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杨氏太极
“嗨……战智湛！……”正当我心不在焉的拿着《电视周报》回味时，忽然，一声清脆的女高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原来是柳老师呀。……呵呵……大礼拜天的，咋起这么早呀？……”我放下书，转身望去，原来是柳老师夹着一个篮球笑吟吟的走来。我心中却说道：“又不用你喊早操……”
“好长时间没活动了，我这浑身的关节呀都生锈了。……难得今儿个天气这么好，起来活动活动，再不活动，在学校学的一点功夫就都废了。……”柳老师边说边走到我面前。
“呵呵……柳老师既然这么有兴致，俺就陪柳老师活动活动。……”自从那次在实验楼厕所中偶然看到柳老师如厕，很长时间了，我见到柳老师还是觉得很尴尬。但是，柳老师似乎忘记了这件事，对我一如既往。我对柳老师自然也不敢怠慢，于是笑嘻嘻的说道。
柳老师把篮球踩到脚下，笑了笑说道：“你先别忙。我正想找你呢。……我办了一个太极拳社快一年了，学的是‘简化太极拳二十四式’，从老师和同学们的反馈来看，效果很好，我们计划继续办下去。……可是，有的老师提意见说‘简化太极拳二十四式’只讲了形体动作，忽略了意气运动，致使学习者将太极拳理解为形体动作，将太极拳练成了体操运动。这样练法，虽然也能活动筋骨，但是，跟太极拳应有的健身功效相比，则大打了折扣，更谈不上练出太极功夫。……”
我心中暗想：“嘿嘿……这柳老师不愧是体育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虽然没正儿八经的学过太极拳，说起来居然也头头是道。……”
柳老师察言观色，美眸凝视着我说道：“战智湛，你生长在武术之乡，听说你的功夫很不错，对太极拳一定不陌生。怎么样，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建议。……”
我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呵呵……柳老师别见笑。俺学的是家传的功夫，主要是一套‘梁氏刀法’和一套‘无影神仙腿’，还有一套‘小擒拿手’，其它都失传了。拳法是俺爷爷的爷爷，就是俺高祖跟董海川老前辈学的‘游身八卦掌’，和太极拳都属内家拳。据传董海川老前辈和‘杨氏太极拳’的鼻祖杨露禅是至交好友，二人曾多次切磋武学，互学对方的绝学。流传下来，俺也跟爹学了一些‘杨氏太极拳’的皮毛。……”
柳老师“咯咯”笑道：“皮毛？……呵呵，战智湛，你可别太谦虚了。我找对了人对吗？……你就别客气了，快点告诉我怎么改进‘简化太极拳’学习吧。……”
我知道不能再客气，就认真的对柳老师说道：“简化太极拳是为了便于在老百姓中推广太极拳，一九五六年在杨氏太极拳的基础上，删去繁难和重复的动作，选取了二十四式，编成‘简化太极拳’的，是很好的练习，用来健身的套路。……不过，‘简化太极拳’拳式太少，全套仅二十四式，运动量太小，锻炼时间太短，演练一趟套路不能进入太极状态。……不过，俺听说去年，国家体委为了满足老百姓练拳的需要，又吸取陈氏、杨氏、吴氏和武氏太极拳之长，编成了‘四十八式简化太极拳’。……”
柳老师笑道：“战智湛，我说你的太极拳功夫不错嘛，你别一招太极拳就推出来呀。‘四十八式简化太极拳’还没普及呢，远水不解近渴。……我的‘太极拳社’以后不准备练‘简化太极拳二十四式’了，你得和我说说‘简化太极拳二十四式’的弊端，我得有理由呀。……”
见被柳老师误会了，我挠了挠脑袋，憨憨的笑道：“柳老师的事儿俺绝不敢怠慢，哪能往外推呢。……‘简化太极拳二十四式’一开始就是以‘进步分展式’应对前侧之敌的招式‘野马分鬃上手’，违反了先易后难的学武原则。……这个‘野马分鬃式’，在技击上是以拗手进按，进顺步占势，伸顺臂分挑，招式较复杂，还要三式连续进步，对初学者来说有较大的难度。再说意气上，一开始就练‘分展势’，意气上行、下沉，学者没有基础是不能理解的，无从练起，更谈不上练好。这种套路编排上违反了‘由简而繁，由易到难’的原则，除非将其练成没有技击意义、没有意气运动的‘太极操’，实际上这是绝大多数人的练法。……退一步说，就算是有人初学就能将左右‘野马分鬃’的意气运动练好了，但还是违反初练意气运动应‘先降心火，先使心肾相交’的原则，于初学者的疗疾健身是很不利的。……”
