串“砰砰”敲门声，和“嘭”一声关门，李敏才会长出一口气，翻身睡去。

今天对门的动静实在太大，李敏拿出手机，想拨打“110”。手指刚一触摸手机，耳边就响起了“呜呜呜”的警车声。奇怪，难道有邻居早报警了？李敏心里长吐了一口气。

“野男人”，李敏喃喃自语。对门的女人长得并不漂亮，三十出头，小个子，一双丹凤眼，打扮也很一般。可能因为长期晚上工作，晒不着什么太阳，皮肤倒白净。她的男人比她要打眼，高大英俊，还特别热情。有几回，看见李敏扛米拎油，还会主动帮忙。“不应该呀！何况还有三个那么大的孩子。他们吵架，莫不是那四胎孩子是别人的？”“呸呸呸，话不能乱说，没有证据的事。”

那晚就在李敏各种奇怪的猜测中度过。

第二天，李敏都不敢出门。对着猫眼看了老半天，一切恢复原样。李敏像“老鼠”一样轻巧地“呲溜”跑下了楼。

等到下班时，楼道口堵满了人，几个老人扯着脖子在那里吵架，你说你的理，我说我的公道。旁边还站着一堆的青年。李敏吓得不敢回家。中午在快餐店草草吃了一顿。估摸着人群散去，才悄悄上楼。刚上楼，家门口还堵着几个年轻人，李敏又“呲溜”一声下楼。惹不起，躲起来。生怕人家会找她算账，她可是昨晚的目击人。

李敏着实吓坏了，晚上都不敢回家。打电话叫闺蜜回家取衣物，这几日她要住闺蜜家。

李敏后来也自嘲:“我躲什么呀？”

再后来，对门的女人不再出现，男人也没有露面。倒是每天上学时段看见一个老人，后面跟着两个孩子从门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