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高兹出版了自传体反省录《叛徒》,他们终于摆脱物质上的困窘,不再为衣食而忧愁。
他们搬到了繁华的学士街,时不时就有朋友来串门,多莉娜还组织了聚会。
他们会因为文学意见不合而“打情骂俏”,会去大西洋海岸度假,周末还会去野餐。
可蜜里调油的日子,如同昙花一现般,多莉娜开始剧烈头疼。
看着多莉娜被病魔缠身,高兹这才发现哪怕他们共有一切,可多莉娜的病痛只能独自承受。
后来,才得知8年前多莉娜做腰椎间盘突出手术时,为了方便造影,医生在她的脊柱中注入碘油,并保证这物质十天后就会消失。
然而这些碘油一直存在,并顺着脊柱,上升到脑颅中,形成包囊,多莉娜被诊断为蛛网膜病变,目前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抑制病情发展。
高兹疯狂的查阅所有资料,问遍所有朋友,却无助地发现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老天似乎尤爱作弄人,好不容易与病魔共处的多莉娜被确诊为子宫癌。
多莉娜手术后,60岁的高兹放下如日中天的事业,毅然辞职,照顾起多莉娜的饮食起居。
他们回乡间生活了23年,平日里,多莉娜会在院子里种种花草,而高兹也会种种树。
开始的几年,他们会去旅游,后来因为多莉娜受不了旅途的颠簸,被迫停止出游。
与病魔斗争的多莉娜,仍不忘支持高兹写作,高兹也因此出版了6本书,做了几十次访谈。
看着病榻上的多莉娜,形容枯槁,高兹预感她的大限将至,他不想成为追随灵车的人,不想去参加她的葬礼,更不想拿装着骨灰的盒子。
他们谁也不愿在对方离去后,一人孤独地活下去。他们还约定好,假若有来生,仍愿共同度过。
他们打开了煤气,手拉着手,相拥离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往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有句话说:“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一些爱情如同宿命般无从逃避,不可取代,色授魂予,需以性命相拼。”
到底是爱得真切,活着成了他们相爱的绊脚石,不愿意你一个人在另个世界孤独地过,所以哪怕付出生命,也希望能陪着你。
这不过是一个极为普通的爱情故事,两个人在最美的年华里一见钟情而后两情相悦,步入婚姻殿堂,在漫长又平凡的岁月里同甘共苦,相互扶持。
本以为往后余生能与君走到尽头,不想在暮年时,妻罹患癌症,病入膏肓且不久人世。
最终,一个不愿撒手人寰,一个不愿踽踽独行,两人选择双双自杀,相拥离世,不能与你同日生,但求与你同日死,而使这段感情变得伟大而凄美。
相爱不难,难的是从人间爱到天堂,在他们的爱情故事里,没有轰轰烈烈的海誓山盟,有的只是平凡日子里的相依为命,以及死亡也不能将彼此分开的深情。
说到底,世上最深的爱情,都在平凡夫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