见柳老师听得津津有味，频频点头，我来了精神，说道：“但是，‘杨氏太极拳’则不同。‘杨氏太极拳’共有八十五式，拳架舒展简洁，结构严谨，身法中正，动作和顺，轻灵沉着兼而有之。练法上由松入柔，刚柔相济，形成独特的风格。……”
柳老师笑道：“战智湛，你先别急着给我讲‘杨氏太极拳’的特点，你先给我讲一讲‘杨式太极拳’的故事好吗？……这样我可以加深印象，也可以现买现卖，‘显摆显摆’，讲给我的那些个学生们听。……”
我憨憨的笑道：“呵呵……俺这不成了‘好为人师’了嘛。……柳老师是科班出身，俺在柳老师面前卖弄，岂不是有那个关公面前抡大刀，‘班门弄斧’之嫌……”
柳老师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打断了我的话：“得！得！得！……别跟我讲这些用不着的好吗。……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扭扭捏捏的人了。……”
我挠了挠脑袋，笑道：“那……那中吧。……‘杨氏太极拳’是由河北邯郸永年人杨露禅（杨福魁，生于一七九九年，卒于一八七二年，字露禅）及其子杨班侯、杨健侯，其孙杨少侯、杨澄甫等人在陈氏老架太极拳的基础上发展创编的。……”
柳老师点头笑道：“关于杨露禅‘偷师学艺’的故事我看过小人书。……”接着，柳美女摇头晃脑，犹如说书先生般讲了起来：“说的是杨露禅自幼好武，因家贫，迫于生计，在广平府西关大街中药字号‘太和堂’中干活。这药店为河南焦作温县陈家沟人陈德瑚所开。陈德瑚见杨露禅为人勤谨，忠实可靠，又聪明能干，便派他到故乡河南焦作温县陈家沟家中做工。……杨露禅的机遇很好，适逢陈长兴借陈德瑚家授徒。他心中十分羡慕，有心拜师学艺，但一者事繁，二者又怕陈长兴不收。他虽然懂得江湖禁忌，但学艺心切，在陈氏师徒练拳时，在一旁观看，用心记下某些招式，无人时便私下练习。久而久之，竟有所得。后被陈长兴发现，见其是可造之才，不但没有怪罪他，反而大胆摒弃门户之见和江湖禁忌，准其在业余时间正式学习太极拳。……”
见柳老师讲出了杨露禅“偷师学艺”的故事，我笑道：“柳老师真是好学。……杨露禅艺成时，已是四十岁的人了。为了生活，他先在家乡永年教授太极拳，后被人荐去北京授徒。因杨露禅武艺高强，被人称为‘杨无敌’。杨露禅在北京授拳时，因弟子多为王公大臣、贝勒贵族，生活奢侈而体弱多病，又不耐艰苦。他考虑到这些人的身体素质和保健需要，将自己所学太极拳中一些高难度功架简化，使姿势较为简单，动作柔和易练，既适合穿长衫、留辫子的人练习，又有益于健身。此拳一出，在京、津一带影响很大，学者日众。后来，杨露禅的孙子杨少侯、杨澄甫发扬光大了他的绝学。尤其是杨澄甫以大架为本，最后定型而成‘杨式太极拳’，就是当今流行的‘杨家太极大架’。杨家内部仍然有大、中、小和长拳的传授，但是拳架招式是以杨澄甫定型的大架为主。而且这四个架势并不是四套拳，只是一套拳的四种打法。其特点是：‘柔和缓慢、舒展大方，速度缓匀，刚柔内含、深藏不露、轻沉兼有。’……”
柳老师睁着妙目，聚精会神的听我说到这里，问道：“‘杨氏太极拳’有拳谱吗？……”
我点头说道：“当然有。……‘杨氏太极拳’拳谱叫做《杨禄禅太极拳谱》，是杨禄禅由陈家沟回永年时所带回的《陈沟拳谱》演化而成的。《拳谱》内容有太极一百单八式长拳谱、五套拳谱、五套捶谱、太极小四套谱、太极散手谱、太极短打谱、太极亦是短打谱、太极丹田练法、太极裆练法、太极顶劲练法、太极圆练法、太极上下练法、太极进退练法、太极开合练法、太极出入练法、太极领落练法、太极迎敌练法、太极缠丝练法、太极背丝扣练法、河图洛书合成缠丝劲练法、太极点穴理、太极点穴法、太极三十六穴、太极十二大穴时辰点穴秘诀叫门法、太极十二中穴点穴法、太极十二小穴点打拿法、太极十六挫骨法、太极二十四筋脉拿法等。……”
柳老师拍手笑道：“什么？……‘杨氏太极拳’还能点穴？……”
我回答道：“是呀。‘太极点穴法’是杨式太极府内派所研练的高层次功法之一，也是历代传人的看家功夫，绝不肯轻易示人。……”
柳老师此时就像一个小女孩儿，好奇地问道：“你会吗？……”
我苦笑道：“既然是不传之秘，俺哪能会。……不过，俺自幼练武，难免磕磕碰碰，俺爹倒是传给俺一套由‘太极点穴法’二十四句口诀化出来的推拿手法。……”
柳老师又追问了一句：“二十四句口诀？……是不是学会了这二十四句口诀就对‘太极点穴法’知道个大概了？……”
面对柳老师的追问，我无可奈何的苦笑道：“要是那么简单就不能称之为‘独门秘诀’了。许多门派的拳术中都有点穴法，只是名称叫法不同、击打方法各异。点穴法的功夫主要在于认穴的准确、击打的速度，掌、指、拳的硬度、力度。‘杨式太极府内派点穴法’共有二十四种手法，七十二个变化，分为点、打、拿三种形式，点穴时多用指，打穴时多用掌、肘，拿则包含了掐筋、拿脉、节经、闭穴、反关节等。点、打、拿三种方式结合起来，在实际应用中变化无穷。人体共有一百零八个穴位，其中三十六个为死穴，更有八个穴可使人立时毙命。因此，‘太极点穴法’在传授时必须择心地善良、武德高尚者才可传之，而且传媳不传女。……”
柳老师思索了片刻，心有不足的问道：“那……那二十四种手法的名字你总知道吧。……”
我开始并不理解柳美女为何对这些形式这么重视，进而恍然，她要现买现卖呀，显摆自己学识渊博。这些名字自然容易记忆。于是，我又板着手指说道：“二十四种手法包括‘黄鹰捉兔、猿猴扳枝、顺水推舟、白猿献果、蟾戏金钱、苍龙戏珠、狮子滚球、大鹏展翅、猴拿热钉、猿猴脱锁、蝴蝶采花、风扫残叶、青蜓点水、巧女抛梭、云开现日、比翼双飞、方朔偷桃、汉高斩蛇、挟山探海、仙人指路、玩月撑舟、饿虎扑食、灵猫扑鼠、霸王摆肘。’……”
柳老师眉头一蹙，说道：“我明白了，‘杨氏太极拳’对手眼身法步有严格的要求，练拳和推手，手眼身法步按要求做到正确才能收到良好的效果。我的这些学生练合适吗？……”
我笑道：“合适！合适！再合适不过了。……由于‘杨氏太极拳’练法简易，拳架舒展优美，身法中正，动作和顺，平正扑实，由松入柔，刚柔相济，一气呵成，犹如湖中泛舟轻灵沉着兼而有之，因此深受广大老百姓热爱，开展得最为广泛。……”
说着，我开始由“预备式”、“起式”练了起来。“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式”……一个个招式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此动作之完成，乃下一动作开端，绵延相续，深得“杨氏太极”三味。
一套“杨氏太极拳”八十五式练完，我脸不红，气不喘，只是额头微微见汗。
柳老师很认真的看完我演示“杨氏太极拳”八十五式，她沉思起来，居然忘记了鼓掌。半晌，她才心事重重的说道：“看起来这‘杨氏太极拳’八十五式是比‘简化太极拳二十四式’复杂很多了，我的学生的体能能吃得消吗？……”
我答道：“这个倒不必担心。‘杨氏太极拳’八十五式的拳架有高、中、低之分。要是初学的人，可以根据不同年龄、性别、体力条件，以及不同的要求，采用高低不同的拳架适当调整运动量。所以说呀，它既适于体力较好者用来增强体质，又适用于体弱者作为疗病和保健的手段。……”
柳老师问道：“那‘杨氏太极拳’和‘简化太极拳二十四式’这方面的区别有什么呀？……”
我就像爹给我讲拳理一样，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简化太极拳二十四式’主要拳式重复太少、不足以行气通经。还有个别拳势的动作，不符合阴阳相济，阳消阴生的原则。不利于阴阳调和，舒畅经络，调和气血。学练太极拳，在选择太极拳套路的时候应符合拳理、医理。一是一套拳连续演练的时间长度，应能满足锻炼需要的运动量，练一趟拳能进入太极状态并达到必要的时间。二是一些主要拳式应有足够的重复，以利于练意行气，畅通经络。三是拳式动作编排应符合太极阴阳原理，即虚实开合，动静进退，收发蓄放，符合阴阳消长的原理。练拳行气能调和阴阳，健壮五脏。独阳不生，孤阴不长。拳势动作的开合进退，招式的收发蓄放，不应成单。阴极而后阳生，动作不应有半途而返。否则，动作不顺，意气不畅，不利于疗疾健身。不论练那种套路，也就是不论‘简化太极拳二十四式’或者‘杨氏太极拳’套路，只要根据这些道理去体悟，发觉不顺，就加以改造，使得套路动作符合拳理、医理，即符合太极阴阳，经络养生的原理，都可能按养生练法，而获得较好的疗疾健身效果。……”
柳老师美眸一转，说道：“战智湛……你现在能说一说‘杨氏太极拳’的特点吗？……”
我扳着手指头，说道：“‘杨氏太极拳’的十个要领是‘提顶、敛臀、吊裆、松肩、沉肘、含胸、拔背、塌腰、松胯、沉气。’……‘杨氏太极拳’的十个准则是‘松、沉、柔、匀、圆、稳、正、实、灵、健。’……基本特点可以概括为‘立身中正安舒，拳架开展大方，动作松柔缓慢，行动速度均匀，招式虚实分明，周身圆活连贯，腰身使动四肢换位，逢转必沉，体用效果突出。’另外，练拳和推手，手眼身法步按要求做到正确才能收到良好的效果。……”
柳老师秀眉微蹙，问道：“为什么行动速度要均匀呢？……”
我笑了笑，说道：“行功走架，速度均匀，是‘杨氏太极拳’的独到之处。虽然个别动作可以做到稍快一点，但从总体上说好似行云流水。即便是‘转身摆莲’和‘转身左蹬脚’等动作，也仍然强调速度均匀。这就要求动作转换时徐徐地倒换重心，轻起轻落，点起点落，快慢始终如一，而不主张‘快慢相间’。……‘迈步如猫行，运动如抽丝’嘛。……”
“忒麻烦了！……这拳理一听起来脑袋都要炸了。……”柳老师嘴中嘀咕着，又问道：“那‘周身圆活连贯’怎么理解呀？……”
我回答道：“太极拳中的‘圆’是说太极拳所有的动作都走弧形的半圆。‘活’是说动作不呆滞。上下相随，步随身换，手动、腰动、足动、眼神也随之而动，一动无有不动，一静无有不静。太极之圆犹如一个三维空间的球体，触动任何一个点都会引起整个球体周身的转动和移位，挨着何处何处转。连贯，是动作之间衔接非常紧密，没有明显的断档现象，如行云流水，滔滔长江波浪，连绵不断。……”
说到这里，我开始连说带比划：“柳老师你瞅着，就像‘左搂膝拗步’接‘手挥琵琶’一势，当搂左膝推右掌时，随着右掌小指领劲侧掌前送的同时，随身体前移的惯性，右脚跟自然抬起，向前跟进半步，就进了‘手挥琵琶’的开始。拿这个动作的起承转合来说，‘左搂膝拗步’的‘合’同时又是‘手挥琵琶’一势之‘起’，动作必须连贯自然。……”
柳老师点点头，说道：“‘周身圆活连贯’我懂了。……那‘动作松柔缓慢’呢？……”
我暗想道：“这柳老师学起太极拳来也是这样如饥似渴呀，真是一个难得的学武材料，可惜呀……”但我还是说道：“‘杨氏太极拳’拳架中没有像‘陈氏太极拳’的弹抖，跳跃，震脚等明显的刚猛发力动作，形成了自己的‘大松大柔’的独特风格。这是增加功力由松入柔，运柔成刚的独特练法。也是老少咸宜的强身健体之法。……这种‘大松大柔’，绵里藏针的行拳走架风格，也符合中国道教鼻祖老子柔弱胜于刚强，无为而治的哲学思想。……”
我喜欢读书，喜欢读“杂”书，不仅仅沉浸于金庸老先生的“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系列武侠小说中，老子的《道德经》也是我喜爱的书籍之一。《道德经》的思想核心是“道”，“道”是无为的，但“道”有规律，以规律约束宇宙间万事万物运行，万事万物均遵循规律。春秋战国时期，五霸相争、七雄相斗，战争连年不断，社会动荡不安。面对动荡的社会局面，思想家们纷纷提出治国安民的大政方略。儒家主张以德治国，唯独道家老子提出无为而治。无为而治不仅对中国的封建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对于我的世界观的形成，也起到了陶熔鼓铸的作用。这里的“无为”，不是无所作为，而是不妄作为。因为不违背客观规律，遵循客观规律而为，所以无所不为，就是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遵循“道”，遵循客观规律。
柳老师十分满意的连连点头，笑嘻嘻的说道：“很不错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战智湛，你可真是我天上掉下来的太极拳教练，打今儿个晚饭后你就来篮球馆吧，教教我的学生。……”
“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这他娘的就算把俺给拴住了？……”我挠了挠脑袋，有点为难的说道：“中倒是中，不过……”
柳老师笑道：“战智湛，不会让你白教。我跟体育教研室的白主任说说，你的体育毕业成绩给你优秀怎么样？……再说了，你也不用天天去，隔三差五去‘点拨点拨’就可以了。……”
我急忙解释道：“俺不是这个意思。……俺是说俺一个学生，教老师……这个……”
柳老师大笑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什么好不好意思，你现在就来陪我打球吧。……”